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但凡眼前出现了一个死了几万年的历史人物，是个人都会感到震惊，更何况还变成了僵尸。
宇文拓海此时额头青筋暴起。
“你对我齐国开国元帅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方文华见到对方如此愤怒，心中暗喜。
有句俗话说得好，一些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是一点没错。
“哈哈哈！你们看起来挺惊讶嘛，我到齐国来的目，就是找到这样一具尸体！”
“本想着一些修为不是很高的齐国修士也可以，但阴差阳错，让我方文华有了这等运气！”
“无意间进入了将臣的古墓，将他的尸体搬了出来，这可是传说的渡劫强者尸体！大陆顶点的修为！”
方文华越说越兴奋。
“养尸蛊的用途就在这里，将活人的生机注入尸体，在转移至死尸。”
“作为养尸蛊的主人，我能轻而易举操控如此强大的渡劫境傀儡！”
“我要用你们齐国的开国元帅！将你们齐国覆灭！”
“哈哈哈！真是讽刺！”
二老看着眼前的将臣，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说得对，作为大陆顶点修为的渡劫境，的确可以覆灭齐国。
毕竟齐国最强战力还没有超过合体境。
这不是安阳城的危机，这是齐国的危机，面对将臣，二老连抵抗的心思都生不出。
将臣单手一挥，狂暴的灵力朝着二老席卷而去。
即使拼尽全力抵挡，渡劫的力量还是摧枯拉朽一般，将前方夷为平地，二老也被打得鲜血狂涌。
安阳城发生暴乱，无数百姓慌忙逃窜，场景宛如人间地狱。
林平安愤慨的看着这一幕，眼前的方文华，似乎和他记忆中的方文华，完全重叠不起来。
他，不是老方。
只是一个一心只想复仇的魔鬼！
周围死伤无数，缥缈峰的弟子也尽数下山支援，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数量根本起不了作用。
远在皇城的姬寻阳也感受到了这股惊天的渡劫气息，带着手底下的将军极速飞去。
柳安城正在打牌的几人，望着天空突然出现的这一轮猩红血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老板的方向，我们，要不要去？”
张怀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既然有林平安在，他就绝对的放心，去或者不去也无所谓。
陆婉儿看着远方北方，似乎在思考。
“老板以前说过，做事之前别管有没有用，态度才是最大的问题，所以我打算去一趟。”
说着就拿出昆明镜朝胡同坊外走去。
渡劫后期的实力展现，原本素衣素面的陆婉儿，摇身一变，被属于皇者的华衣，天成妩媚的脸替代。
此刻的她宛若谪仙，高贵出尘，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安阳城，方文华的攻击好像刻意避开林平安，即便就在旁边，也没有波及到一分。
林平安看着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方文华，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明明之前还被杀人案吓得不敢睡觉。
也对，人啊，生来就有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惧，之前害怕就是如此。
但看到始作俑者居然是这几个月来，最为要好的朋友，不害怕了，太熟了。
面对认为“错的不是我，也不是这个世界，而是齐国”的方文华。
虽然知道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林平安还是想说些什么。
“老方啊，你变了，别人都是经过时间的磨损而改变，而你，只用了做一顿饭的时间，就让我觉得陌生。”
方文华转头看向林平安，表情无喜无悲，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却咽到肚子里，最终只化成一道叹息。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知道你不是齐国人，所以我不杀你。”
林平安倒是觉得意外，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齐国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文华抬头望向血月。
“那天赏月时，你说你正透过月亮看家乡，我就知道你不是齐国人。”
林平安轻微叹息，老方变了，但他也没完全变，擅于共情一直都是他的特点。
张无极倒在地上，灵力已经枯竭，宇文拓海也站不起来，用剑杵着地面强撑。
刚刚赶来的姬寻阳等人也都被打趴下，绝望化作这夜晚黑色的幕布，笼罩着整个齐国。
而林平安，就是夜里唯一的那一缕光，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们祈盼着他能出手。
“唉！”这是林平安今晚不知道多少次的叹气声，他对着方文华怅然道：
“老方啊，黑化可以，但你不能黑化成反派。”
即便听多了林平安奇奇怪怪的语言，方文华还是无法理解，此刻他所说的话。
见对面不说话，林平安继续劝道：
“反派角色往往都会被正义制裁，这是万年不变的剧情，你杀了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的恶事，现在即便是洗白，下场也会很惨。”
“更何况你的执念如此之深，根本没有洗白的余地，下一秒说不定就要天降超人，或者天降美少女战士来消灭你了。”
“这些英雄嫉恶如仇，无处不在，你始终被他们看着。”
虽然听不懂林平安在说些什么，但他此刻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似乎的的确确被人看着。
夜晚的空间泛起如水波一般的涟漪，空间扭动三息时间，渐渐化成一个人影。
陆婉儿如天神下凡，一掌将将臣击飞。
林平安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比当时众人看到将臣时还要震惊。
“卧槽，还真特么有美少女战士！”
将臣虽是渡劫境，但最为一个傀儡被操控的他，除了灵力外放和空有蛮力，也只是一个躯壳。
不然若是真正的渡劫强者，施展法决法术，毁灭安阳城只需要瞬息之间，而杀死宇文拓海他们，也不过一个呼吸。
所以陆婉儿面对将臣的结果，无疑就是爆杀他。
看着节节败退的将臣，方文华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
“怎么会！齐国为什么会有如此大能者！”
他转头看向林平安，此刻的他似乎明白了刚刚林平安说的话。
“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