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上空白云汇聚。而白云中隐有金光闪闪,而这金光非来自九天之上的太阳。此时古柔已重回沂州城头,她虽看不明白金光何处何从,却感知得道白云逐渐轻盈。
而最欢喜的当属明动,尽管饱受剥离之苦,但一旦体内金色被五兽尽数取走,那他就先天之灵体便会完整。
尽管金色不仅曾经帮了他几次,且是生而带来地东西,但两个世界终究不一样,所修炼地东西就只能二选一,虽有些可惜,但仔细想想五兽在这个世间一直是等于被圈养。意味着要得到巅峰的实力,还是得选这个世界。
而现在发生地一切事都与猜测一样。当然所有地猜测都归根于前人地努力,包括十人,亦包括东东开前辈领导的药门。
明风之所以很难杀是因为五兽的存在,只要五兽还活着,明风就不会疲惫。而明风之所以死也是因为五兽的存在,只要封住或控制住五兽就等于斩断了明风的手脚。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人光不会疲惫有什么用呢?
所以前人为了让后人重蹈覆辙,便一直为此事孜孜不倦的努力着。
不管是想让明动修无,还是算计五兽也罢,几乎曾经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此时此刻。
金光随着白云飘向远方,落向五兽的口中。
尽管会受一些伤,但是值得。
而五兽得到了本源力量的滋润,自是实力越发的雄厚以及狂暴。
青云的剑依旧凌厉,而青云压制了赤金剑兽几千年,自然不会在这一时半会松懈。那怕青云此刻遭受着不断的进攻,也依旧坚挺如初。
楼石的石中剑滴着血。
池兰宇的拳头也是血肉模糊。
而其他青云的剑修的剑也早已砍钝,却依旧威风凛凛。
况且曾白衣下山的剑一也回到了青云,其目标自是那名叫池剑的剑客。
“你们三个一起来对付我,倒是值得了。”池剑的剑是普通的剑,但在他手中却坚韧如神兵。
这把剑带走了多少剑魂他不想去算,他最在乎的依旧是拿着石中剑的楼石。
那是一把美味的剑。
只要吃下去,就将凌驾于天地之上。这是他藏匿百来年得出的结果,他看的清楚青云几乎将一半的剑意给了楼石,不应该说给了那把石中剑。
他十分的得意,因为那楼石独万宠一生也不是他这个弃子的对手,这样的对比尽管畸形,却不得不说确实能令人神清气爽。
楼石依旧是那副憨容,他记得师父说过,打不过是一个理儿,打不打又是一个理儿。反正打不过就跑呗。
所以言语上的杀伐对他毫无用处,况且不管的自个儿的师娘还是师父,在言语上都更为犀利。
他早已耳濡目染,自心若止水。
池兰宇扰起了耳朵:“我说池小弟,敢不敢不在青云跟我单打独斗。都是池家的儿郎,就拿出胆气来,别在这里藏着窝着。”
池剑嗤笑:“要不要去没元气的地方跟你打呢?”
“你若愿意,当然可以。”池兰宇耸肩:“要不现在就走?”
池兰宇潜藏的意思没有任何错,池剑之所以能以一敌三,是因为他早已摸透了青云,在这里他就独占天时地利。
而一旦离开了青云,他实力至少要跌三分之一,届时就算能赢池兰宇也得付出惨重的打架。
不过藏匿了这么久敢现世,自然有绝对的信心。
只是时机还未到。
而与池剑交手的三人,只有剑一一言不发,不管是自己死还是对手死,说话都毫无意义,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来的舒坦。
“说白了。”池兰宇眯眼:“你就是趁着今个儿出世而已。除此之外,你做不了任何事。”
池剑轻哼不屑一笑:“又如何,我今个儿站着这里,你们就不敢有任何人离开。”
池兰宇不可置否;“看来你是真是取代木原的那剑客了。对了,那把死剑,以及你老爹的剑意还行吗?”
池剑微微色变。
“其实呢,我早已猜到你藏在青云了。只是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我不好来查而已。你自认为你有很多秘密,其实早已一览无余。”池兰宇抿嘴:“若没猜错,你应该还服用了风月草吧。”
池剑垂目:“不愧是你,知道的还挺多。”
“哟,怎么说孩子气话了。”池兰宇笑道;“想必你们九人都服用了风月草吧。而要试探出来并不难,至少我知道的,你们去找微生浮世的那拨人就应该已经动用了风月草。可惜那个人没过来,不然你真离不开青云。”
“你真以为我离不开?”池剑仿若听到了笑话。
池兰宇道:“我承认你比其他八人要厉害很多。毕竟你现在能有如此成就,其他八人都在帮忙。所以你与楼石比起来,差不太多。你认为楼石集万宠于一身,其实你也差太多。所以你也别有什么自豪感,说起来楼兄得到帮助还不如你。”
池剑眼里神光流转,微微动气,却是片刻惊醒:“险些着了你的道儿。”
“看来你在青云不止修实力,还在修心。不错,不管如何,阿叔看到至少会欣慰。”池兰宇道:“你也放心,今个儿我不会对你下下手。你在青云当了这么多年蛀虫,也理应由青云来解决。你和楼兄势必有一战,但不是今个儿。所以你今个人不仅一事无成,还将留一些东西在这里。”
“你可能会问我,为何有这般小心与你纠缠。”池兰宇咧嘴:“很简单,池家的事情已有人帮我搞定了。这是我拜托那些做的事,自然礼尚往来,我就得帮他们做一些事。现在呢,从试探你实力何须开始。”
话落人动,楼石和剑一的剑随影而动。
若说火凤是最稳当的,那青云便在其次。
这也是为何雷芜五人没有提谈青云的原因,因为整个世间不出点血还真拿不下青云,毕竟青云只修剑,不问事。
至于其他三兽虽有些不稳,但不必太担忧。
这是算计了四十年余年的局,况且不是对手占得先机。
燕州之南。
商天行负手而立,身后皆是天符师。而其正前方百里,玄武地龟扑腾起舞,其身上笼罩着一层有一层的符阵,饶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这是整个燕州的倾力之作,还治不了这个畜牲。
如今陵州内乱西边就无忧。
而至于北边的北海则被朱阳国牵制。而朱阳国之所以腾地出手,当然是因为一直对朱阳国虎视眈眈的端木家也陷入内乱。
而西北则青云,就更不用说,固若金汤。
如此燕州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只需对付南边即可。
而燕州为何要帮忙,当然除了明动和古柔的拜托,更多是因为燕州自个人就闲不住,尤其现在商天行这好战之辈当了散人。
自是要与天下好手过过招。
尽管玄武地龟不是人,但从某个角度说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对商天行而言自然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燕州这边算是大局已定,但一起控制玄武地龟的另两人情况不太明朗。没有其他缘由,皆因突然蹿来的一个手拿大锤的胖子。
这人一来便瞬间杀了微生家的所有人。
而现在正与控制玄武地龟的另外两人对峙,不准确的说是与一位拿着剑的男子对峙。
“没想到你来了。”男子笑的很森寒,其身后站着位女子。而两人面容都十分沧桑,显然之前经历了不少折磨。
那大锤的胖子眼里闪过一丝暴虐,他清楚眼前的男子是他曾经杀死的两位古家人的侄儿。这男子是故意在这里等着报仇的吗?
胖子体内的血开始沸腾,不过在瞬间又冷静下来,他想起雷芜交代给他的话,又想起老先生提醒要小心男子和男子身后的女子,冷冷一笑,便消失在原地:“我迟早会来取你的狗命。”
男子并未去追,只是平静的来到女子身旁。
没有说话,但早已和女子心意相通。
现在只要稳住玄武地龟就好。
。。。。。。。
泸州之北。
火熙皱眉看着满地的尸体,她认的出来这些尸体都是微生家的人,她不由看向那乖巧如小孩的白水神兽,以及神兽下方宛如砂砾的汉子。
眉头紧皱,意味着她根本没料到这个情况。
这汉子为何不是轩辕长歌?
这白水神兽怎会如此听话。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反应很快,立即猜到可能是一个陷阱,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即走。
然而走可能吗?
白水神兽挥出了巨掌,瞬间便裂了这片天。
与此同时远在芸国方向的轩辕长歌则一板一眼的控制着手中的六颗珠子。
。。。。。。
药门北方。
任天荷紧张的看着远方额头满是细汗的姑娘:“师父,小师妹没有问题吧。”
“怎会有问题。”东东开吹胡子瞪眼:“青木兽本就是我药门一直在掌控,尽管出了很多岔子,但最了解青木兽还是我们药门。不要担心,尽管你小师妹没有与青木兽呆在一起过,但控制青木兽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在那个小村呆了那么久,耳濡目染,花的本事应该学得不少。”
“只是。”东东开突然眯起了眼看向远空时隐时现的箭芒:“我们整个药门都不是伏远的对手,他若执意要动手,就难办了。”
“不会动手。”青山走了过来:“虽不如从前了,但我现在仍能将风月草变为毒药。那怕效力只有一般,伏远的损失也远大于药门的损失。”
东东开咧嘴:“那就好办了。”
青山点头消失。
“师叔还是那么冲动。”任天荷撇嘴,顿了顿:“师父,说起来其他四兽的情况怎么样了?”
东东开道:“赤金剑兽和火凤不必担心。至于玄武地龟尽管容易出差池,但尚有黑土国看着就不必太担心。而白水神兽。。。。就看晏散人能否拖得住公孙玄。”
任天荷轻咦;“晏散人?与他又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东东开笑道:“一直以来对手都认为是轩辕公子控制白水神兽,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其实主要控制白水神兽的与你小师妹来自同一个小村的轩辕长水。而轩辕公子就只需控制轩辕长水即可。”
东东见其疑惑便补道:“简单来说你可把轩辕长水当作白水神兽。五兽中,火凤和白水神兽是十人早就做了手脚的。与曾经叶无双掌控火凤一样,白水神兽也类似。只不是白水神兽不像火凤能涅槃重生,所以一旦与白水神兽有了联系就一辈子摆脱不掉,至死至休。”
“所以只要晏心梦拖住公孙玄,不然公孙玄发现其秘密,无法找到轩辕公子,白水神兽不仅最稳当,还可为自己所用。”说到这里,东东看向远方的双眸轻颤:“伏远离开了。看来是要找小动去了。”
“要管吗?”任天荷皱眉。
“管不了。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控制好五兽就行。而过去帮忙只会适得其反。就算小动无伤,一旦打起来也会顾及我们,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东东开笑道:“天荷且莫担忧。当没有人阻止武空去找微生浮世就已成定局。而现在只是小动会伤到那种程度。不管怎样,相伴四十多年的东西被取走,任谁一时间都无法适应。适应不了,实力就大不如从前,斗起来自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伤。”
“说到底,现在就看晏散人和公孙玄怎样了。只要白水神兽不去找小动的麻烦就好说。”东东开看向回来的青山:“借这个机会你去紫烟阁走一趟。”
青山道:“我已经去了,那边很好。”
东东开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任天荷上善解人意道:“看来明公子那边比我们想得更周全,确实不用太担心了。”
“我去芸国了。”青山再次消失。
“把白榆和齐宽带过去。”东东开吆喝。
任天荷抿嘴:“两位师兄早已过去了。”
东东开再次觉得老脸挂不住,轻哼一声转身离去:“老夫也得去给小动备疗伤之药了。总之大家都在出力,我们也不能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