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皇妃

第二百三十章 九重宫厥还是云淡风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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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阔别已久的香儿,终是被母后送入了宫中,在乌兰的身边陪伴,这让她至少不会感觉到寂寞与孤独。

“何事?”乌兰站在窗边,凝望着天上的月亮,似是已然失神了好久,方才被唤得醒来了。 她慢慢的回过头来,看向香儿。

欲言又止的香儿,轻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香儿,不妨直说。 ”乌兰微笑。 这个曾经稚嫩的少女,而今,亦出落得落落大方了。 时光真是走得太快,还来不及看到它的过程,便已然看到了结果。

青春易逝,流年难留。

“今儿有听内务府的小棕子说,内务府已然将各官员上报而来的名门淑媛们编制而成了花名册,连同她们的画像,都呈给皇上了。 ”香儿嗫嚅着,低着头说道,期间,还悄悄的抬起头,瞄着乌兰的眼色。

“哦?是么?”乌兰的心中微微一动,继而回过,继续望着天上的明月。

“公主……”香儿犹豫着,终于还是一咬牙,说道,“公主,您现在,已然不像是您自己了!奴婢见不得公主您这样日日悲伤,公主……您瞧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香儿的语调里已然带着了哭腔,这是怜惜与关切,很暖,让乌兰不由得再次回过头来,对着香儿笑了笑。

“公主,皇后娘娘托我与您说……”

“说什么?”

“说。 说只有自由的风,才是最适合公主殿下地!”香儿索性一口气说得完了,然后松了口气,看着乌兰,继续道,“奴婢索性就直说了。 公主,虽然下嫁皇上。 可以拥有最尊贵显赫的地位和最令天下女子羡慕的归宿,但。 自古帝王之爱,到底有多少可kao,谁人能知?公主,您过惯了马上驰骋的自由生活,果真能够宁愿将自己圈在这个只看到四角天空的宫殿之内吗?”

说罢,顿了一顿,便又低下头去。 轻叹道:“公主殿下,是奴婢造次了。 ”

“无碍。 ”乌兰微微的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道,“下去罢。 ”

香儿看着乌兰,终是叹息一声,退下了。

乌兰转身,慢慢的走出了寝殿。 站在院中,将一头黑发解下,那如瀑地发,月光下散发着微蓝的光彩。

不过七日而已,她,却愈发地瘦了。

晶莹如玉的肌肤。 寒风之中,月光之下,更似白玉雕琢而成,莹莹若雪。

七日,她一直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还会留在这个皇宫之中。 这里,有着她最不愿意触及的记忆,她曾像是一只宠物,为了获得生存下去的权利而不得不献媚于人前。 那每一个舍弃了自己的骄傲与清高,遗忘了自己的姓氏与人格的日日夜夜。 从她再次回到这里。 便像影子一样地缠着她。

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夜夜缠绵,那些痛苦那些悲伤那些压抑着的愤怒。 都让乌兰几近窒息。 多少次的夜里,骤然睁开双眼,她甚至错以为自己误入了昔日的轮回,回到了华南宏的身边。

而窗外的月色如水,冰冷的寒夜,一样地宫厥,不同的,是在位的人已然是华南翊了。

七日里,华南翊多半是忙于政事,但终究还是会尽他所能,披着夜色来到她的寝宫。

华南翊,并没有大肆修缮宫殿,而乌兰所居住的,却正是承乾殿。

乌兰,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如传奇般的女子。 承乾殿乃是皇帝地寝宫,历代皇帝,除了偶尔会一时兴起召妃子前来宠幸一番之外,从未有女子会整夜在此留宿,更不用说,是长久居住于此。

而乌兰,早在先朝皇帝华南宏起,便几番入住与承乾殿。 而新皇华南翊却更加的视她若珍宝,起初,他坚持要她居住历代皇后的寝殿,而乌兰却坚持不肯。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永不可能登上这后位的。

且不论中原,单是苏丹国,对于历代皇后之位的要求便已然几近苛刻,但凡皇后的人选,均要在一等贵族之中选出。 除非皇后先逝,其他的嫔妃,方有资格竞争上位。 更何况如中原这般以深远的文化著称的泱泱大国,又怎可能立一个异国女子—一个已然与先朝皇帝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为后?

便是华南翊再宠爱于她,她在宫中地地位,也只能居于第二。

第二地位置,于这宫中的品级,便也不过是皇贵妃而已。

皇妃,琥珀皇妃。

乌兰地唇边浮现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在中原,是不是她要永远以这个名字这个身份生活下去?

永远,站在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的身后,卑微的活着?

她伸开双臂,任寒风吹起她宽大的袖子,若蝶般飞舞,lou出如玉的手臂,纤细而婀娜,她的脸庞上扬,一头长发被风吹起,在身后飞舞,暗夜里,她若迎风起舞的仙子,欲乘风归去。

若是能这样飞起来,像鸟一天在天空自由飞翔,没有束缚,这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乌兰,慢慢的转过头,看到了立在身后的高大的身影。

月光下静静驻立的,是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黄金冠束着乌黑的发,明黄色的长衫绣着腾飞的巨龙,似乎一经风云便会呼啸而出,腰间束着的,是嵌着翠若滴水般翡翠的流金腰带。 这样的装束,使得这人显得愈发的身材挺拨,肩宽腰窄。

华南翊,本身便有着一股子傲视世间一切的霸王之气。 在这龙袍地衬托下,愈发的显得神采飞扬,浑然与天地一色。

这是天生的王者,骨子里的张扬霸道,恐是注定了今生这王位,非他莫属。

乌兰的唇角微微扬起,发。 被风吹拂着纠缠于脸际,金色的眸子月光下闪着耀眼光芒。 似比那轮皎洁的明月还要耀目几分。 雪白地衣裙,在暗夜里迎风飞舞,如花的容颜,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华南翊慢慢地走过来,温暖的掌心,抚上了乌兰的面颊。

“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忧,”华南翊低声说道。 “你永远都是朕的后。 永远都是。 ”

他的眼睛,一如从前,燃着炽热的火焰,那眼中,有浓浓地情,也有深深的爱,还有着霸道的占有。

乌兰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着眼前安静的乌兰。 华南翊突然心中大痛,他用力的将乌兰拉入怀里,紧紧相拥,拥到,乌兰几近窒息。

“刚才在想什么?”他将脸,埋于她的发间。 闻着她发上的清香。

乌兰,却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爱他吗?

果真是爱的吗?

爱到,宁愿这样消瘦下去,也要陪他在身边吗?

“皇上。 ”乌兰轻声唤了一声。

“叫我的名字,朕要你叫我的名字。 ”华南翊说道,“像从前一样。 ”

“……”乌兰张了张口,终究还是笑了,人是不是都会受环境的影响?“我想,我终是要回去了。 ”

“你说什么?”华南翊的身子一僵。 骤然直起身子。 双手,扳住乌兰地双肩。 直视着乌兰的眼睛。

这双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乌兰突然在这一刻,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微微的动了一下。

然而,她却依旧笑着,无视那种隐隐而来的痛。

“该到我离开的时候了。 我要回苏丹国,向乌复命了。 我想,皇上你下达永远结盟的契约之时,便正是我回去的最合适地时间。 ”

她尽量让她地语调显得轻松与平稳,尽管,随之而来的,一如既往将会是一场暴风骤雨。

果然,华南翊扳着她肩头地手,紧了又紧,黑色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

“你终于还是想要选择离开?”

乌兰轻轻的挣了挣,后退了半步,想要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但华南翊却并不允许她有半分与自己的疏远,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向前大踏了一步,离她更近了。

“朕绝不会允许你离开朕半步的,乌兰,你了解朕,朕想要的,就永远都不会放手。 ”华南翊目光烁烁的盯着乌兰。

“不要这样。 ”乌兰轻叹一声。

她与他,何曾有如此谈话的时候?犹记曾经,她对他从来都是有着深深的恨与浓浓的怨的,她对他亦是非打既骂,恨不能喝尽他的鲜血而为快。

而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拿这个倔强而强硬的男人毫无办法了呢?

又为什么,竟会一反从前的脾气待在中原的皇宫里七日?

这真的是她乌兰的所作所为么?

恐怕,连她自己亦不敢相信。

“不要哪样?”华南翊攸的笑了出来,“乌兰,你的归宿,就是朕,除了朕的怀抱,你哪里都不能去。 ”

说罢,再次将乌兰紧紧的拥在怀里。

冬季如此寒冷,华南翊的怀抱,却是如此的温暖,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温暖,他的拥抱,和他的吻……

乌兰轻轻的闭着眼睛,感受着华南翊覆在她唇上的霸道与吮吸,他是那样疯狂的吻着她。 每一次,他都是疯狂与热切的。 他对她的渴望是那样的炽热和直接,从不曾有过冷却,这种热情,让乌兰感动、神迷,亦让乌兰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这种充满了**的爱,可会是长久?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容颜慢慢变老,青春不在,宫内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像是雨后春笋般的破土而出,他的目光,还会锁在自己的身上有多久?

帝王之爱呵……

乌兰的舌,灵巧的与华南翊的相纠缠,他呼出的热气,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温热的手掌随着她身体的曲线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激起她与他同样的炽热与汹涌而来的欲望。

华南翊的吻,顺着乌兰的颈子慢慢下移,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襟,慢慢上挑,自肩头,滑落她的衣衫,lou出大片晶莹如玉的肌肤。

夜,深邃。

却也因这深邃而滋生出更加强烈的**与缠绵。 华南翊紧紧拥着乌兰,将她横抱于寝殿里的床塌之上,看着烛光下的她,看着日渐消瘦与纤细的身材,耳边突然响起丛山的话,华南翊突然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

他粗鲁的撕裂乌兰身上的衣裙,用力将她揽向自己,疯狂的在她的颈间,在她的胸上,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之上留下他**的吻痕。

那些,都是他能给她的所有。

这一夜,在她的身上,他疯狂的宣布着他对她的所有和依恋,他对她强烈的渴望与痛入骨髓的爱恋。

这一切,她都可以感觉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