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皇妃

第九十章 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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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承乾殿,到琉璃殿这段路程并不远。

可是这一回,华南宏却觉得它格外的长。 昔日为了到乌兰那里,他总是乘着车辇一路愉悦而去。 今日,思及昔日在一起的欢愉与甜mi,思念之人不得相见,心中有一种别样的苦涩。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他只愿手执玉梳将她那头青丝轻轻梳理,由青丝变白发。 可是,身为帝王,总是有着太多难以令自己左右的事情,包括无法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挡去一切的不利因素。

今儿顺天府来报,说那宫女小七的尸体被发现了。 竟然沉在湖底了十几日。 想想便觉得寒气入骨。 那碧水池本是他最喜荡舟其间的,谁想到竟然在湖底栓了个女人,思及那尸体在湖水中起起伏伏,泡了那么久,华南宏简直要恶心得做呕。

刘承安自然不会放过将这矛头指向乌兰的机会。 先是如月潜入御书房意图不轨,后是小七意图谋害皇后及其腹中龙脉。 为什么她们都是这玉妃的宫女?难道这只是一场巧合?

华南宏自然拉下脸来,冷冷给了刘承安几句,拂袖而去。

“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琥珀是这样的女人!”

这句话,既冷又硬,像是说给刘承安听,亦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曾经说“便是死,也不能忍受见不到自己的痛苦。 ”这若大个皇宫里。 她是唯一说这句话地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令自己心动心怜的女人。要他如何能够相信她会是害自己的人?

越想心就越闷,越想心就越痛。

华南宏令泽海为自己满满的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酒入柔肠,却依旧痛彻心菲。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看到泽海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华南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自嘲的一笑,喃喃说道:“都说做皇上好。 做皇上有什么好?自己最爱地女人,总是接二连三的身陷困境,越是珍贵地,就越是容易被人夺走……”

泽海躬着身子,脸上,亦是浮现出几许不忍。

不知道何去何从,华南宏便举步朝着琉璃殿的方向走去。

泽海跟上来要去召唤人备好车辇。 华南宏却摇了摇手,制止了他。

只是想要走一走,夜色如水,或许可以洗涤掉一身的哀愁吧?

远远的望着那座精巧的宫殿,灯依旧亮着。 他心爱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想着她美丽的脸庞和精致地眉眼,思及她在他的身下婉然承欢的娇羞,酒精作用下的华南宏不由得周身都被一股子热浪所笼罩。 令他忽觉喉中干渴难耐。

华南宏咬了咬牙,大步向前迈去。

“皇上!万万不可!”泽海吓坏了,急忙上前一步,战战兢兢的拦住了华南宏。

“泽海,你好大的胆子,也敢来拦朕吗?”华南宏红着眼睛喝道。

“皇上。 奴才是为了皇上您好。 现在乃是非常时期,奴才我的命虽然有如草芥,但也要誓死保护好皇上的安危!”泽海大义凛然。

“你也觉得琥珀会害朕?”华南宏气愤地问。

“这……”泽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华南宏的脸色,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奴才是断然不会相信玉妃娘娘会做这种事的。 只是,皇上您既然在宰相大人的面前做出了承诺,总该要做得到才是。 不然……恐怕玟妃娘娘地处境,亦会尴尬起来。 ”

猴崽子到底是猴崽子,这泽海说一半留一半,边说还边瞄着华南宏的脸色。 但是这猴崽子的意思。 华南宏却听得明白了。

泽海说的有道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的宠幸。 只会给容德皇后和刘承安以对付琥珀的理由。

在欲望与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安危之间,华南宏只好暗暗的叹了口气。 转身离开。

慢慢的前行,却忽见前方缓缓出现一抹俏丽地身影。

月华如水,照得那俏丽地身影愈发的婷婷袅袅了。

华南宏只觉头越来越晕,眼前地视线亦有些模糊起来。

“奴婢珠儿,参见皇上!”清脆脆的声音,听上去,倒也蛮是舒服。

“你叫珠儿?”华南宏醉眼惺忪的问。

“是。 ”珠儿轻声回答。 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华南宏。

月下的年轻帝王,面如皎月,清瘦的身姿,被明黄的龙袍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俊秀。 那双明亮的眼睛,迷离的看着自己,带着暧昧,带着情欲,令珠儿怦然心动。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在明妃的殿里,年轻的帝王曾不经意的对她浅然而笑。

那俊秀的面容,婉若一缕阳光,径直照得了她的心中。

这会子,如此尊贵的帝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睛看着自己――是的,这回他只看着自己,没有别人。

珠儿的心怦怦的乱跳着,脸亦涨得红了。

华南宏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她神情羞赧,面容娇美,身姿丰腴,心里那股子火焰便烧得更炽热了。 不由得上前几步,伸出手来端起她的脸,细细看过去。

珠儿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这一天,终于来了!

有多少回 ,她都梦想着能有朝一日,上演如此的一出相遇。 一朝欢愉,化成凤凰,cha金戴银。

偏巧,这会子。 这一天就这么来了。

袖口里还塞着秦如意交给自己的那颗夜明珠。 珠儿在这双眼睛地注视下突然下定了决心。

管它什么秦如意不秦如意,与其替她传话儿送信,还不若为自己拼上一把!

主意刚刚打定,便觉自己的手一紧,竟是被华南宏牵了去!

“随朕走罢。 ”华南宏那特有的阴柔嗓音让珠儿仿若踏入了梦境,头脑中攸的一片空白,就这样被这只苍白修长的手牵引着。 向前走去。

她略带着慌乱的看了一眼泽海,却见泽海的眼中精芒一闪。 然后微微地冲她点了点头。

珠儿知道,这一天,真的来了。

承乾殿。

如梦似幻。

生平想也不敢想地事情,今儿果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看似瘦弱的皇上,力气却是这样大的。 珠儿只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他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疼得她忍不住哀叫出声,但这声哀叫,却使得身上的年轻帝王更加地兴奋。 动作亦越加猛烈起来。

珠儿简直想要哀叫求饶,可是,想着明日的册封与显耀的地位,只得咬着牙强行的忍耐下来。

翌日清晨,华南宏清醒过来,头疼欲裂。 看着身边尚在熟睡中的女子,突然有一种狐疑与陌生。

昨儿夜里,莫非。 是自己宠幸了她么?

华南宏在泽海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裳。

“皇上……”珠儿在床塌之上怯生生的呼唤。

华南宏停下了即将离开的脚步,微微地侧过头来。

身后是一双满是期待与不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

华南宏轻轻叹息了一声。

“皇上,您的意思?”泽海凑过来轻声的问了一句。

“封为八品采女罢,”华南宏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抬腿向前走去。

八品采女……

珠儿或多或少是有些失望地,但是。 好歹这是个有品级的位子了。 至少,不用再去到冷宫,侍奉那讨人嫌的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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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殿”玉妃的宫女小七一案,调查得并不是十分顺利。

“琉璃殿”里的几名宫女都说未发现这小七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更无怪异的举止,言谈举止都与平常一样。 这小七什么时候失踪的,又是什么时候被人掉了包,她们干脆都不知道!

这下子,案情便变得怪异起来。

所以这矛头便自然而然的指向了玉妃娘娘。

如月的事情加上小七地离奇失踪与被害,都变成了一个不解之迷。 愁煞了顺天府地一干人等。 亦愁煞了容德皇后与刘承安,万般无奈的情况下。 只得制造一切虚假地证据来拿这玉妃做替罪羊。

反正,先除去一个阻碍是一个。

但是这连番的不利指责,却只会让华南宏盛怒和焦虑。

不过,便是再惦念心头那张娇美的容颜,也敌不过这世俗的丑陋。 索性连刘承安的面也不见,只一个人缓缓在宫里散起步来。

“皇上?”清朗朗一声浅笑传入耳中,蓦然回首,却见燕昭仪洪梅笑呵呵的立在一株柳树下,目光烁烁的看着自己。

“梅儿?”华南宏惊讶的说道,心头的阴沉稍稍的减了几分,“你怎么会在这儿?”

“回皇上,臣妾本是想去探望玉妹妹的,偏巧给那几名侍卫给拦住了。 臣妾一时心里烦闷,便也出来走走。 谁想就遇到皇上了。 ”燕昭仪笑着走到华南宏的身边。

提起这件事情,华南宏的心里便更加的愁怅起来,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慢慢的走着。

“都道是相思最磨人,皇上,您瘦了呢。”燕昭仪由衷的叹息着,脸上是一片怜惜之情。

“只是不知道,琥珀瘦了没有。 ”华南宏苦涩的说道。

“皇上,此事……臣妾是有听说的,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臣妾不好。 好端端的,却送玉妹妹什么茶花酒……”燕昭仪不无自责的说道。

华南宏疲惫的伸出手来,微微的摇了摇,倦倦的说道:“朕知道此事与梅儿无关,定是这宫里,有人想要妾加谋害琥珀的……”

“皇上……”燕昭仪定定的望了华南宏半晌,方才幽幽的张口说道,“臣妾倒有一个方法,可以找出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