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郭靖

第四十七章 王府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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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是金朝国都,元宵佳节,一大早便人声喧闹、鼓敲炮响。好好休息回气一晚,连日精力透支赶路后,却是螺旋真气颇有精进,更为凝聚强劲。吃饱喝足,八个看似武林高手的人走在一起太过醒目,便按计划各自分头踩点。人潮拥挤,难不倒身俱高明武功的郭靖,使几分柔劲,人如鱼破水浪般,轻松地在人群中穿梭。只要不是太夸张,倒不会太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上类似这般的江湖人士时有出现,一国之都,能人异士满街走并不稀奇。

怀揣着丘处机所描颇有专业水准的地图,从城西的平民区,往东北方向,穿过富人区,从开阳门进入内城。虽说这几日城卫增加了一倍,但往来的游客却是以十倍数。只要衣服还算华丽,身上没有弓弩一类的违禁兵器,再交纳上贵得令人啧舌的一两过路费,不用通行证,城卫也不会自找麻烦,细细盘察。一两白银,平日会觉得大出血舍不得,不过刚才在富人区,看到飞扬跋扈的凯子,随便练练有些生疏的二师父妙手书生朱聪所传空空手绝技,收获不裴,也不多计较了。看到衣单布破、趁着人多出来沾沾暖气的小乞丐,大方一次,偷偷地往破碗里每人十两地派一份压岁钱。看到小乞丐从目瞪口呆到惊喜交集、幸福天降的表情变化,心中难免有几分得意。

遁着地图,来到目的地,但见两三丈高的青砖外墙住两边直延出百丈之外,当中是朱红的大门,大门正中写着“赵王府”三个金字。门前左右旗杆高耸,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一排白玉阶石直通到前厅,势派豪雄之极。一队威武的护卫分立大门两旁,英武挺拔、目不斜视,无疑比刚才的内城卫要精锐得多。内院靠墙的一边,看不到超过墙高的树木,不像相邻的其它府院庭木高耸,这赵王府防备的森严可见一斑。正打量着,忽听鼓乐声喧,大门洞开,一队锦衣侍卫开路,随后走出一人,正当少年,英姿飒爽,面如冠玉,头戴束发金冠,身披红袍,腰围金带,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时锦上添花,胜似潘安,分明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主。

少年身后,接蹱而出一顶华丽的金色八抬大轿,轿子四周亦步亦趋地跟着几个护卫,正着与我打过照面的沙通天五人。紧跟其后一顶小轿子,却是街道边苦力载客的那种最普通货色,旁边跟着几天衣装朴素的侍女,两厢对比之下,令人无比错愕。蓝布小轿子之后,十几几健汉家丁,分别挑着热腾腾的包子馒头,色形诱人的酥果糖听,男女各式的简色布袄。听得了解内情的旁人议论,道是赵王爷领着王妃、小王爷一家三口去报恩寺上香祈愿,随后还会布施衣食,接济一下缺衣少食的贫民百姓。说话之人对赵王一家透着由衷的感激和钦佩。没想到完颜洪烈疼爱纵容包惜弱之举,无竟间博得若大的贤王之名。

正细心观察着接下来多半会成为劲敌的小王爷杨康,忽觉杨康微皱着眉头,眼光锐利地往自个方向瞧来。以为被发现了点什么,却是感觉旁边多了个人,来人有意避在人后,向我暗地里打了个手势,正是也转来王府门前的丘处机。还好因为之前我的小心谨慎,叫众人都做好改装易容,丘处机又借助前排的路人遮掩,挡前面容视线,杨康没发现什么,才消除心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待赵王一家在兵卒护卫下渐行远去,以免节外生枝,郭靖倒没有跟上去看个究竟的打算。身边的丘处机长呼了口气,暗中传音道:“没想那个孽徒眼光那么毒,要不是事先改装易容,定会被看穿的。几年不见,不知从哪学的武功,竟精进到那般心有所感的地步。”我深以为然,对杨康的重视提高到红色警戒。心中有一丝不安,但愿今晚的行动不要有什么意外。

绕着赵王府观察一圈,选择好了突破点;几条撤退路线也一一点记在心。之后也没什么心情逛街购物,直接返回客棧,关了房门,静心回气,努力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晚上,和一堆老道士吃了一顿无宵佳节的团圆饭,心中却无端想念起了蒙古的母亲李萍、哲别师父、拖雷华筝她们。甚至连我一直心有戒谪的铁木真他们,也突然变得亲切起来,怎么说,莫名转生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的童年都是在草原渡过的。至于前世的记忆,却是慢慢模糊,被今生的人事渐渐取代了,倒是窗外漫天喧闹缤纷的烟花,提醒着几分前世的关联。

午夜之后,人声渐平,空气中的酒味菜香也变淡了,待到黎明时分,我与丘处机早已藏身在赵王府相邻的别一处府邸里。其它六人两人组埋伏在撤退的处个要点上,若事情有变,再出来接应,一切顺利的话,就隐身不出。元月十五,月朗星稀,运气不错,正好一团绵云抱住明月,是出动的时机了。但见两道灰影,如迅兔般一路紧贴墙面阴影,比猿猴还灵活地攀越过墙头,落叶无声地踏上后院花泥。穿梭而过一簇簇花丛,最后绕过一道竹篱,眼前出现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丘处机点头示意,包惜弱就住在里面。也不废话,拿出准备好的小铁杆,挑开门梭,矮身进入,来到南面里房,一施土坑上,正睡着一个女子,三十多岁,姿容秀美,不施脂粉,盖着布面补了又补的绵被,露出几片粗衣布衫的衣角。不知睡梦里回想到什么,眼角分明残留着几点泪光。轻轻地在她后颈上点了一下,足够让她熟睡几个时辰。棉被一裹,将她抱在怀里,这样的事情丘处机自认不适合做,只好让我当苦力了。顺手将一封写好的绑架信留在桌上,上书:“明日午时,西城门外野树林,一万两白银,只可带十人以下随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过时不候,后果自负。”却是为转移视线,让完颜洪烈分心一时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南下这条路。松了一口气,事情顺利了一半,来路没遇到多少巡卫,多半是今晚完颜洪烈赐酒宴,许多人难得放纵喝过了头,想到回路应该也不会多有挫折。

得意之心不可有。刚出了小屋大门,正见五丈开外背手站立着三人。中间锦衣少年,一脸邪笑,正是杨康。位后两人着玄衣,身材芹长,披发及腰,随风抚动,双目冰冷,面无表情,顿时给人阴森森的感觉。我大吃一惊,怎么是陈玄风、梅超风两人。莫非今晚在交待在这里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杨康没有招来大批侍卫,大半以为凭三人之力,收拾我和丘处机两人绰绰有余了。

“师父在上,徒儿这厢有礼了。好久不见,最近你老身体可好。”杨康一脸笑意道:“不知师父你老人家光临寒舍,却不见上徒儿一面,反行那采花大盗行径,欲带走我母亲,也不怕传扬出去丢了全真派脸面。”

“哼!”丘处机冷声到,并不多争辩:“要知道为什么,跟我走便是!”

“跟你走倒好商量,不过师父您可得先让旁边的小兄弟先把我母亲带回里屋,以免着了凉,是不。”杨康一脸无所谓倒。知道杨康是在开涮他,丘处机冷眼相瞪不再争口舌之利。

“有事好商量!怎么说您老也是我的授业恩师嘛。好几年没考较小徒的武功,不如今晚您老大发神威,令小徒折服,小徒定然会顺理成章跟您老走了。”杨康见丘处机不说话,便挑言道。

丘处机跨前几步算是应约,凝神备战,见杨康那般自信,倒不敢大意。“恕弟子无礼了!”杨康戏言道。便双脚一点,施展轻功,抢先出手了。怕交手声响过大会引来巡卫,丘处机有点束手束脚,有违习惯的作战风格,不好硬碰硬。倒是杨康确有自信的资本,武功很杂,招式中不乏沙通天等人的影子,全真派的武功亦章法熟络,几乎是压着丘处机打,不多时,丘处机颇有狼狈,衣裳多处破损,还好武斗经验丰富,一时倒没留下什么损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中余光正好看到梅超风一个小动作:手掌温柔轻抚微圆的腹部。心中一动,也许有机会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