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估计得等到天亮找一个人过来问问才能知道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能确定方向没错。”
杜尔看着远处，却发现在黑夜之中漆黑一片。
大漠过夜，你最好别期望能看到什么带光亮的东西，因为那东西真的不确定是个人。
你最好也别希望看到什么不熟悉的东西，因为如果看到绿色的眼睛经过，你最起码知道那是狼。但是如果红色的眼睛经过，你就不确定的是什么东西了。
估计只有傻瓜才会好奇的探出头来，想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至少杜尔会觉得那是一个傻瓜。
“所以，你从来都没见过？”
“我也不想见。”
杜尔说的直截了当。
对于他们三个人而言，把马上的帐篷搭建起来并不是一件难事。在这附近围场围栏上野兽不至于进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凝结剑气成形，围成一圈反击任何接近的人事物，对李钲来说并不是问题。
至少他现在对运用天地之气得心应手，这种自然之力可以缓冲武功带来的消耗。
毕竟这只是在借力用力而已，对于自身内力消耗极少。李钲的剑气打出去之后，就算是插在地上也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地脉之气。
这股力量倒是和李钲本身没什么关系了。
“有一种失败的感觉，好像你这一次出去之后更强了。”李客看看周围的剑气。
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们是埋在一片水晶篱笆之中。尤其是第三头狼想要越过的时候被剑气打了个头破血流之后，李客更觉得这个地方很安全。
“倒不是说更强了，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我遇到的事情更多。用进退废这个道理在什么地方上都一样。袁守城早就知道这种方法，可是你看看他的力量比我的如何？”
“不知道，你们两个反正一直都是平手。”
李钲笑一笑。
他看着火堆似乎才想到一个问题，袁家自身是否能消化千年的知识？
千年累计浩瀚如海，李钲自身的目光也是在不断的放远。他一开始仰望达摩，学习达摩十八剑。
到后来，更是见过戒日宝典。这些都是他在武学上的经历。
但是真正有所成长的还是认识袁守城之后。袁家拥有鬼谷门积累千年的武学，这些虽然可能不是这世上最好的武学的，但是至少是一顿丰盛的武学盛宴。
袁守城很幸运，他天生下来就有很多的武功等着他练。李钲也很幸运，因为之前的机遇让他现在可以更好的去消化这些武学。
从吸收了吐蕃国师一生的功力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一条更不寻常的道路了。
不过，现在他的武学更加精进。
“你现在觉得剑是什么？”李客突然问起这么个问题。
杜尔觉得奇怪，李钲也觉得奇怪。
“为何这么问？剑是什么？”李钲问道。
“因为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身为一个剑客，要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个问题。剑是什么，剑法是什么？他有他的那一套看法，我觉得现在应该听听你的见解。”
幽冥剑圣？曾经横渡巴蜀，一套幽冥十三式打遍巴蜀无敌手的剑圣！
“他认为剑是什么？”李钲问道。
“他认为剑法就是快慢的变化，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是……”
“秉持这种理论的人很快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最快有多快？”李钲笑道。
是啊，人最快可以达到多快呢？这个可能很少有人知道，甚至在千年之后人都不会知道。
所以那些单纯寻求快速的剑客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掉到了一个漩涡里面。他们的年龄会越来越大，伸手也越来越不如那些年轻的后辈们。
当他们与对方比快的时候，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越来越慢。他们并不是败给了那些年轻的后辈而是败给了自己。是因为他们再也做不到如鼎盛时期一般出剑了。
幽冥剑圣之所以在知天命之年还可以横扫巴蜀是因为他遇到了巴山道人。
他的剑法可并不是单纯的快而已。
巴山道人的回风拂柳剑甚至可以说是以慢为主，但是却能够和幽冥剑圣杀的不相上下。
所以幽冥剑圣在知天命之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之后便送到了巴山道人的门下，自然就是李客。
“所以我就在想我爹所想的并不是不对，只不过是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的。如果说到了一个更高的水平中，就有可能不对了。”
“对。”李钲点头。
武学之境浩瀚如海，以袁守城的资质去研究他们家的武学，甚至只得了一点皮毛。袁天罡名满天下，甚至连皮毛都没得到。
可见袁家武学真的堪称震撼。
“那么你呢？”
“我？曾经我认为剑道分为两种，一种是以速度为主，一种是以力量为主。但是后来在见识过了尉迟的刀法之后就又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招式分为两种，一种是专心致志的毁灭对方。这已经不是速度和力量能够比拟的。另外一种则是用宏大内力碾压对方，这就涉及到了何种内力更强。”
李钲的第一种想法就像是凝神一剑，和随手一剑的区别。第二种想法则是如同普通的铁剑，和精挑细选的上好玄铁剑的区别。
更强的内力就像是更好的材料，更专注的一剑便会带来更多的杀伤力。
“可是现在……”李客问道。
杜尔也是专心致志的听着李钲来说。
李钲现在的武学究竟到一个什么境界，是人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他现在可以凝气成实，也可以化实为虚，这种武学简直让人咋舌。
“我现在所想的就是有没有一种武功能够将剑，身，步结合起来。你也知道，我学的武功并不少，尤其是从袁守城在身上。我现在也会他的河图洛书掌，甚至是纵横捭阖手，我也会一点。我只是想把这些武学同时运用起来。其实，我平时也是运用起来的。”
“平时？”李客惊讶。
“是啊，你仔细想一想。”李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