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医生

时尚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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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摇滚在中国只能触动极少数人的神经,声嘶力竭、捶胸顿足的呐喊,只有很少的喝彩者。但是如果退回到《一无所有》的年代,摇滚乐就是一种让整个中国都几乎全部沸腾的载体。有些浮躁,有些愤慨,有些不满,还有一些玩世不恭,但更多的还是挑战命运的狂放**和对自由的渴求。

那时候,中国人的听觉神经一直被港台的三流歌手麻痹着,《一无所有》所带来的是听觉上强烈震撼,而中国年轻人在贯穿80年代的迷惘和困惑,以及对精神自由的追求则是这首歌曲能引起人们强烈共鸣的根本原因。绝不仅仅停留在物质表面的渗透精神和灵魂,对“一无所有”的控诉和讴歌如此打动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其所达到的高度,哪怕是后来的崔健本人也无法超越。

今天的年轻人又喜欢什么呢?先让我们回顾一下时尚的变迁吧,如果时尚可以单纯地用流行来解答:“70年代”到了现在仍然是一个时髦词,在它的背后,所代表的时尚是喇叭裤、交谊舞,以及风行一时的台湾校园歌曲;而在80年代,这些时尚的标签被统统地贴在了迪斯科、舒婷、托福、三毛的小说和下海身上;90年代的词语更加广泛,它们无不带着鲜明的时代性和改变性:摇滚、卡拉OK、炒股、足球和红极一时的怀旧,当然,还有在90年代末期兴起,到现在已经彻底改变生活的“上网”。

这是一个改变的时代。虽然有人会长期地戴着有色眼镜来默然地看着这一切,甚至会把“离婚”也强加到这种时尚头上。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近20年的时尚变迁史竟然是从绿军装当中孕育出来的。因为在那种灰色年代唯一具有色彩感的“时装”被淘汰之前,其时尚隐喻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作为政治象征的意义。那个时候的时尚青年很喜欢别人说自己是“痞子”——就象同样流行的王朔当年流行的形容一样:成天趿拉着拖鞋,穿一条白裤子,叼着过滤嘴香烟,提着三洋“卡”收录机,脸上永远是玩世不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感觉在时下可以用一个同样时髦的词来解答:“酷”。

那是一个没有改变,或者可以说是尝试改变的时代。大概是因为流行的东西不多,“时尚”本身就处于一个尴尬的“市场地位”,所以常常弄出一地的泡沫也不足为怪。在时尚的泡沫繁荣中,费翔凭一把火就可以火遍中国歌坛,《少林寺》的走红就可以让不知道表演是何物的丁岚上了三年的挂历,也可以让本来三集就能讲清楚故事的墨西哥电视剧《卞卡》放到80多集还有人叫好。

时光的镜子一直照耀到现在,王朔笔下的“N大俗”早已成了历史,现在的时尚似乎也不仅仅是90年代满大街的国外“稻草人”、“APPLE”、“观奇”等专卖店能简单解释,同样也不是身穿超短裙的女孩们鲜亮着大腿在照耀着中国尘土飞扬的大街;现在的时尚仿佛就象是刘晓庆刚走红时在电视上换一个镜头就换一身衣服的速度令人目不暇接;不管是喜欢周杰伦、泡吧、网络爱情、DV、手机秀,还是从事新兴的职业,做策划、开工作室、写专栏、或者是玩一把小资,做一个SOHO,都是让年轻人动心的事;当然,还有颇为时髦的开改装JEEP车去自助旅行。这所有的一切,显然都是那句曾经流行的话语的诠释:世界改变了我们。

我有个北方的朋友,到了南方之后极爱吃榴莲。她说,每次吃榴莲时都是一种极品幸福,不由自主同情那些恐惧榴莲的人,一闻到它的气味便忍受不了,象吃臭豆腐一样。她说,这已经等于拒绝了尝试美味的可能。虽然这只是一个女人对一种不期而遇的水果的热爱,但我们同样可以感慨,假如我们没有尝试,就不知道前边会有什么在等待我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曾经雄心万丈地准备到一个更大的城市证明自己,但却被空空的行囊所挡回了原地。所以,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错过什么。

改变并不意味着喜新厌旧——相反,改变意味着对生活更多的期待和要求,也是对自己理想一种更大的承担。改变也是一种心情,就象写作一样,理解的人不说也明白,不理解的人再说多少也是白搭。

改变并不可怕,也永远不晚。可怕的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改变,不相信自己还可以改变。其实,从人生的角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改变就是一切。这是一个改变的时代,我们都可以选择不同的生活方式。当然,象“行为艺术”那样恶心的东西,不试也罢。

明天就去蹦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