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用看过折子,转目思考了一回,便鞠躬跪拜道:“臣道贺吾皇,如今天下王土一统,吾皇真正的成为了这天下的主人!”
“你便只看到了这些?”江湖却生气的质问他道。
于是刘用继续开口道:“至于李瑞密折中所言的唐究胁不发一兵一卒放走侠道乱匪,并私下与侠道乱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的事,臣觉得吾皇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一切都要等到唐究胁进京复命之后才能再做定夺打算!”
“说仔细点!”江湖端坐龙榻,将身体朝后一仰,眯着眼的,说道。
“臣以为,李瑞本是故去的李达旧部,秉性脾气上皆与唐究胁一部有些不同,向来便如朱苟在杨敕造麾下一般,平日里定然有些摩擦矛盾,故而对唐究胁多少私心,存在将本有之事故意夸大告状的嫌疑,这是李瑞密折中不可信之的事。但结合西京帝都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来看,江湖乱匪确实是有从北疆流窜而至的嫌疑,故而臣以为李瑞密折之中所言之事定然有之!”刘用于是将自己的话按照江湖的旨意说仔细了。
江湖听罢言道:“既然如此,那便再拟书一道,密折回复李瑞,让他在唐究胁进京时候秘密进京,朕要让他二人来个狗咬狗,当堂对质!”
“臣这便去办!”刘用领旨道。
“好!那你便下去吧,朕要小睡一会儿!”江湖下令道。
“臣告退!”于是,刘用便退出了江湖行宫。
“这个唐究胁,少年脾气,真是什么事都敢作为!”江湖拍着自己黝黑的脑门,言道。
此时,西京城巷的一家酒肆之中,一班护城卫正破门而入。
“哎呦!官老爷,又来了!这次来,所谓何事啊?”酒肆掌柜见之言道。
“你说他娘的所谓何事!自然是抓拿侠道乱匪!给我搜!”领头的将手一挥,底下的士兵便四下窜开,正要举起刀枪向视线里的桌椅板凳砸去时候,却听得店掌柜喊了声“且慢”。
“老龟儿子,如何?敢违令?”领头的走向店掌柜,怒气冲冲的问道。
“岂敢!岂敢!官老爷只管搜便是,只是小老儿做买卖的这间小楼经不起官爷们的戏耍!一点心意,就当是扫了官爷们兴的赔礼,请官老爷笑纳!”店掌柜说着将一袋银钱恭敬的盛到了为首的那个人的眼前。
那人一把夺过钱袋,伸手便朝钱袋去掏,便掏得五串大钱,十两碎银。
“掌柜子,倒是懂得些礼数啊!”领头的见得钱财,便立刻将怒气消了去,竟换得一张带笑眉眼,朝店掌柜打趣起来。
“官老爷见笑!包涵,包涵!”掌柜于是更加的一脸堆笑的回道。
领头的于是踮起脚尖,将脖子长长的扬起,向着已经搜窜到酒肆每个角落的一班士兵言道:“弟兄们,就搜到这里吧!我看着掌柜子也是忠厚之人,咱可别耽误了人家掌柜做生意发财!扯呼!”
于是,一班士兵便纷纷汇聚过来,不再搜寻去了。不多时候,便随着领头的一起,走出了这间酒肆。
“官爷们走好!小老儿这厢送过了!”店掌柜站在门口,又对着一个个匆匆而行的护城卫点头哈腰了一番。待得最后一个被送走之后,方才将店铺的门关上了。
像这般的搜查,今日已经是第八回,回回所遇之官兵皆是这般要打砸一番的脾气,回回店掌柜都以五串大钱与十两碎银应付了过去。
店中的桌椅板凳,茶壶酒杯,即便被砸了去,却也值不得四十串大钱八十两银子。掌柜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几个人——他是一名水行使。
待得一众官兵走后,庄堂撤了厚土迷踪术,六个人,在酒肆二楼的一间天字客房里,出现了。
此刻,秦钊正盘坐于榻上,打坐疗伤,刘钥与令狐兰侍奉左右,为他擦去汗珠,看护照顾。
蓝之渊与庄堂站立窗前,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一队又一队的人马,面色凝重。
按照江湖的旨意,帝都西京城已经开始封城罢市了。
街上的店铺,都已经被当兵的掀翻一片,瓜果蔬菜,玩意儿饰品,水粉胭脂……诸如此类种种,被肆意的弃在地上,最后被踩烂,踩坏……
“依我看,我们不如趁着江湖封城闭市的旨意还未彻底落到实处的这般时候,冲杀出去!说不定,尚能有一线生机!”阿燃坐在桌前,在六人之中,第一个开口道。
但他此语一出,却没有一个人去应答他。
“诸位前辈,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我们就要这般在此坐以待毙吗?”阿燃见众人皆对他置之不理,更加心急的说道。
“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江湖既然下令封城闭市,这座酒肆被查出端倪也用不了多久!”蓝之渊坐到他身边,言道。
“阿燃,你莫要犯少年脾气,如今我等深陷险境,得沉着冷静,方能寻出个计策来!”庄堂便也从窗前离开,坐了过来,言道。
这时,秦钊从榻上睁开双眼,走了下来。
“师尊!可好些了。”
“尊主哥哥勿动,还是躺下休息为好!”
刘钥与令狐兰关切的问道。
秦钊见她二人关切有佳,不忍拒绝,于是言道:“不消担心,我已恢复七八。”
庄堂三人见状,连忙腾开椅子,请秦钊坐下。
“秦兄此番劫难,皆是为了庄某,庄某实在罪过!”庄堂见秦钊落座,连忙站起,甩起袍襟,便要跪地赔罪。
秦钊见状,慌忙将他扶起落坐,言道:“庄兄言重,此事秦钊也有轻敌之失,断不可全数怪与庄兄!”
庄堂于是不语,却还是一脸愧色。
“水行一脉的蜃楼幻海还是那么玄妙无比!今日搭救大恩,秦钊谢过!”秦钊转而向蓝之渊言道,然面色之中,却全然无有多少真心感激之色,皆因了当年涵广成以此功法欺骗过秦钊的原故。
“雕虫小技,前辈过奖!对了!忘了自报家门,在下沧浪海水行脉蓝之渊!”蓝之渊却视若无睹的,依然豪迈的言道。
秦钊便点头示意,不再朝蓝之渊看去。
“小兰,小钥,你二人看护我疗伤打坐也是一刻也未曾休息,便也过来坐下吧!”秦钊招呼刘钥与令狐兰道。
于是,六个人,便皆落得桌前,坐了下来。
“秦前辈,你功法如此了得,那林中是用了如何的一番功法将你胜了的?”阿燃向秦钊问道。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秦钊对他也对其他四人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