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往,换了别的女人,严可君不会这么在意。
想想,他是谁,就算是自己的妹妹,也只有那么几分喜欢,哪里会全身心地投入呢。
可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似乎是有点无可奈何,人嘛,不管怎么翻天覆地,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
他带了沈月去医院,一路上都在纠结,这次得罪韩艺棋到底值不值得,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纠结了一会儿,自然也就看开了。
打开车窗,让风吹了进来。
低头又看了一眼昏睡着的沈月,脑海里又想起在古堡里的情景,他心里头忽然生出了一丝悔意。
若是那次他没有碰她,她对他的恨意、惧怕,是不是就能少一点?
想归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此时再来后悔,确实是有点亡羊补牢。
再说,他严可君做事一向都只图开心,讲究心里痛快,至于别人会不会因此而开不开心,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拍了片子,又去验了心电图,所有的检查项目一路查下来,已然过去了几个小时。
严可君有点累,同时又有点不耐烦,可是看了看依旧还没醒过来的沈月,他把那些抱怨跟不耐烦,通通都吞进了肚子里,老老实实地风结果。
“少爷,你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什么不跟医院打个招呼么,这样我们做起事情来也方便啊!……”小管家跟前忙后,此刻已是精疲力尽了。
严可君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要我大张旗鼓地告诉人家医院――我带着韩家的少夫人来这里看病了,麻烦给我特别安排一下……”
小管家愣了愣,也明白了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忙不迭地说:“我知错了,少爷。”
严可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忽地又皱起了眉头:“我父亲那里,你是不是透露什么消息给他了?”
“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呢……”小管家年纪不大,禁不住吓,严可君三言两语就将他的眼泪引出来,“少爷,你就饶了我吧,有了上回的事情,我是打死了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啊!!”
严可君先是狐疑,最后点头,还不忘威胁了几句,才放了小管家离开。
他看着沈月睡着了的
样子,一颗空了许久的心,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填满的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也是个孤儿,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身份走近沈月。可是,他一开始他就选错了,他带给她的,不是幸福,也没有快乐,只是伤害,也只有伤害。
病房里的环境还是那么安静,似乎病人们只能拥有安静,由此可见,每一种人,都有着相对应的需要跟感情。
严可君在床边坐了许久,一向喜欢热闹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因为她在这里,这病房也就不那么冷清了。
对于沈月的那份情感,不知道在什么就开始生了狠,发了芽,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融入了他的体内……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夜晚时分。
苏阳生回到了家里,白天的会议让他硬撑了下来。
从抽屉里习惯性地掏出一瓶药,到了几粒在手上,直接用冷水喝了下去。
冷冰冰的温度,也就这么一直蔓延了下去。
他在书房里待了很久,灯也一直亮着,几份还没签署的文件,就那么睡在书桌上。
非法资金的事情,他基本已经处理地很清楚,接下来就是要司法部分的介入,公司里的资金肯定是要查的,这些事情全都按部就班地按着他的计划走着,但不知为何,心里拥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紧蹙着眉头,他翻开了杨陌递给他的那份策划文件。
总体来说,杨陌这个女人是很不错的,至少在管理公司这方面。
韩氏集团能够走到今天,杨陌绝对是头等功臣,虽然她的手段一直都被人诟病,但在大部分的眼里,她一直都是商业奇才。
手头的这份策划也是搁了好几天,如今苏阳生细细一看,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倒不是因为这份文件,而是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那颗野心。
当然,杨陌在野心勃勃这方面,从来不会遮遮掩掩。
“阳生,你怎么还没睡?”
贺夕宁穿了件简单的外套,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
“妈,你不是也还没睡吗?”苏阳生起身接过那碗汤。
贺夕宁神情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连声说道:“是啊,是啊,我也睡不着嘛
。”
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又说道:“睡不着,就想起来走走,人老了,就是这样。我也没事做,看你还在熬夜,就想着熬点汤,给你补补身子,省得年纪轻轻的,就这有毛病那有毛病。”
苏阳生笑了笑:“是,妈说的不错,我一定好好补补。”
贺夕宁闻言,立刻眉开眼笑:“这才听话嘛,既然这样,你也干脆一点,听话到底怎么样?”
苏阳生立刻觉除了古怪,问道:“又是什么事?”
“看把你紧张的……”贺夕宁冲他温和地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你陈叔父的女儿,叫陈安安的……”
男子挥了挥手:“可以了,我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妈,你辛苦了,回去睡吧!……”
贺夕宁早已料到他会是这种态度,她也不是什么专制的家长,所以并没有懊恼。
“你只要去见一面就可以了……”虽然不生气,犯病不代表她就会放弃,“我见过那孩子本人,长得很漂亮,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的姑娘,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苏阳生没说话。
“你去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见了能成自然好,见了不成,妈再给你挑,总之,一定会挑到你喜欢的那个。”
苏阳生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眸转了转。
“再说,人家安安也不势利,也不会跟谁来个绯闻什么的,只要你见了她,一定不会后悔。”
苏阳生将文件又仔细重看了一遍,依旧是沉默。
贺夕宁终于觉察出点异样,热情顿时没了,她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半晌,说道:“原来你的心里还没有放下她,哎,阳生,你是个懂得克制的人,应该知道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啊!!”
“我知道,母亲,你不用多说。”
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幽深暗沉。
空气似乎是因为有了风的缘故,有些冷,但也不太冷,只是一时间太静默了,所以肌肤感觉到有些凉。
贺夕宁按了按单薄的外套,语气有些冰冷:“若是月儿没有结婚,照你这么喜欢她,做妈的想法设法都要把她娶进门来,可是她结婚了,我的好孩子,你可知道,婚姻本身就是一堵墙……”
“我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