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你还来?”
王二很是不屑。
这个书生真是幼稚!竟然想以怪物吓退我们。
怎么可能?
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怪物?
以我们的实力,就是真有怪物,也能杀给你看。
带着不屑,更带着嘲弄叶更一的心态,他转头望去。
“你是什么人?”
武者的五识分外灵敏,远超过常人,但是在他转头看到大体老师那一刻起之前,他愣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包括听觉。
这么高大的人走在木制的楼道上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难道是个高手?
该死的!
与此同时,不仅叶更一与王二看到了大体老师,其他人也看到了。
而在他们看到的那一刻起,大体老师身上的尸臭才传播了出来。
“好臭!”齐丽蓉忍不住的喊臭。
这臭味其他人也闻到了,他们身为捕人,每年冬季都要处理一批冻死的乞丐,所以他们一闻就知道这是尸臭。
“大家小心!”齐刑率先抽出了朴刀,同时提醒道。
并且把自己堂妹齐丽蓉护在身后。
不过这时候他们还是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很臭的人,并没有相信是什么怪物。
‘如果地狱铁树可以出现在现世的话……’同时叶更一心头闪过念头,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地狱铁树能不能出现在现世?
他不知道。
毕竟过去玩地狱农场真就只是一个游戏来的,从来不用也不会去思考把地狱植物种出农场的问题。
所以……叶更一可以做的也就是只有慢慢地退回地狱空间中。
当大体老师出现后,王二他们的精力完全被大体老师吸引了过去,没人顾得上他,正好方便他退回去。
那两米高的大体老师,身体浮肿不堪,神色木然,嘴角逸散出黑气,但速度却比正常人还要快上一点。
从上楼到楼道的十来米距离随着时间推移,正一点点地缩短。
“你是什么人?”
齐刑抖了抖手中的朴刀,也喝问道。
叶更一没有出声,他通过地狱空间的门户望着外面的大体老师与齐刑他们。
叶更一皱着眉头,不太明白齐刑他们的做法。
对面都浮肿成这样了。他们竟然也不怕?
难道说他们有对付大体老师的手段?
也对啊!他们本就是这世界人类的武力,有对付怪物的手段也是应该的。
心中这么一想,叶更一也就更不怕了,反而饶有兴趣的观察他们怎么对付这头大体老师。
也算是了解一下这世界的本事了。
尼玛!穿越成士子也就算了。这世界的士子还偏偏能以才学养七窍玲珑心。
而七窍玲珑心还可以吃?
真是一个何等我草的世界。
所以,必须了解他们的本事,学会他们的本事。
谁敢吃老子,老子就弄死他们!
噔噔噔……
声音开始出现了。大体老师的脚步声。
本是没有声音的大体老师在他不断接近活人的时候,声音出现了。
非常的突兀。就像是一部默片突然就有了声音。
本应该发号施令的齐刑这时候僵在原地,脑海飞快闪烁出各种念头。
他不是人!
祖训说的是真的?
他额头有大量汗珠渗出,亮晶晶的汗水反射月光下冷白的光,往下一粒粒流淌。
有的划过鼻梁,有的流进眼睛。
但他一眨也不敢眨,或者说已经忘记眨眼。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对面越是接近,他想起的祖训越多。
这个世界有怪物。常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有读书人方可看见。读书人看到了,普通人才看得到,听得到……
祖训,齐刑开蒙的时候就在背,但从未见过怪物的他一直以为这是老祖宗为了他们向学,编了骗他们的,就像天黑了,外面有怪物一样。
可是现在,看着浮肿的根本不像是人的存在……脑子里一片沸腾。
终于。
有人动了。
“问你话呢?想死不成!”
齐刑的一个手下不是齐刑,没有太多的见识,也是被大体老师的模样恶心到了。
对方那张大的嘴巴里甚至还能看到发黄带着烟熏的牙齿。
恶心!恶心的要命!
再加上越近越足的臭味,活人都受不了,根本不想与其接近。
然后……那个怪物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帮差又问他。
大体老师没有理会他,只是转动着他浮肿的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但他的脖子浮肿得厉害,每转动一下,都会挤出恶心的脓水。
“你他么的不要动!呕!恶心死老子了!”
离得最近的帮差,看得最清楚,也自然最恶心,忍不住地吐了。
砰!
他这一吐,似乎引起了大体老师的反感。浮肿的大手猛地伸出,直接顶住这个帮差的脖子,顶到了墙壁上。
帮差惨叫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其顶起,紧贴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腰刀脱手掉下,砸落地面。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
咔嚓!
一片猩红血点从其身上飞溅撒开,将他身后地面木墙染成鲜红色。
紧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咀嚼声,伴随着骨头被嚼烂的脆响。
呕——
叶更一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而随着他视线的移开,大体老师也在一点点地消失,只有那被啃食、咀嚼的帮差,一口又一口地失去身体的部分。
至少在齐刑他们眼中是这样。
“你怎么了?”
随着叶更一视线的离开,他们不仅看不见大体老师,他们甚至连刚才看到大体老师也不记得了。
哪怕是此时此刻那大体老师正提起一只壮硕的人腿,往嘴里塞去。
血顺着人腿断口处喷涌而出,撒了一地。
他们依然记不起丝毫。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近在咫尺,却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事。
最终大体老师吃光了那个帮差。昂着头,努力嗅着,寻找着书生的所在。
可围在他身前的齐刑他们一无所知,只是木然地看着地上的血,以及消失的同伴。
这样的诡异情况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叫杵作,杵作!”
齐刑艰难的发出声音,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时候叫杵作还能干什么。
但是总比呆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没人愿意看着同伴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