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渊定于明日问斩,对于这个结果,萧平浪一点也不奇怪,临终前去看看他,有件事,萧平浪一定得问清楚。
皇甫嵩处理完叛军的事便来找萧平浪。
“你是要去天牢?”
皇甫嵩看到萧平浪要出去,以他的聪明绝对不难猜出。
“是,”萧平浪点点头,对于皇甫嵩他是愿意坦诚的。
“可你的伤?”皇甫嵩有些担心,萧平浪在这一场战役中受了多处伤,理应该修养修养啊!
“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萧平浪反应过来,“你也要去天牢?”
皇甫嵩笑道:“当然,一起吧!”
从一品大臣到阶下囚,龙大渊的心态可谓从天上落到地下,是十八层地狱那样的。他尝尽了荣华富贵,也体验了世态炎凉,从他下狱至今,无人敢为他说话,人人恨不得划清与他的一切联系,就好像从来没见过他。
平日里的同党现在现在纷纷上书请求杀了他。
人性啊!它的弱点总是这般丑陋。
狱卒打开了牢门,萧平浪和皇甫嵩走了进来,看到这位曾经位极人臣的国舅爷。
龙大渊带着不甘与怨恨的眼神狠狠剜着他们,他不甘心他的失败,他计划周全,怎会失败。可他不知道,他一直被孝宗牵着鼻子走,逼得他起兵造反。
“你果然没死,”龙大渊苦笑一声。
“你早就知道?”
“本来我是想借太子下毒案将你办下去,本来就是个失职的罪名,但皇上太过了,非要扯什么你是下毒凶手,要将你处死,从那时候我就知道,皇上已经对我起疑心了。”
龙大渊起身,铁链“啪啪”撞击,他扯了扯,笑道:“行刑那天,萧平浪弄死囚替换了你,在临安郊外将你安顿下来。”
皇甫嵩道:“既然你早已知道,为何不早反。”
“刚开始我没打算反,是皇上逼着我反,皇甫嵩,不要相信皇上是个好人,他是最大的恶人,终有一天,他会对你们每一个下屠刀。”
皇甫嵩道:“离间之计?龙大渊你真是死性不改啊!”
龙大渊哈哈大笑,摇摇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信不信由你,我累了。”
龙大渊靠着墙角坐下,不想再说话了。
萧平浪厉声问道:“韩中城将军的死是你做的?”
龙大渊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策划的,阳违善执行的,这一切都是徒单克宁的命令。”
“这么说,你承认和金人勾结?”
龙大渊摊手道:“我有说过没和金人合作吗?萧平浪你别以为你赢了,你以后面对的敌人不知有多强大。”
“我问完了,”萧平浪不想再听龙大渊废话,转身就走,皇甫嵩跟上他。
萧平浪这才仰天长叹,“又是阳违善,我一定要杀了他。”
皇甫嵩道:“一定。”
龙大渊被问斩了,龙皇后也被羁押在冷宫里,永世不得出来,仁王赵愭迁出皇宫,受殿虎卫监视。
皇甫嵩官复原职,重新掌管京兆衙门,负责案件与宫中秘令。
孝宗想给萧平浪封官,萧平浪拒绝了,他不适合做官,孝宗思前想后便赐给萧平浪侯位,赏赐令牌,随意进出皇宫。
虽是侯位,但无官职,只是个名称,不受朝廷管辖,对于萧平浪而言,多了个虚名而已。
皇后被废,百官上书请求再立皇后,孝宗心想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便择吉日,立惠妃为皇后,是为“成恭皇后。”
清理了龙大渊,朝中的奸臣就只剩下曾觌了,不过前线战事吃紧,孝宗无暇顾及。
李显忠和邵宏渊已经合兵,驻扎在泗州城下。泗州守将大周仁甚为英勇,李显忠让萧琦去劝降,大周仁下令万箭齐发,宋军只好撤退。
萧平浪帮助孝宗铲除龙大渊后便赶往前线,无论如何,他也得救出杨婉莹。
泗州城下,宋军已经安营扎寨,遥看金戈铁马,气势如虹,驻扎似有星罗棋布,规矩方正,纵横交错,烈火如歌,撕扯着大地,那跳动的火焰,正是硝烟弥漫的开端。
宋军合军共计十万雄兵,张俊派人运送的粮草络绎不绝的运往宋军大营。
萧平浪和马阳,赵文浩,余庆华都赶往前线,到了大帐,李显忠将萧平浪等人接下。
李显忠和邵宏渊恭敬道:“萧侯爷。”
萧平浪不太适应这种称呼,尴尬地说:“叫我萧平浪就行。”
“末将不敢。”
“那就叫大侠吧,我只是个虚名,侯位对我没什么用,我此次过来是要救杨婉莹。”
李显忠道:“可是那徒单克宁的妻子,如今大金的随军?”
萧平浪点了点头道:“正是她。”
李显忠面露难色,杨婉莹是敌人,萧平浪要救她,李显忠万不可答应,他斗胆进谏道:“杨婉莹是我军敌人,侯爷若是要救她,只怕我大宋将士不同意,到时候群起而击之,末将就控制不住了。”
萧平浪知道李显忠不想让她救杨婉莹,他道:“将军勿怒,我与那杨婉莹有些私人交情,她的父亲是岳爷爷的救命恩人,她也算是忠良之后。”
李显忠听了萧平浪这话,也缓和了脸色。
邵宏渊道:“当务之急是要将泗州城拿下。”
李显忠道:“我打算困死泗州,如今我们兵力多广,足以困住大周仁。”
萧平浪道:“此计可行,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泗州城内的粮草,我可以去将他烧了,到时候大周仁支持不了多久,必然开城投降。”
“侯爷是要亲自去?”
萧平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将军静候,午夜泗州城必然火光冲天,火烧连营。”
萧平浪只身一人飞入泗州城。
李显忠每过一刻钟便令人打探,是否泗州城有动静。
已经快到午夜了,李显忠在大帐里走来走去,显得很焦急。
“火起了,火起了。”
门外忽然喊声连连,李显忠和邵宏渊赶紧出来一看,泗州城已经燃气了大火,城里的士兵都慌做一团,去扑火了。
李显忠看着这冲天的大火,高兴道:“萧侯爷果然是有大本事的人,这泗州城算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