这天晚上,羽婷和妈妈睡在一张**。
母女俩聊天聊到了半夜,好象有说不完的话。
“妈妈,真的一点儿事也没有了吗?”羽婷问,“听说您出了车祸,我都吓死了。”
“当然没事了。
其实都是外伤。
不象报道上那么严重。”
梅莹说,“傻丫头,干吗去医院?”“担心你嘛。”
“应该听听他的。
对了,”梅莹问。
“那个叫什么雨的小伙子……”“刘思宇。”
“嗯。
他是干什么的?”“记者。”
“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不知道。”
“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不知道。”
“经济条件怎么样?”“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梅莹嗔道。
“又不是相对象,知道那些干什么呀?”“什么都不知道就在一起住了两个多月?”“他到这里工作没有合适的地方住,正好我需要一个男朋友的角色,我们各取所需,就住在一起了。”
羽婷说,“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别的什么也没做。”
“嗯?”“真的什么也没做。”
羽婷着急地表白说。
“没做就没做吧,你急什么。
我又没说你什么。”
梅莹说,“不过,他好象很喜欢你呢。”
“妈妈。”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努力地帮你?”“他是知道了我的故事,觉得我是冤枉的,所以才帮我的。”
羽婷说,“他这个人正义感特别强。”
“这样吗?”梅莹用怀疑的口吻说,“他多大了?”“二十七吧。”
“岁数稍微大了点儿。”
梅莹说,“不过人挺不错的,长的也帅。
现在兴找大男人。
懂的疼人。”
“妈妈,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羽婷说,“我怎么配的上思宇哥呢?”“怎么配不上?”梅莹扭过脸来,在黑暗中看着羽婷的脸。
“我女儿,又温顺,又乖巧。
而且长的漂亮。
怎么配不上他?”“他有女朋友了。”
羽婷说着扭过脸去。
“什么?有女朋友了?”“是。”
“她在哪儿,是干什么的?”“在北京,是武警学院教官。
知道了吧?”羽婷说,“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不可能啊?”梅莹自言自语,“这么不辞辛苦的帮助别人,却一无所求。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有好人啊。”
“思宇哥就是这样的好人。”
羽婷语气里充满了尊敬和喜爱。
心想:只可惜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我要是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你们住一起房租是怎么付的?”“他负责经济开支,我做家务。”
羽婷说,“不过,听说房东马上要把房子收回去了。
有别的用处。”
“让他到家里来住吧。”
梅莹突然说,“和你弟弟住一屋。”
“叫他住到咱们家?不太好吧。”
羽婷虽然心里喜欢,可以天天看见思宇哥,可也担心,“别人会不会说闲话呢?”“那就让他们说去。
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忙,他有困难我们不能看着不管。”
梅莹说着,其实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真是看上思宇了,让他住到家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发展关系。
虽然有点自私,也可以理解。
羽婷有了这么一段不光彩的历史,婚姻就成了问题。
虽说平反了,可是进过看守所的女孩,谁愿意要啊?“知道了。
我跟他说说。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楼下的房子卖了,不然住那儿也行。”
“房子卖了?有人要吗?”“怎么没有?便宜点不就行了。”
梅莹叹了口气。
“卖了多少钱?”“价值的一半。”
梅莹惋惜地说。
“别心疼。
等我把赔偿金要下来,我们再买一套。”
羽婷安慰妈妈。
羽婷指的是国家赔偿金,大约有十万元左右。
当然不够买房的。
女儿有这样的孝心,梅莹很欣慰,不由得使劲儿搂了女儿一下。
不过,她才不忍心用这样的钱呢。
还是留给女儿以后急需时用吧。
“那个陈幼林,您还记得吧?”羽婷问妈妈。
“当然记得。
不就是她做的坏事,连累你差点……。
真想狠狠扇她两个耳光,然后问问她有没有良心,妈妈是怎么教育她的。”
梅莹狠狠地说,“不过,她怎么和你那么象呢?连指纹都一样。
不是说双胞胎的指纹也有区别吗?”“因为她是我的复制品,我们的基因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梅莹更糊涂了。
于是,羽婷把她所知道的关于自己和幼林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梅莹。
梅莹听的目瞪口呆:“这么说,你能变化隐身是因为身上有生物计算机。
而那个陈幼林居然是你的女儿?”“从生物学上说是这样。”
羽婷苦笑说,“妈妈,可笑吧?我还没结婚,您就有孙女了。”
“老天呀,作孽啊。”
梅莹说着赶紧开导女儿,“羽婷,你可要想开点儿。
这些都是你那个亲生父亲和他的那帮同伙造的孽。
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不必替他们承担责任。
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
就当没这回事。”
“我没关系。”
羽婷平静地说,“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生死都经历过了,早就有免疫力了。
倒是幼林,知道自己是复制的人,不知道受不受的了。”
“这样就好。”
梅莹说,“那个陈幼林,我是不会认她做外孙女的。”
“陈幼林的妈妈,”羽婷说,“我想找她一下。”
“你是想打听一下你生母的事情?”“是。”
关于自己的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早在羽婷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梅莹就告诉她了。
羽婷在惆怅迷茫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更爱自己的养母了。
她很感激她。
不仅是她养大了自己,更是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谆谆的教诲,即使在她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也没有丝毫的怠慢和疏远。
不过,尽管这样,她仍然想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情况和下落。
梅莹想起羽婷的身世,想起她小小年纪就受到如此多磨难,不禁心疼地“唉”了一声。
羽婷以为她不愿意自己打听生母的事情,赶紧说:“妈妈,我是随便说说的。
您要是不高兴,我就不去了。”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
梅莹说,“你去打听吧。
你妈妈一定是个苦命的女人。
把你送人,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愿她能幸福。”
“妈妈……”羽婷感动地转过身子搂住了妈妈的脖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内衣睡觉啊?”梅莹拍着她的光屁股说。
“下辈子吧。”
羽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