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令在瞳心的陪同下，回到了相国府。
因为他昨晚在花影楼过了一夜，瞳心也在外面守了一夜。
今早一看，便发现她两只眼睛多了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徐成令回到自己的小院，站在门口，他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
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进小院。
只见在他眼前坐在一名蓝色纱群的绝美女子，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微微抬眸，看向了徐成令这边。
“回来了？”
雁姬雪秀眉微微一颤，声音冷淡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
徐成令看着娘子这副冰冷的脸色，隐约也能猜到情况有些不太妙。
虽然平时娘子也总是摆着一副脸色，但很显然，今天的她眼神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位居高临下的皇帝在看着被判处了死刑的大臣。
“昨晚去哪了？”
雁姬雪翻看着她手中的账本，可她的眼神确实飘忽不定的。
“去玩了。”
“去哪玩了？”
“花影楼。”
徐成令吞了吞口水，如实回道。
“哦。”
雁姬雪不由抓紧了手中的毛笔，神色不由一冷。
还好他是说了实话，如果他说没去花影楼的话，那问题才大了。
“然后呢，去花影楼干了什么？”
她用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的语气接着问道。
徐成令深知自己理亏在先，于是便来到娘子的身后，笑眯眯地说道：
“娘子，你累不累呀，要不要为夫给你按个摩？”
他试图转移一下娘子的注意力，这个话题再问下去太危险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说你去干什么了。”
雁姬雪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但有一股热气正直冲她的脑门。
说人话就是，她已经怒了，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此刻的徐成令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死亡选项的男主角，他不敢赌娘子知道多少，如实回答说不定还能得到娘子的原谅。
“去调查潜伏在京城的出云国间谍，目前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但为了揪出她背后的组织，我必须先得到她的信任。”
徐成令向娘子如实告知道。
但雁姬雪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东西，于是她便强调道：
“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一晚上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在花影楼过夜了？”
昨晚她让夏蝉去监视徐成令，结果倒好，他进去花影楼后，直到第二天都没出来。
他不会觉得，自己待在家里，就什么也不知道吧？
“是。”
徐成令很干脆的就承认了。
做过就是做过，他觉得没必要对娘子隐瞒什么。
但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反倒让刚想发作的雁姬雪又给憋了回去。
他既然都如此诚恳的承认了，那她到底是该发火好，还是不发火好呢？
“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和她就待了一夜，什么也没发生？”
雁姬雪预判了他的预判，提前将他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但她的语气，仍旧是冷冰冰的，就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没有，我和她什么都做了。”
徐成令耸了耸肩，既然要认错，那就摆正自己的态度，实话实说就行。
这个回答让雁姬雪有些猝不及防，他这么老实的承认了，那她就找不到借口发火了。
徐成令的回答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雁姬雪的头上，让她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但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了。
“你……你以后不准碰我了。”
一想到他和那青楼的女子搞上，也不知道干不干净，雁姬雪的身上不由感到一股恶寒，都不想让他碰了。
“她是第一次。”
徐成令赶紧强调道，这种事情必须要说清楚，省得被娘子误会。
“而且，除了她以外，我在外面绝对没有碰过任何的女人。”
“当真？”
“当真，而且我把证据也带回来了。”
徐成令点了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手帕上还沾着一抹落红。
雁姬雪看着他拿出来的手帕，一脸惊愕，旋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嫌弃的神情。
“你怎么把这种东西也带回来了，快收起来，我不看了。”
徐成令挠了挠脸，将手帕收了起来，随即再次问道：
“这下娘子你信了吗？”
“信了。”
雁姬雪不由轻叹了一声，她就问一下，没想到徐成令这么当真，直接把人家姑娘的落红都给带回来了。
在大雁，有些女子十分看重这种事情，她们会把自己第一次的落红用白布收集起来，然后一直保管好。
像雁姬雪，她也把自己的第一次落红珍藏了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
雁姬雪轻叹一声，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已经舒缓了不少。
“羽生樱。”
徐成令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对方的本名。
虽然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但在大雁是有羽这个姓氏的，雁姬雪没有在这个名字上进行过多的纠结。
“她长得很好看？让你鬼迷了心窍？”
雁姬雪思索了片刻，便又再次询问他道。
“她长得确实好看，但我在心目中，娘子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徐成令在回答时不忘顺便夸一嘴自己的娘子。
当然，他没有提到自己被下药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估计娘子也不会信。
“哦。”
雁姬雪的反应很淡，她翻了翻手里的账本，目光不由落在了那笔莫名被支出的五万两上。
她大概已经猜到这五万两被拿去做了什么，肯定是被他用来卖下人家姑娘的第一次了。
她倒是听说，那些青楼花魁的第一次一般回以竞拍的方式被客人卖下，就是这五万两未免太过离谱了。
但雁姬雪想了一想，这五万两最后是落在了花影楼的手里，花影楼的主人又是徐成令，相当于只是把他左口袋里的钱放到了右口袋里。
“那五万两什么时候能回来？”
雁姬雪问他道。
“五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以各种方式慢慢流回到相国府，这样才不会让女帝和朝廷起疑心。”
徐成令淡淡回道，花影楼的存在必须要瞒着女帝和朝廷，要是被女帝知道他在背后搞了一个这么大的情报组织，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雁姬雪点了点头，只要这五万两最后能流回来就行。
她不由思索了一会，而后长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夫君，既然你和她什么都做了，那你就把她从花影楼赎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