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修真

第六章 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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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中,一座小镇的街上,宁遇缓缓而行,领略着这里特有的风土人情.因天气炎热,原本应该热闹的街上却没几个人,很多人都在咒骂着鬼天气.

宁遇走到一家人比较多的茶舍里,要了一壶西湖龙井慢慢品起来,听那些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到宁遇这个境界,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吃饭喝水了.他到这里,只是想增加一些见闻而已.

只听靠北面墙角的一个人正向同座的另几个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范大善人家小公子中邪了?”

那桌东面的一人怀疑地说道:“啊?不会吧,你从哪里听来的,不会是你编来骗人的吧?”

先前说话那人皱了皱眉:“我李四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会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事,你不信就算了。但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其它三人知道他李四本就是一骗吃骗喝的无赖,竟然会说自己的人格。几人都忍住笑,权当娱乐,也不与他争辩。南面的人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消息?”

那叫做李四的人接着说:“史老二,你也知道的,我有一个本家兄弟在范老爷家里做下人,因范老爷家里闹得凶,几乎所有的下人都走了,我堂兄也回家里来住了。我去那里的时候,他亲口对我说的。哎,要是有点瓜子嗑嗑说起来就更有味道了……”说罢竟闭口不言,只啧巴了几下嘴,看了三人一眼。另外三人见他那样,知道这李四又在等着自己三人买瓜子,以让他开口接着说。三人无奈,心里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一人喊道:“掌柜的,来一碟瓜子。”

那李四也是知趣之人,见目的达到,端起茶喝了一口,接过掌柜送来的瓜子,一边剥瓜子,一边说道:“我那本家兄弟说,范大善人家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但在前几天晚上,平日里活碰乱跳的小少爷竟然莫明其妙地发起高烧,嘴里尽说胡话。而且双眼发红,比那兔子眼睛还红。那眼更是厉害,如果别人的眼睛与那小少爷的眼睛对个正着,这个人立即昏迷不醒。那范大善人家里已有十多个下人现在人事不知。你们说是什么鬼怪这么厉害啊?”

南面之人说道:“是啊,平日范大善人一家,哪个不是对我们清风镇所有人和颜悦色,还不时做些布施。我们哪家人有个困难,找上门去,也从没有不应之事。哎,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妖魔,竟然要找上他们家去啊?”

其余二人也点头称是,皆为那范大善人一家感到惋惜。又说了几句别的不相关的话,无非是哪家窑子的窑姐长得漂亮,一晚上多少渡夜费之类的市俗俚语。

宁遇也不想再听下去,心道:今晚到那个清风镇的范大善人家去走一趟,看是哪路妖魔,竟在这里为祸乡民。想到这里,觉得在这里也听不到什么了,而且见时间也是不早了,便结账走出茶舍向街上走去。

宁遇一展灵识,将目标锁定在镇西南边的一家大院,他本不知道那范大善人住在哪里,但这岂难到他呢?他用灵识搜索之时,发觉镇西南的大院被愁云惨雾笼罩着,知道那就是那范大善人家里。他再细细一查探,只觉那大院一座独立的小楼内,有一丝怪异不同于凡人的能量在波动,想来就是那所谓的妖怪了,看来也不过如此,就凭这点道行也敢为害世人,真是自不量力。宁遇笑了一下,打算等晚上再去将那妖除了。

天慢慢黑了,也开始凉快起来,原本有点安静的街上人多了起来。宁遇就在街上闲逛起来。

宁遇逛了约半个时辰,见时间已近亥时,天全黑了下来。便不急不徐地往范在善人家走去,走到一座大庄院门前。这座庄院独立于街尾,气派非凡,里面一进接一进的房子耸立,全是朱色油漆,名贵树木参天而上,给人一种富中带雅的感觉。门前也不像其他有钱人的庄院那样派家丁守门,就凭这点,就可看出那范大善人在这里的为人如何了。

宁遇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一下大门,等了一会,里面才传来一个老而沙哑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来这里,有什么事吧?老爷有令,近日不得外人进入,你还是走吧。”那人说完也不开门,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哎,要是以前也不会这样了,现在老爷自身也是难保,哪还能顾得上他人啊,哎!”

宁遇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对范大善 人也更是尊敬,忙说道:“老人家,我正是为了你家少爷的事而来,请先开门再说。”

“听你声音,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你能管得了,那么多有名的大师都差点被那妖怪害了,你能做什么,莫不是想骗我开门让你进来?小伙子啊,作人要诚实……”还待唠叨下去,却见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吓得手里的蜡台也掉到地上,一脸惊异,嘴里都能放两个鸡蛋了。宁遇只是使了个小法术-穿墙术就进来了。这穿墙术在修到元婴期就可以施展了,对于宁遇,只能算是入不得仙家大眼的小玩意儿,但他却忽略了这老头只是一个凡人。凡人对这种小玩意也是见所未见的,所以以为遇到鬼了,惊得大叫一声:“妈啊,鬼啊……”转头就跑,胆子也够大的,还没被吓晕。一边跑还在一边想,老爷这是走的什么运啊,旧鬼未去,新鬼又来。可是没跑两步,见那少年仍挡在眼前,使劲蹙了蹙眼,真遇到鬼了,这是鬼打墙吗?一想之下,竟晕了过去。

宁遇也不将他弄醒,怕他再经不起折腾,就这样吓死过去,那样自己可是造杀孽了。一把抱起那老头向院内走去。也不需要问路,用灵识一扫,便知道那正院在哪里了。

这时,正院厅中,正有几个人焦急地在里面走来走去。宁遇看了一下,直接走进向那厅中坐在椅上的五十多岁的老人。那几人见一个从没见过之人进了屋,不由有点奇怪,那五十多岁的老人心里想,我不是吩咐了范贵不让外人进来吗,这人怎么还是进来了。可是仔细一看,他心里说的那个范贵正被那少年人挟着呢,现在还错睡着。于是,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何人?你来可有什么事?我家范贵怎么回事?”说着指了指那被宁遇吓晕的那老头。

“哦,你老就是范员外吧?晚辈叫宁遇,听说你家有妖怪做崇,晚辈特为此事而来。”宁遇将那范贵放在一边椅上,躬身向范大善人施了一礼。

那范大善人见这年轻公子气宇轩昂,一身正气,不像来家里骗吃骗喝的人,遂好言说道:“公子究竟从何处听得老夫这里之事?老夫劝公子,还是走吧。我曾经叫人去请了这方圆百里之内的有道之士前来收伏那妖怪,可是全都差点遭了毒手,如果公子有什么意外,那老夫就是莫大的罪过了。”看来这范员外确实好心之人.

宁遇心道,我早已用灵识查探过那妖的深浅,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那么多有道之士却差点遭了毒手,难道那些人全是骗子?

宁遇这样想可就错了,那些人在凡人眼中确实是高人,但修为却太低了点,不能将那妖除去。这妖修在宁遇眼里虽然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范员外请的也只是武林中的高手而已,武林高手怎能与妖修相比,那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道:“员外,晚辈既然来了,没将怪除去,岂能离去?如果晚辈死于那妖怪之手,决不会怪你就是。”死了,死了还能怪谁,那才是怪事。

那范大善人见宁遇心意已决,只是带点疑惑的看着宁遇,心中为这少年担忧。不过,即然他硬要去试试,说不定真能降那妖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范员外便对宁遇说:“既然这样,那宁公子就随老朽来吧。”

说罢转身带宁遇向后院走去。来到一座幽暗的独院前,这里确实让人觉得阴森,宁遇却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异常而已。门前有六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外,门上铁将军上了几把,墙上挂了各种各样的符咒,想是范员外所请来的收妖道士之杰作。

那六个大汉见老爷带着一个年轻人过来,不禁感到奇怪,这么嫩的小子,能降住那妖怪吗,在他们心底没将宁遇当回事。那些武林高手都是叱咤武林的人物,尚且没能将妖怪怎么样,这少年乳臭未干,能有什么厉害手段?

六人恭敬地向范员外行了一礼,其中一个说道:“老爷,小少爷现在可能是睡着了,里面已安静多。”范员外点了点头,轻脚轻手的摸出钥匙,小心翼翼地将门锁全部打了开来,怕弄出一点声响将那妖惊醒。宁遇见了不由好笑,要是这么多人在外面还不能将那妖怪惊醒,那妖怪真是差劲透了。

宁遇将门一推,转过头来,向身后几人说道:“如果几位不怕,可以在这里看着。”言下之意是,如果怕就趁早走。刚才那六个大汉不信他能降住此妖的表情岂能瞒过宁遇,他心中暗暗有气,所以才如此说道。

范老爷说:“宁公子,老朽就在这里。”因他对宁遇心有愧疚,毕竟宁遇是个外人,本与此不相关,如果真的因此送了性命,他又岂能心安啊,所以他不愿意离开。那六个大汉本也是武林中人,胆子比常人大得多,不然范员外也不会叫几人守在这里了,他们自然听得出宁遇话中之意,所以为了自己的面子,更是不会离开,武林中人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如果传出去,某个人胆小怕死,江湖中人便会看不起这人,那还怎么混,还不如杀了他更好。

其实那妖并没存心伤人,要不然别说你六个功夫只能算二流的武林中人,再多一千也是枉然,叫你尸骨无存了。所以那些前来准备降他的虽然中了招,但却没失去性命。

宁遇进到房里,见**躺着一个岁数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这少年正好脸向着门,满脸通红,却又一脸病恹恹的样子。

突然,那少年双眼一睁,一道红光射出,直向宁遇袭来。宁遇知道这是那妖怪放出的妖元,只是能迷惑敌人,对人倒是没有伤害,只不过中者在凡人看来就像中了邪一样。还没等自己设置防御,混沌大法已自行运转,将那妖元挡住,再也不能近到宁遇身前。

范员外及那六人见那红光射出,心中正暗叫完了,却惊异地发现,那红光停在宁遇身前六尺之处,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七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俱都心里想到,看来这少年真能捉住那妖怪,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方才自己心里还存轻视之心,看来以后看人再也不能以年龄来判断了。

那**少年(其实是那妖占了少年身体)见没伤到宁遇,立时从**翻身而起,双眼圆瞪,怒吼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此?”听声音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宁遇根本没将这妖怪放在心上,管她是男是女。潇洒一笑:“我正要问你是何方妖孽呢?没想到你却先问起本少爷来了。说,你为什么要在此为害凡人?难道你不知道,修行之道忌伤天害理吗?如果现在你自己走,本少爷念在你并没伤害他人性命的份上不为己甚,否则别怪本少爷无情。”

“格格,小兄弟年纪轻轻,倒是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可不要徒逞彼夫之勇枉送性命,只可惜了你英俊模样。”

这妖怪本也是大有来历,岂会将宁遇放在眼里,所以说话也是一副教训口吻。

当她用妖识查勘宁遇时,自己那股妖识竟什么也没感觉到,心里也是吃了一惊,难道这人修为竟比我还高。但再一细想,凭这黄毛小儿,才多大年纪,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修到好高的境界,只不过一自命不凡的纨绔子弟,何况修真界里修真的人也不被允许到凡尘世俗中来,量他也不是修真界中人物了。

妖怪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刚才自己的妖元之光并没能迷惑住眼前少年,只以为他天生异禀,不惧迷惑攻击。

“妖孽,自作孽不可活。本少爷已给了你机会,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易,本想放你一条性命,哪知你却不知好歹,别怪本少爷心狠,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宁遇知道凭妖怪金丹中期的修为,自己只要一出手,就可以将其打得魂飞魄散。但念在这妖怪并未伤人性命,而且妖怪修至金丹期不易,要比凡人历经更多的劫难。

凡人修真如果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就一直要等到渡劫期才受天劫,但妖却不同于人,未修成地妖之前,就要受三次天劫,而凡人修真者只在渡劫期爱一次天劫。妖修在闭合期要受一次劫,叫小三重天劫,再到元婴期又受一次劫,叫三重天劫,至到渡劫后期受劫时,天劫的威力才变得真正强大厉害,有可能是六重天劫,也有可能是九重天劫。而且,妖修者所受天劫比凡人修真者所受之劫至少要厉害几倍,因此,凡人修真者与妖修真者比较起来,同一境界时,妖修的实力要比凡人修真者强得多。

宁遇再次出声说道:“你现在修到金丹期实为不易,你应该知道,如果作孽多了,到元婴期渡劫时有可能就不再是三重天劫了,我最后一次规劝于你,要听就听,不听就算了。免得我再费唇舌。”

那女妖听宁遇一口道破自己的修为境界,也是大吃一惊,看他对自己修为这么了解,想必不是普通人,确实有些能耐,但我有中品攻击仙器“广寒剑”,还有中品防御仙器“霓裳羽衣”,他又能奈我何。想着,将霓裳羽衣显出身外,左手握着自己恃仗的广寒剑,静立场中,将自己所修之功法施展到极限,准备给宁遇重击。

“中品仙器?广寒心法?”宁遇一见那女妖身上所穿衣服,手上之剑及身上所发妖元之属性,便喊了出来,心想,看来这妖怪是自恃有仙器在手,想于自己放手一斗了。仙器对于宁遇来说并不陌生,而且是熟得不得了的了,想他空间戒里的,哪一样不是仙器?这中品仙器一点也没放在眼里,先不说妖怪能不能攻到自己,就算打到自己身上,凭他金丹期的修为实力也破不了“飘雪”的防御。

“难道你不是这一界之人,与月宫里嫦娥是何关系?”宁遇问道,他听师傅说过,当年师傅与那金檀佛去西天取经之时,曾受那嫦娥一点恩情,所以,宁遇是想了解女妖身份后再决定动不动手,是动手除去,还是将她禁锢:“说出来,我或可以放你一马。”

那女妖本体为兔精,她的身份与嫦娥确实有点渊源。嫦娥那只玉兔本来凡间之兔,因嫦娥在月宫里无聊,下界游玩时,见玉兔一身雪白,惹人怜爱,因此将玉兔带回月宫。那玉兔在仙界天天吸收仙界灵气,也因此变得异常通灵。嫦娥心中欢喜,就将自己所修功法传于她,以便哪日玉兔修得大成,也好与自己有个伴。

那玉兔确也聪慧,历时四百多年,终于修习成功,能化为人形,与嫦娥朝夕相伴。等到孙悟空西天取经之时下界想吃那金蝉子转世之唐三藏,增加修为以期能长生不老。其时认识了这女妖,因这女妖异常会阿谀奉承,赢得玉兔欢心,给了她不少好处,且将广寒心法也一并传给出了她。

那兔妖自恃仙器厉害,哪里还听宁遇劝说,妖力一展,手中仙剑幻化为千朵剑花向宁遇急攻而来。

宁遇身后七人见千百道寒光快速向宁遇招呼而去,不禁为宁遇捏了一把汗,这是什么功夫啊,就是武林第一高手来也只有乖乖丢命的份。想出声提醒宁遇,但却发不出话,因为更让他们吃惊的事发生了。

宁遇见那广寒仙剑在自己身前三尺处时,在自己周身布下一道防御,那千百剑光经防御一阻再也近不得半丝,纷纷落地。

其实就凭刚才这一下,那兔妖应知道自己非宁遇对手,本应立即逃逸才对。但却不服气于凭自己仙器及几百年苦修竟不能伤得宁遇分毫,心里万丈怒火,催动全身妖元再一次和身向宁遇攻去。只见那兔妖速度奇快,全身散发出无比寒气,发出“咝咝”破空声,声势端的惊人。

“真是不知道死活,还不知难而退,以为本少爷无法收拾你了吗?”宁遇也动了气,刚才只是防御而已,并未趁胜反击,并想让兔妖知道自己厉害好知难而去,现在见她竟然不知进退,也不再手下留情,混沌功法展出,右手前伸,发出一道真元。别见宁遇这动作简单,但他用的却是“缚神真力”,就是放出一道真元将对手全身束缚,动弹不得,如果对方修为比自己高,当然束缚不住对方,但那宁遇现在已是渡劫后期,离那大圆满境界也是只是一步之遥,怎是那兔妖所能比;再有宁遇所修乃是混沌大法,既使与同级别的妖魔相斗,凭混沌大法无所不包、创造天地的神奇,妖魔也不是其对手,更何况那个打斗经验变态的孙悟空九年里天天与宁遇对斗。

那兔妖见宁遇轻轻的一伸手,竟是平淡无奇,连风都没带起一点,更不要说同自己强大的气势相比了,她也不想一想,刚才那千百剑花怎么吃憋的,心里一丝得意,大喊一声:“去死……”吧字还没出口,就觉全身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一般,竟丝毫动弹不得,更让她吃惊的是,全身妖元就像不见了似的。这就是“缚神真力”的厉害之处了,不仅能束缚住对方,让其动弹不得,还能禁锢对方修为。

这下,那兔妖才真正知道了宁遇的恐怖,后悔自己不听宁遇几次三番的劝告,现在被那小子弄得动也不能动,看来求生无望了,心里怕得要死。又转念一想,自己报出与月宫的关系,谅那小子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此时,月宫中,嫦娥那只玉兔也是心急如焚,她已收到昔日下界之时所收的那兔妖所发求救讯息,但知道凭自己也不是那人对手,所以想请求嫦娥相救。但嫦娥却应观音之请,到南海落伽山作客未归。“怎么办呢?怎么办?”她不停在广寒宫中走来走去,可看出其内心之焦急了,也可看出那兔妖与她早前之关系了。虽然那兔妖只是凡界内一凡妖,但与玉兔也算有一份师徒之缘,所以,那玉兔如此心焦了。凭她修为,才刚刚渡劫前期而已,如此修为怎么能自己下凡人界去。“嗯,管他的,先借仙子法宝一用,大不了回来再受处罚好了。”这仙界之人要下凡人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仅要修为能破开凡人界与仙界间的空间屏障,而且还得仙界两位大佬——玉帝、如来敕准才行。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仙界里位高权重的仙阶较高的仙人、孙悟空、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以及另外为数不多的几位有特权之人才行。这些人,在仙界里不是超级的存在,就是为了在凡人界宏扬自己的教义,在仙界是有特权可以随意出入仙凡二界的,当然这当中也有一些修为不能凭自己的修为破开空间,而是凭接能破开空间的法宝。仙界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空间,其实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平静,也不是像世人以为的天堂,因此,只有自己修为真的达到超级的存在,那才可以任由自己逍遥。

玉兔拿了嫦娥的法宝,默念法决,向兔妖之处赶去。在此时,还不忘向嫦娥发了讯息。

其时,正是那兔妖被宁遇束缚住,准备破除兔妖金丹,让其魂飞魄散。

“公子,手下留情。”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宁遇正准备将那兔妖打得魂飞魄散,一听这个声音,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哈哈,来帮手了。实力还不弱,已达到渡劫前期了。”宁遇在玉兔还没出声之前即已发现来了外人,而且灵识已将来人查明,根据来人身上所修功法显现出来的属性已知道他原先所判断没错。看来,那兔妖与广寒宫确有关系,因来人所发气息也是广寒心法,而且所带妖气中还有那么点仙界气息。他与孙悟空朝夕相处九年,对仙界气息还是很熟的。仙界气息与凡人界的气息是大不一样的,仙界里灵气比凡人界淳厚得多,导致两空间气息不同。这就像经常在脂粉堆里的男人一个样,身上带着的总是女人的脂粉气味。

“谢公子不杀我姐妹之恩,玉儿在这里谢过。”那玉兔原来 名字叫玉儿,嫦娥见她一身玉毛便为她取了这个名字。

宁遇见来的女人一袭白衣,长相甜美,而且姿势优雅,果然不是凡间人物。不由心生好感,出声问道:

“这位大姐何人,与这兔妖有何关系?可知这兔妖在此祸世人吗?”宁遇装傻道。

“哎,我的来历不说也罢,今日为姐妹的事私自下……哦……来此,还请公子将舍妹放了小婢以后定有一报。”原来,宁遇将那兔妖一直束缚住,并未撤了那“缚神真力”,也是怕那兔妖急趁自己不备伤人。

而玉兔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私自下凡人界而来,她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如果宁遇好说,放了那妖兔,又没人知道她曾下凡人界来过,那回去之后,最多受嫦娥责罚,不致于受到天规惩处。

那天规受起来,可不是她这种修为的人能经得起的。所以她也不明说自己来历,谅这修为高超的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玉兔一想那天规,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她想起一个与嫦娥有关的人,当时还是仙界里的一方元帅,只对嫦娥说了几句调戏的话就被罚打入六道轮回,投了猪胎,一辈子成了一个丑八怪。自己只是嫦娥身边一婢女,不仅地位低下,而且私自下凡人界之罪可比那位元帅所犯之罪重多了,不知会受什么样的惩罚。

但她却不知道,宁遇虽然年龄不大,但他师傅孙悟空却是仙界里变态的存在,不仅将仙界里各种至高的功法传给了宁遇,而且对于仙界里比较有名的或对自己有恩的人所修功法特征也给宁遇说了,虽然孙悟空没将广寒心法传给宁遇,但其特征却是说过的。

宁遇知道,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嫦娥身边的玉兔所化,想当日孙悟空曾对他说:“……徒儿啊,受人滴水之恩,思当涌泉相报,为师这人就是恩怨分明,受不得别人一点好处。先前为师所说之人均对为师有点恩情,所以,以后你见到他们或是与他们相关的人能帮上的都可以一帮,也算为师还他们人情了。”

于是他将束缚兔妖的“缚神真力”收了,打算看在嫦娥面子上将她放了,让玉兔带去好好管教,不要再出来为害世人了。

哪知道,那妖真是不知好歹的主儿,见自己来了帮手,也不管刚才玉兔低声下气的求宁遇放了自己,待得宁遇收了她身上的禁制,又集起全身妖元,想对宁遇突然袭击。玉兔见那兔妖并没从寄居的范少爷体内出来,又见她神态有异,知道不妙,本想出声阻止,但已是晚了,那兔妖已向宁遇攻去。

“哎,麻烦了。”玉兔心里轻说。她知,这不知名的少年年纪轻轻,修为境界就已至此地步,那师门长辈岂是凡人,如果这少年没事还好,如果真有意外,那岂不是惹下大祸。她心里也只有求宁遇不要有事,不然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边麻烦。

宁遇还真没防备,这就是吃亏在历练不够,少了点防人之心,要不是修为高出那兔妖甚多,差点就被伤到了。

那兔妖这次是含愤出手,距宁遇又近,所以也是气势惊人,周围都刮起了一阵寒风,还呼呼作响。直把范员外几个看得胆颤心惊,以为宁遇恐是要丢掉性命了,俱都把眼闭上,不忍再看,心里直埋怨宁公子真是婆婆心肠,直接将那妖怪打死不也就没事了。

宁遇见那兔妖如此, 这下心里动了真怒,也不想再饶她性命,所以,将混沌大法施到六成,一展震字诀,将那兔妖攻击之力全数还了回去。这下可够那兔妖喝一壶的了,那兔妖本是施展了全身妖元力,再加上宁遇渡劫后期的六成功力,岂是她金丹期妖怪能受得了的,还好她穿有中品防御仙器为他减轻了近大半的力道。

不过还是有一小半的力道穿过“霓裳羽衣”,打在了兔妖身上。这一下,将妖兔直打得撞穿了至少四五堵墙几十丈远才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直接将妖兔从范少爷体内打了出来,只见是一体态娇小,却满脸戾气之女人,嘴角流血,趴在地上直喘气。那范少爷凡人之体,怎么受得了如此力道,早就一片血肉模糊,眼见是没有活的了。

范员外见此剧变,也顾不了什么妖不妖的,跑到自己儿子身前,将范少爷抱了起来,呜呜哭了起来。想来也是,范员外一生行善,在晚年才得此一子,怎能受得到老年丧子之痛。那六个大汉也陪在范员外身边流泪不止。

宁遇心中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杀那兔妖之心大起,怎能让那范少爷如此。但想到自己身上那些仙界异果灵药,想来也举有生命之危,而且还可以让那范少爷因此受益匪浅。想到此,宁遇便打算去将那范少爷抱来施救。

让人郁闷的是,就在宁遇走到那范少爷身前,正要将那范少爷抱起来救治之时,一个如天籁的声音传来:

“何方妖人竟在此行凶作恶?”

宁遇只感到一股奇寒之气向自己身上罩来。在他反应过来之时,那惊天寒气已突破“飘雪”战衣袭到自己体内,想躲已是不及。

这下变故突起,任何人也没想到。只有那兔妖心中暗喜。

宁遇“呃”的一声,嘴里流出鲜红的血液。

这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没有想到来人会对他突施煞手。他用力转过身来,恼怒地看着来人。

来人长得眉如春山,眼含秋水,瑶鼻樱口,娉婷袅娜,玉质冰肌,粉面嗔怒,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让人顿生怜爱之心,一袭白衣让她更显芳华绝代。

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觉得修为之高,已不是凡间之人所能比。那人从出声喝叱到宁遇觉得寒气袭体也不过是很短的时间,可以说比眨一下眼的时间还要短。况且,凭宁遇的修为,灵识竟然没有发现来人。并能突破上品仙器战衣“飘雪”的防御,突破宁遇堪称下品仙器的身体,让他受伤,可想其修为已到何种境界了。

孙悟空在回仙界之时说过,在凡人界,四五级的散仙也不能将宁遇怎么样,至少要逃是很轻松的事。那时宁遇只不过渡劫中期而已,现在到了渡劫后期,那不怕要六七级以上的散仙才是其对手。为什么这样说呢?因这混沌大法本就奇妙,修炼之人境界提高一个层次,却比别人提高两三个层次的实力都要恐怖,只是到后期提升得慢些,不过还要看修炼之人天资如何 了。本来,所有功法均是如此,越是到后面,境界越高以后。想再提升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如果从大罗金仙到大尊要一千时间,那么从大尊到天尊可能就要两千年,甚至三四千年更或永远就呆在大尊境界上再不能提升了。

所以能令宁遇受伤的,至少已是七级以上散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