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唐龙这种毫无根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新晋贵族,既有号召力,又享受越国的免税政策,做起事情还毫无顾忌,才是执行这个计划的不二人选。
一番彻夜长谈后,宾主尽欢。
第二天,屈不离就给唐龙送来了三千万两银票,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供唐龙采购相应的物资。
唐龙自然是笑纳了。
要论打打杀杀,唐龙的核心下属都是好手,修炼了蜀山的隐龙决后个个都有凡人宗师巅峰的水平。
但是要论起做生意,这些核心下属们还真不是那个材料。
所以,不想亲力亲为的唐龙决定找帮手,而且不是找一个,他要找到能够完全把这整件事情中商业操作部分全部完成的商业团队。
至于目标,呵呵,直接收服姑苏民间最厉害的商号也就是了。
三天,仅仅是三天,在没有百灵帮和十一开的干扰下,在其他六国暗中协助之下,秦颂老板唐龙顺利的拿到了姑苏城内排名前五商号的全部情报。
此时,唐龙正在翻阅手上这些绝对隐秘的情报。
包括这些商号的经营方式、内容,他们的东家、掌柜、伙计以及他们的性格、家属等等细节,都详详细细的写在了情报上。
翻阅了一个晚上,唐龙把目标定在了城内排名第五的“庆余堂”上。
原因很简单,虽然,这个“庆余堂”经营规模是这五家商号中规模最小的,但各种生意的经销商却也覆盖中州七国。对唐龙来说,这个规模的商号就是可用之人。
其实,关键的原因其实是唐龙觉得这个“庆余堂”的商号很眼熟,再看看这个商号的东家的名字:“胡雪岩”,唐龙就决定要照顾这个拥有自己熟悉名字的商号。
“东家,长信伯爵来访。”
经过前期递交名帖、约定见面时间等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后,这天早晨九点,“庆余堂”东家胡雪岩的管家就来向自己的东家报告了。
“请,快请长信伯到花厅喝茶,我马上就到。”
胡雪岩有点诚惶诚恐。
自从五天前,这个帝国新晋伯爵主动到他这个商人的府邸递名帖,约定见面时间后,他就一直茶饭不香。
一个帝国加封的伯爵主动来拜访他一个民间商人,这在越国立国近千年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呀。
再打听了唐龙的背景,知道这个帝国伯爵其实是酒馆老板的出身,而且现在几乎就是姑苏最有实力的老板后,胡雪岩就不止是茶饭不香了,简直就是煎熬。
无他,就是搞不清楚这唐龙找他要干什么呀?
好歹,五天时间到了,胡雪岩抱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赴死决心,迈步走向花厅。
“草民胡雪岩拜见唐爵爷。”
进入花厅,胡雪岩也不管花厅里面还有许多伺候的仆人侍女,也不管其实自己才是主人,对着唐龙当先就是大礼参拜。
没办法,这是规矩。
一个不入流的商人见到帝国贵族是必须要行大礼的,不然,就这一点,唐龙报到朝廷,胡雪岩立即就是一个不尊礼法的杀头罪过。
“胡东家请起,来,坐下谈。我今天过来是有一笔生意要和你谈的,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客户,不用顾忌我帝国伯爵的身份。”
唐龙姿态很低,这也是昨天晚上唐龙想好的策略。
自己要用这胡雪岩,就需要待之以诚意,而不能用朝廷给的爵位身份来以势压人。
“多谢唐爵爷。”
唐龙可以这么说,胡雪岩可不敢僭越。站是站起来了,却也不敢真的坐下谈生意,而且嘴里的称呼更是丝毫不敢马虎。
看到了胡雪岩的谨慎,唐龙也没有勉强,而是开门见山地说:
“我提供资金,提供朝廷背景,你出力、出渠道。这种合作方式你需要分多少利润做报酬?”
唐龙提出了自己问题,只是这问题根本就没有给对方是不是拒绝自己合作的机会。
胡雪岩沉默了,这唐龙既然提出来合作,那自己一定是推脱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要最大的保障自己的利益,至少在人工和渠道维护上的费用不能亏本。
思考了大约五分钟后,胡雪岩才说:
“唐爵爷,这要看看生意的规模有多大,若是涉及十万两白银的生意,我要利润的五成;若是涉及百万两,我要利润的一成就好;若是涉及到千万两白银,我要一分的利润就好。”
“若是上亿、十亿两白银的生意规模呢?”
唐龙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听到了唐龙说出生意的规模到达“上亿,十亿”两白银后,胡雪岩的呼吸立即急促了起来,瞬间流出来的汗水从额头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胡雪岩是一个商业奇才,只是不愿意太过于绑在越国贵族的利益团体上,生意规模才被那其实就是越国贵族白手套的前四家商号压得死死的。
没办法,一旦碰到关键利益,和越国贵族紧密捆绑的前四家商号调动的官府力量,就可以碾压和部分官员只是简单利益往来的“庆余堂”。
紧紧地盯着唐龙的眼睛,胡雪岩浑身冒汗地说:
“若是生意规模上了十亿两白银,胡某不用分配任何利润做报酬。”
唐龙的目光毫不游移,也紧紧盯着胡雪岩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你确定不需要任何报酬?”
唐龙也是生意人,对免费的东西更小心。若是这胡雪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唐龙是不会和胡雪岩合作,并且为了保证事情的保密性,整个胡雪岩家族都会被灭口。
看到唐龙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胡雪岩立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实的说了出来,丝毫都不敢隐瞒,更不敢卖任何关子:
“启禀唐爵爷,我是不用分配利润,而不是不获取报酬啊。
唐爵爷应该是比我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若是生意规模到达十亿两白银,就足以操控整个市场,若是我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能‘顺便’赚点钱,那也枉为‘庆余堂’东家了。”
“哦,有道理。”唐龙眼中的杀意慢慢的散去。
“不知唐爵爷对具体生意方向是否可以有更具体的指示。”
胡雪岩知道自己避免了一场杀身之祸,也就沉下心考虑生意上的事情了。
其实,胡雪岩就是想搞清楚,这唐龙要自己做什么生意?
“好,你屏退左右,我们详细聊聊。”唐龙说。
“是,唐爵爷。”胡雪岩立即答应一声,然后挥手让伺候的仆人、侍女退下去。
唐龙也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齐钺、齐剑兄弟两人,立即起身走了出去。只不过,他们哥两个却没有走远,而是一个站在花厅的大门,一个在花厅四周巡视。
“来,我们来说说这次生意的范围和时间安排。”看齐家两兄弟到位后,唐龙才开始和胡雪岩说起这次生意上的一些细节。
两个小时后,胡雪岩终于完全明白自己要干的活是什么内容了。
于是他说:
“半年后才是发动的时间节点,现在准备,只要不是太急躁,完全可以在不太惊动市场的情况下,达到最大的囤货量。只是,要不惹人注意,这价格恐怕就和市价差不多,拿不到批发的价格。”
“无妨,我们看中的是后面那几十倍的利润,而不是现在这么点成本。只是,我想确认一下,胡东家已经确定合作吗?你的经销商构架能支持完成这次商业战争吗?”
唐龙说着。
其实,胡雪岩知道唐龙所提的问题主要就是后面那一句:你的经销商构架能支持完成这次商业战争吗?至于前面那一句是否确定合作?胡雪岩自动忽略了。
到了这个程度,都已经知道了大致的计划,胡雪岩要是敢提出半个不合作的理由,他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也是屈不离一定要找唐龙合作的理由之一:唐龙手上有武力威慑。
“没问题,我经营半生,就全靠这点经销商构架了。其实,不瞒唐爵爷说,这些经销商其实都是我安排的掌柜,从来就没有不靠谱这么一说。”
谈了这么多,胡雪岩终于主动暴露出来了自己一个商业秘密。
“这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们其中有一部分是你老家的亲戚,另外一部分是你花大价钱请来的能人。而且这两部分人还互相看不顺眼,经常找机会内斗。”
事情基本谈完,唐龙从怀里抽出了一只自制雪茄,一边抽着,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庆余堂的内幕。
胡雪岩此时也知道,自己当时没有拒绝眼前这人提出来的合作建议是多么的明知,否则,他和他的生意恐怕都会有麻烦。
看着胡雪岩逐渐发白的脸色,唐龙哈哈一笑,说:
“胡东家,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所以,你的安全也会变得更有保障,你可以放心。来,拿着。”
说着,唐龙抬手递给胡雪岩一叠银票。
看胡雪岩接过去以后,唐龙笑道:
“这是五千万两银票,就按我们刚才商议的品类来采买,先买好储存,后买容易变质的。过几天我再给你一批银子,不要怕,大胆地花钱出去,但是,无聊的人就不要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