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

第三百八十一章 追逐可然

字体:16+-

这水可是滚烫的开水,如瀑布似的从小桌边冲下来后,我和徐婉华都只好赶紧站起来跳开闪避。这时,威姐也猛然惊觉自己失态了。急忙哎呀一声,止住了倾倒的水流。接着慌里慌张的,一边叫着:“对不起!”一边竟然伸手去抹满桌的开水。

只是这开水虽然已经倒在了桌上,仍是烫手无比,威姐一抹之下,被烫得急急缩手,口中丝丝直吸冷气。

见到威姐烫伤,我连忙走上去道:“威姐,你没事吗?”

威姐涨红着脸,一边连连挥手,一边苦笑着道:“没……没事!不好意思,这都怪我。我……我去拿块抹布来。”说着,她拎着水壶,转身向楼里急急奔去。神色之惊慌,哪里还有平曰的一分镇定和稳重?

我不放心,冲着威姐的背影叫道:“不擦桌子没关系的,威姐,你的手烫着了,得赶紧用凉水冲冲!”

威姐根本没敢搭腔,只是飞快的奔进了中华楼里,转眼就看不到了她的人影。却听这时徐婉华呵呵笑了起来,一边摇着头坐回到她的那张躺椅上,一边道:“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能让小威慌张成这样子。唉,爱情的魔力果然厉害,生生就把一个在危急关头也不会乱了心神的人,变成了一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

我气道:“徐大姐,好好的,你干嘛要和威姐开这种玩笑啊?你瞧把她吓的,连手都烫伤了。”

徐婉华瞥了我一眼,笑嘻嘻的道:“我没开玩笑啊,刚才的话,我是认真的。小威这个人又忠诚,又能干,娶了她做妻子,这辈子你算是有福了。”

我只好翻个白眼,坐下来后,不再来理会这个女人。可是徐婉华还是没放过我,继续盯着我笑道:“瞧你刚才还是蛮心疼她的嘛,是不是心里其实也喜欢她呀?我看她和你,真的蛮相配的,这个媒,就让我来做吧?”

我气得都笑了起来,忍不住道:“徐大姐,如果你真的想做媒,那就把你的三个女儿许给我吧?别人的女儿你到是挺大方,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小气?”

徐婉华哼了一声,道:“不要拉倒,我还小气吗?三个亲生女儿,都让你随便挑了耶。换了别的丈母娘,有这么对待女婿的吗?不但如此,我还特意给你补偿了一个小老婆。既能干家务,又能保护你的安全,说不定还能为你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啊?”

我只好苦笑,这徐婉华,宁肯把别人的女儿拿来送人,也死活不愿自己的女儿同嫁一夫啊!看来一时半会儿,这工作是做不通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她不同意,我就在这里耗着和她磨。以我和三姐妹的感情,除了我,我相信她们谁也不会嫁的。曰子长了,我就不信徐婉华会不着急。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她总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变成了老姑娘,还死活不同意许给我吧?

下午的喝茶闲聊,以不欢而散告终。我离开了树荫,特意去找到威姐,关心了一下她手的伤势。幸好,只是微微有些发红,倒也不是伤得特别厉害。涂上一些清凉的药膏,相信两三天就会好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傍晚时分。远处牧场里,放牧归来的马群隆隆声越来越响。快到晚饭时间了,我的可然还是没有回来。

记得我对可然说过的,让她今天早点回来。可是都这时候了,她怎么还没回来呢?这时,我忽然心里一动,想到就算可然回来了,在徐婉华的监视和阻挠下,我和她也未必有机会在一起好好说话。趁着她这会儿没回来,我何不干脆到路上去等她呢?这样在外面见到了面,我不就可以和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说心里话了吗?

想到做到,我马上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出了中华楼。刚刚走出了郑家庄园的大门,看到不远处正有一群马归来。几个牧马少女一见到我,老远就叫道:“雨伞哥!”

我止住脚步,发现正是郑莉莉她们家的一伙少女。我笑了笑,正要点点头打个招呼,却见郑莉莉一催白云驹,得得得就向我这边奔来了。一到我面前,她就一跃而下,开心的道:“雨伞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汗!只好呵呵一笑道:“哦,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们牧马回来了吗?辛苦了!”

郑莉莉马上翘起了小嘴,不高兴的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这么晚了,雨伞哥你要去那儿?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呀?”

我只好笑道:“不用了,我也就是随便走走。对了,去城里的路,只有这一条吗?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通往普林斯顿市?”

郑莉莉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就只有这条路才通往城里。怎么,雨伞哥你现在要去城里吗?”

“啊……也不是,反正了解一下嘛,省得会走错了路,呵呵!”

却见郑莉莉眼珠儿一转,忽然反身拉过了白云驹,笑着对我道:“去城里还有好远的路呢,雨伞哥你走路怎么行啊?来,把白云驹骑去吧,这样你来去也方便一点。”

我一呆,忙道:“不用了,其实我就是随便走走而已,并不是去城里。白云驹是你的坐骑,我怎么能骑走呢?”

但郑莉莉不由分说,就把马绳塞进了我的手里,笑道:“我又没说要把马现在就送给你,等一会儿,你回来后得还给我的。记住,我住在东边园区的长江楼,你一打听,就能找到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郑莉莉竟然转身就向马群方向奔跑去了。我一愣后,急忙叫道:“喂!我真的不需要啦,你快把马牵回去!”

郑莉莉奔出十几步后,才转身回来向我挥了挥手,咯咯笑道:“雨伞哥,记得今晚一定要把马还给我哦,我会等你的,一定要来哦!”

说着,她接着又跑,很快就和她那些姐妹会合了。我只好牵着马哭笑不得,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吗?郑家的女孩,除了那三个姐妹,其他可真是大胆热情啊!晚上我真要去还马了,不知道还会碰上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呢。

不过有了白云驹,倒真是可以让我稍稍减去一点奔波之苦。我原来就打算要一路向城里的方向走去,如果可然回来,我就可以早一点与她见面。现在有马代步,至少不用那么辛苦了吧。

我摸了摸白云驹那一身雪白的鬃毛,亲热的拍了拍她的脖子,说了句:“白云,咱们就一起去找可然吧。乖乖听话,可别把我摔下来哦。”

说着,我翻身上马,一拉马绳道:“驾!走吧!”

白云驹长嘶一声,转过马身,便小跑着向去往城里的方向奔去。

天已经慢慢的黑下来了,为了不错过可然,路上每当有人迎面而来的时候,我总是要瞪大眼睛辩个清楚。不过来来去去的,都是些白种女人,别说可然了,就连黄皮肤的也没见到一个。不知不觉,我已经远离了郑家庄园,再骑一阵,远处城市的灯光,都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了。

在这个异国他乡,我没有可然的联系方式,根本不可能进城去找她。眼看着普林斯顿市都快到了,还是没见到可然回来,我心下不免有些焦急了起来。看看时间,现在都已经快当地时间晚上七点了,这时候不回来,那恐怕就会在什么地方吃饭了吧?

就在这时,我看到马路远处灯光一闪,似乎是一辆汽车从普林斯顿市方向向我这里开来。在王国,出门驾驶汽车的人还是比较少的。我这一路上,也才现在看到了这一辆。来车的速度很快,马路不宽,我怕这辆车会撞到我的马,便一拉马绳,驾驭着白云驹走到了路边。十几秒后,汽车已经飞驰到我面前了。我睁大眼睛想看看车里坐的是不是可然,可惜车灯太刺眼,竟是不能看清里面的人。

就这么交错间,汽车已经与我擦身而过。我没看清里面的人,只好碰运气似的大叫一声:“可然!”

但汽车还是向前开出去了,一直开出了五、六十米,正当我以为不是而要继续催马前行时。我忽然听到一阵汽车的急刹车声,回头一看,那辆车已经停了下来。接着从车窗里探出了一颗脑袋,好像正在看我。

此刻已经天黑,相隔五、六十米,人的脸根本看不清楚。我只能感觉到那必然是个女人,而且那探头探脑的姿势,我熟悉之极!

我的心顿时一颤,再次大叫一声:“可然,是你吗?”

车门忽然打开了,车里的女人一下子跳了出来。

“雨伞,怎么真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我开心的笑了。一拉马绳,纵马就小跑了过去,果然,站在车旁的,就是我的可然。她的神情诧异之极,看着我一人一马,满脸的不敢置信!

我笑着飞跃下马,张开我的双手就迎了过去,叫道:“可然,你怎么才回来?来吧,让我好好抱抱你!”

但是可然忽然一矮身,让我抱了个空,接着她连退了几步,道:“等一下,你在这里干什么?这匹马,是谁的?”

我一呆,道:“我在这里就是等你的,怎么啦?看到我,你不高兴么?”

可然咬了咬嘴唇,忽然摇头道:“雨伞,你别这样,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好笑的道:“不爱我了?你过来,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可然仍是摇头,再后退一步,转身居然就回到了车里。我听她叫道:“雨伞,今后你要好好对待可人,把我忘了吧。过几天,就把可人带回中国去,祝你们永远幸福!”

我急了,忙追了上去,叫道:“你说什么呀?给我出来,听到没,快出来!

但我刚刚赶到,车门已经关上,接着,汽车发动机轰的一声响起,可然竟然不顾我的叫喊,急急开车就走。

我又惊又怒,马上返回到白云驹身边,一跃而上,立刻就重重在马屁股上一拍,喝道:“白云,给我追上她,快!”

白云驹启动的时候,可然的汽车已经开出去几十米远了。但白云驹不愧是最优秀的普林斯顿纯种马,奋蹄急追下,竟然能跟得上汽车飞驰的速度。

幸好这条不是城市的那种平坦的水泥路,可然的汽车,不可能开得非常快。就这样,一车一马,在两边草原牧场的马路上一前一后追逐。不多久,就快接近郑家牧场了。

可然没有把车开回郑家庄园,而是朝着马路一直往前开。我不知道可然为什么要躲着我,但我明白,她刚才说的一定是违心话。从昨晚一见到她时我就看出来了,分开一年来,她根本就没忘了我。现在她这么做,多半是因为害怕事情被她父亲知道了,会伤了他的心。

但是可然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你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我去爱你。我都快要搞定你妈了,剩下你爸,我也会解决的呀!

普林斯顿岛就这么点大,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来到了海边。可然似乎是慌不择路,开进了一条小道,竟然直通大海。前面没路了,她只好停下了车来。

我纵马赶到后,马上一跃而下,来到她的车边直接伸手去开门。只是一打开,却看到可然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呜哭得正伤心。本来还想发火的,一下子心软了下来。

伸出手,我轻轻抚上了可然的一头秀发,心疼的道:“可然,不管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好吗?别哭了,来,让我抱着你!”

可然忽然一转身,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哇的一声哭道:“讨厌!你来干什么呀?人家……呜呜呜……人家好不容易才忘了你的,呜呜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