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王道

第189章 计划落成 庄堂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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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秦钊言语,未等涵广成开口,蓝之渊便言语道:“前辈放心!这点本事,水行使还是有的!”

“那好!还请立刻将此讯息让水行使传递出去!刻不容缓!”秦钊言道。

“好!我马上去办!”蓝之渊言道,便要起身离开,前去安排。

“不!先听我将整个营救计策说完!”秦钊慌忙制止住蓝之渊的说道。

于是,蓝之渊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秦钊接着言道:“这只是第一步,也是牺牲与付出最小的一步,接下来的这一步,恐怕需要庄兄与涵兄付出些惨痛的代价了。”

“秦兄但说无妨!为救尘儿,莫说什么代价沉痛,就算是将我这一条命舍了去,我也愿意!”庄堂抱拳言道。

“请说,若计谋得当,我水行一脉必然照办!”涵广成紧随庄堂之后的言道。

于是,秦钊便将他接下去的计策全部向在场的所有人说了个明白。

“这便是我的计策,也是我此间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诸位若觉得可行便去行之,觉得不可行,便自行想个计策去便是。此外,那林中功法诡异深厚,我实在不敌。所以在这一十三天里,我们必须先将金字脉与水字脉,土字脉与火字脉的功法合璧贯通了去!以求双双合璧,大败林中。”临了,秦钊言道。

听罢秦钊的计策,涵广成看向了蓝之渊,见蓝之渊坚定的点头同意,便又将目光看向了阿燃,见阿燃也是点头同意,最后把目光扫向了庄堂。

见得庄堂未有任何表情,涵广成这才言道:“便就按秦兄所言去办。无论作何,定要将牧尘侄儿救出!侠道五脉,一脉不得损之!”

计策定下,众人便各自行礼而去,各自按照秦钊计策,行事去了。

入夜,庄堂却是如何都睡不着。

庄牧尘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他如今这个唯一的儿子落入敌手,换做任何一个合格的父亲,恐怕都会在辗转反侧中无法入眠去吧。

秦钊的办法,是一招拼得鱼死网破的险计。一旦成之,自然是可以救下庄牧尘,然而一旦不成。侠道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元气便会在顷刻烟消云散——如今侠道五脉中四脉聚于湘山城,秦钊的计划一旦失败,金、水、土、火四脉便就此被绝,再无了延续的可能。

天下正道沧桑,侠王两脉虽时有衰微,然都在一脉延续之中,如若侠道在他庄堂这十年一回合中折损到只剩木行一脉,他实在没有颜面于地下去见侠道的前辈先贤。

庄堂这样想时,恨不得让秦钊与其他人将这一计划停止,免得因他一家之事,将侠道正运就此折损,如此的大罪,他庄堂担当不起。毕竟自有侠道时起,他土行一脉便就一直在守护天下礼乐,并以礼乐之礼为行事做人之本。如此的舍天下大道而成小家父子团圆,实在是有违大道礼乐,有违土行一脉先人教诲。

但,庄牧尘可是他的儿子啊!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落入敌手而不去拯救,眼睁睁的让自己这一个白发人送一个黑发人。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武学的低微,恨自己不及秦钊的半分天资……

天下大道之义,个人父子之情,轮番的在他脑海里左右着他,让他无从去抉择,无从去思考,让他意乱心烦。

他于是打算出去走走。

于是,他独自步入了中庭。

今夜,是个月圆之夜,中庭洒满月光,便就如同银河倾泻,如梦似幻的一片空濛的银白。

此地之景虽不及他坤宇山庄的花园之景,但多少也不至于让人看了扫兴与心烦。

然而,他偏就是对于这花好月圆的时节,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但他突然的,看到了另一处景象。

一个红色的影,正在这月光之下,移动,不!更应该说是在舞动。

却见那月光下的一抹红色,正依着招式套路的,在庭中灵动往返,时儿平地而动,时儿御功法自半空里突然冲刺,时而攻,时而守。

在那攻防之中,见得这起舞之人,内力修为已现一般气候,虽算不上宗师泰斗,却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无疑。

那月光下舞动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阿燃。

庄堂无心于月色,更不想打扰阿燃练功,便只站在栏杆下,将阿燃研习剑法的身影,当做了景物去欣赏。

但见得阿燃,有张有弛,开合有度,如今已经将炽焰剑的几路剑法熟练掌握,更是结合自己修为与功法习惯的,将原有的炙风子的传授招式做了几番变化,加进了一些个新的招式与内容。

庄堂便就这样看着,见那炽焰双剑,在阿燃手中飞舞。剑招所过,炽热的火行内力运行下必留下燃烧了空气的残影,一招递过一招中,赤红的残影竟然在月光下布开成一片燎原的火红。

阿燃眼见中庭处一片火红燃烧,突然瞬身一跃,跃到了连庄堂都看不清的高度,在月光下,如一块烧红的天外火石,轰的一声向一片火红之中砸下。

庄堂见阿燃这一招星火陨势大,慌忙御起一道尘气来阻挡,谁料落地的阿燃,却连一丝一毫的震颤都没有发出。

凭阿燃平庸的天资,竟然可以将火行一脉的功法控制的如此恰到好处。

剑招演过,阿燃已经觉察到了有人在他不远的地方御起了另一脉功法,便在起身收起招式的一瞬间,突的窜到了庄堂近旁,举着炽焰剑便要刺下。

庄堂慌忙御尘气挡之,谁料阿燃却冲破尘气继续突袭而至。

但庄堂的这一招功法也让阿燃知道了来者是谁,便慌忙在突破庄堂尘气的那一刻,收起功法修为,炽焰剑锋回鞘待命。

“庄叔父!原来是你!”阿燃停在庄堂面前,言道。

庄堂微微点头,言道:“怎的想起夜半研习功法来了?”

“自打第一次离了西京城的时候,我便习惯如此了。我资质平庸,自然应该付出比别人千倍百倍的努力才是。何况,救出庄大哥计划在及,我可不能拖了大家的后退。”阿燃将头上的汗水随意一抹,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