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西陵城职场的竞争力,竟然如此薄弱,只能当个拉皮条的。
张小山不解:“为什么?这个挺适合你的,很多人想去,因为脸蛋不够好,都被刷下来了,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样的希望,不要也罢。
“我问你,在西陵城有没有比较便宜的住宅,可以卖或者租?”
只要能暂时先有个固定的落脚之处,一时半会,也不会被强行驱赶做奴役。
“有!”张小山立刻双眼一亮:“城西有很多,我先在就带你去看。”
李凭抬头看看天色:“这么晚也可以?”
“可以,西陵城没有宵禁,彻夜都有人在工作忙碌。”张小山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外走。
“这个城市实在太可怕了,一点都不宜居。”李凭暗暗想。
张小山带着他,一路七拐八拐,穿过各种小巷,来到城西,熟门熟路的将他领到一处宅院前:“你看这个院子,前年刚刚修缮过,居住舒适,位置方便,周围环境也好,如果买下来的话只要一千金币。”
李凭一正牙疼:“租呢?”
“一年起租,二百五十个金币。”
李凭掉头就走。
“后面还有一个更便宜的,同样一年起租,只要一百八十个金币。”
李凭:算了,要不我还是把拉皮条那份工作,接下来吧。
人,总要为了生活,低一次头。反正现在我叫李曲奇,丢不了李凭的人。
张小山看出他脸色不愉,试探着问:“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最多能接受多少价位的?”
李凭算了算自己目前的全部资产:“六十个金币。”
此话一出,连张小山都面色为难:“李兄啊,你这么穷,为什么还要来西陵城?”
李凭的自尊心再次被狠狠伤害。
在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张小山苦思冥想之后,豁然一拍脑门:“有了!有个地方,六十个金币应该可以拿下。走,我带你去看看。”
张小山再次带着人,一路穿街走巷,来到一处,指着面前的茅草屋:“这以前住着个老头,后来因为犯罪被杀,他无儿无女,这草房子就被收归官府,因为此处偏僻,长时间没有修缮,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
李凭看着前面腐朽一半的泥墙,塌了一半的屋顶,满院子比人还高的杂草……跟此处比起来,自己以前和周三一起住的牛棚,都能算得上是豪宅了。
“就这地方?还要六十个金币?”
张小山看着他,认真点头:“对。这里已经是西陵城最便宜的地方,我去给你说一下,六十个金币,能租八个月。其他地方都是一年起租。”
李凭犹豫不决。
张小山拍拍他的肩膀:“曲奇兄啊,我知道你可能有些嫌弃这里。但是你初来乍到,如果没有固定住的地方,就只能一直住酒楼客栈。那里的消费更高。你的钱很快会花完,要么只能离开西陵城,要么就会被抓去做奴役。”
“所以,我建议你先将这里租下来,这样起码确保,你八个月之内都是安全的。只要在这段时间,你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攒够了钱,将来再重新换房子,就完全不成问题。毕竟很多工作岗位都不提供住宿。如果不租下此处,你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工作会更不好找。”
李凭终究被残酷的现实生活打败。
他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在张小山的帮助之下,连夜交了六十个金币,租下了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要倒的茅草屋。
获得西陵城临时居住权,八个月。
这六十个金币,其中有二十个是用的卫海遗产,剩下的那些,是他用神秘匕首,将两块金元宝切碎,一点点兑换出来的。
付完钱之后,张小山看着他已经翻到底的褡裢,欲言又止:“曲奇兄啊,我的这个辛苦费……起码要给五个金币吧。”
这还是张小山看他实在穷,勉强让利的友情底价。
“先欠着吧,我就住在这里,又跑不了,等我有钱再给你。”
“那行。”张小山也爽快:“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再找我。我再帮你留意一下工作的事情。”
“好,谢谢。”
送走张小山之后,李凭走进茅草屋,比人还高的荒草中,蛤蟆大叫声震天喧嚣,在这里练习蛤蟆功,完全不用担心露馅。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叽叽喳喳,非常霸道地直接翻过人的脚背。
李凭小心推开木门,入眼只见黄泥墙、石头炕、旧板床,除此之外只有个烂木墩放在墙边,估计是充作凳子,再也没别的了。
他长叹一声,也顾不得满屋子的灰尘,一屁股坐在旧板**,将褡裢中的小狐狸抓出来,满脸凝重:“怎么办?明天起,我要么吃狐狸肉,要么喝西北风。你说我应该怎么选?”
小狐狸瞪着黑黢黢的大眼珠,扑腾小短腿,甩他个大尾巴。
“乖,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说完之后,李凭展开自己的右手,小世界《射雕》缓缓浮现:“你进去,再给我偷点吃的出来。”
这一夜吃饱喝足,李凭第二天睡到日上三杆,才终于悠悠转醒。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看得出来,因为西陵城中这种近乎严苛的规定,导致每个人的生活都很积极——摆烂的,都被抓去做奴役了。
每一个想在这里立足,或者已经立足的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这也导致西陵城中,几乎各行各业,都形成相对稳定的职业。职场竞争激烈,人人想方设法挣钱。住在这样的环境中,反而比较安全。
接下来要苦恼的就是:自己究竟要干什么,才能好好挣钱?
我有什么特长?
李凭竭尽全力,想要粉饰一下自己的简历,然而放眼望去,只有大大的‘扑街’、‘宅男’、‘穷逼’……
每一个词语,都让他眼前一黑。
想来想去,自己唯一熟悉的职业,可能还是当个写手。
“只要我写出的东西,能让更多的人看见,具现出足够多的财富,说不定能把公主买来当丫鬟……只是现在要低调一点,不能让高轩明发现,他们现在还在骊山城通缉我……没关系,我现在是李曲奇。”
“有了!这个职业一定适合我!”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门路。
想到办法之后,李凭就开始着手准备。
他再次找到张小山:“你找人帮我把房子收拾一下,把里面的草都弄干净。”
“可是,这需要钱。”张小山很为难:“你已经欠了我五个金币。”
“逾区区五个金币而已,你放心,等我有钱加倍还你。你现在再借一些给我!”
“啊?”张小山犹豫不决:“我借给你,你什么时候能有钱还我?”
李凭想了想,拍着胸口保证:“一个月之内。你先借我四十金币,到时候我还你五十。”
“七十吧,七十我就借。”
玛德!好黑啊!李凭心中暗骂,一口答应下来:“行!”
“立字据为证。”张小山火速找来纸笔,两人按下手印,借据完成。上面用大荒界的通用文字写:
某年月日,西陵城人张小山,借给李曲奇四十金币,一月为期,归还七十金币。到期如果无法完成承诺,则张小山有权请求官府出面,强行将李曲奇发卖为奴役,以此抵债。
李凭看的嘴角直抽搐:“你们西陵城,为什么动不动就想把人都变成奴役?”
张小山义正言辞的说:“一个人,如果不能创造价值和财富,那就只能沦为国家的负担,与其这样,不如发配他们去做奴役,还能为西陵国修桥铺路,造福更多的人。”
这样积极、正面的人生观念,让李咸鱼大为刮目:如果我前世有这样的觉悟,一定早就成为风云人物。
张小山说干就干,立刻找来人,用两天的时间,将李凭的小院收拾一新。
这草房子虽然破旧,位置也比较偏僻,但好处是,院子左边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流,风景很好;前院的空间相对也大,拔除所有的野草之后,再种上几棵树,树下简单的摆放些桌椅板凳,每桌上面又放上茶壶杯子,院子正中间上首放上一张长桌。
李凭站在桌子前面,四下环顾,视线甚好。
张小山随他一起忙碌两天,看着的场景好奇的问:“曲奇兄,你这是打算办学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