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虽然高，但很窄。
马一行想过去，只能让罗英杰蹲下，跨着他过。
罗英杰嘀咕道：“幸好你不是女人。要是被女人跨了，我要倒霉一辈子。”
“就你那样，有女人肯跨你，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马一行嘲笑道。
罗英杰还好说。
但不能跨苏小玲。
不过，两人都苗条，侧下身应该能过。
只是马一行没想到，苏小玲是个前凸后翘的女人。
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努力挺直身子，并尽力贴着洞壁了。
然而，马一行侧着身飘移过去时，还是微微蹭到了她。
好在，他的速度够快，不过几秒钟，他已经和苏小玲交换了位置。
得以背对着她，用手给自己发烫的脸降降温。
心跳强有力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他缓了缓，才伸手触摸前面的洞壁。
只有泥土！
上面还留着铁锹挖过的痕迹。
“也许是依山镇长还没来得及挖通地道就横死了。”马一行推测道。
“那现在怎么办？”罗英杰绝望地问。
“咱们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地面攻出去，一条是回去拿工具，继续挖。”
“奶奶的，老子走了几个小时了，走不动了！我死都不回去。”罗英杰耍赖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玲，你怎么看？”马一行没理正在发小孩子脾气的大块头，看向苏小玲。
“经过昨天一战，地面进攻现在难度更大，我倾向于把地道挖通。只是我们无法确定，还要挖多远才能保证到了白脸镇外。”苏小玲道。
“人的时速大概是三到六公里，取平均数，我们走了约四个小时，应该大概18公里，大厦离出入通道多远？”马一行问，直觉不会近。
苏小玲轻轻吐出一句话:“60公里。”
马一行倒吸一口凉气。
罗英杰则在那哭天喊地。
等他安静下来后，马一行故作轻松道：“大块头，这有什么难的，我们三人接力，一天挖一公里，也就四十二天而已。”
“马一行，天天往返四五个小时？”罗英杰这回智商在线。
马一行道：“我们两个男人把吃的和用的都搬到地道来，在这住不就得了！”
其实他心里知道挖掘任务远比自己说的要艰巨。
走了几个小时，脚已经很累了，马一行坐了下来，抬头看向苏小玲。
“小玲，你不坐下休息会？”
苏小玲没吭声，倒是坐了。
三人的心灵深受打击，因此没人再说话。
马一行掏出小刀，随意削着尽头洞壁上的泥。
这刀真是好刀，削泥堪比削豆腐块。
他莫名感觉很解压，便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突然，一直很顺滑的手感，像是遇到了阻碍。
起初马一行没在意，以为只是碰到质地较硬的部分。
仔细一想：地下同一区域泥土的质地往往较为单一，不可能莫名硬如石头。
他好奇地用手电筒照着，举起小刀用力刺进去。
“当”的一声。
瘁不及防，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
马一行心生疑问，摸了摸，剔掉表面上的灰泥。
“怪事，遇到石头了，难怪依山不挖了。”
苏小玲闻言，靠近马一行，也用手摸了摸，低头不语。
“小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马一行问。
苏小玲点了点头：“种子大厦通往镇外直线距离最近的是一座小山，不到十公里。”
“我明白了！”
一道灵光闪过马一行的脑子。
他激动地说道：“我们想当然以为依山镇长挖的地道是和唯一出入通道方向一致的。哪想到他竟然选择了别的思路！按照我们已走过的距离，这地道应该已经穿山而过了！”
罗英杰不解道：“他怎么那么笨，去挖一条死路！”
之前苏小玲说过，山的另一面是石头组成的。
要穿过厚厚的岩石层，肯定要用到炸药之类的东西。
这种能发出重大动静的做法，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
这样想来，依山确实不聪明。
“笨老头，挖了条通不出去的道路，还要透露给女儿听。幸好那女孩儿没有机会用到，不然就要被追兵逼死在这了。”
罗英杰喋喋不休道。
马一行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按理说，依山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储存起大量的种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糊涂人。
怎么可能白费工夫去挖一条注定通不了的地道？
一定是缺少了哪些信息。
罗英杰伸长手臂推了推他，不耐烦道:“还不走？真打算在这过夜啊！”
过夜？
一言惊醒梦中人！
马一行想起唯一一次在野外过夜的经历。
父母早亡，奶奶顾着摆摊。
没人管他。
他和村里的小伙伴最喜欢到后山的岩洞玩。
年少轻狂。
有一回，几个小伙伴不知抽了哪根筋，打赌敢不敢在岩洞过夜。
众所周知，岩洞通常很黑暗。
后山的岩洞穿山而过，窄而深。
即使打着手电，也阴森森的。
其他小朋友都打了退堂鼓。
只有他愣是咬着牙过了终生难忘的一夜。
顺理成章，把小朋友贡献的资金全部收入囊中。
不过，也挨了奶奶结结实实的一顿打。
往事，真是好笑。
马一行情不自禁嘴角弯了起来。
“惨了，惨了，小玲姐姐，你看他是不是中邪了？”罗英杰担心地问。
苏小玲发出了标志性的一声冷哼，没有答话。
她知道马一行一定猜到了什么，静静地看着他。
马一行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让她和罗英杰往后退点，给他留出足够的位置。
接着，他助跑了几米，飞起一脚，往石壁揣了过去。
“轰”的一声，石壁倒下了！
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马一行用电筒照进去。
和他猜想的一样，那里果然有一个溶洞。
三个往里面走去。
溶洞不算宽敞，可比方才的通道大了许多。
他们首次实现了并排而行。
这洞的地势缓缓降低。
地面有点湿和滑，他们走得很小心，以避免一下子滑到洞底。
“我们现在应该在往谷底方向前进。”马一行分析道。
出口若是在谷底，意味着几乎不会被对面巡逻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