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让马仕祖去接姜卫。
他不了解事情的经过，让姜卫亲口说会更好。
姜卫裹着一层大棉袄，别墅的暖气开得轰轰响。
即便是这样姜卫踏进来的时候还是冷得顺手抱紧直发抖。
“喝了它吧。”程浩见他这副模样已经等不了上楼了。
他把黑无常给的那瓶冥界的水递到姜卫面前。
姜卫没有犹豫接过那一小瓶水就喝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大热天穿棉袄，还要开空调的人实在少见，别墅里的佣人都忙里偷闲看着他们。
姜卫一口喝下那瓶水，一股暖流从口腔往下流，整个身体都在一点点恢复。
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热，脱下身上的棉袄。
马仕祖吩咐人去关掉别墅的暖气，程浩带着姜卫去书房。
书房里有沙发和茶几，茶几上已经提前泡好了香浓的茶水，备好糕点。
但姜卫的没有半点心思在茶水和糕点上。
他的眼睛一直在环顾四周，发现这书房一切正常似乎有些失望。
“姜大哥，你在找什么？”
程浩看出姜卫的眼神是在找东西，这里算是他的家，需要什么完全可以直接问他。
“我上次在门口感觉到这别墅的寒意，以为被盗走的牛头马面就在这别墅里，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原来姜卫是想找鸿星小区被盗走的牛头马面。
程浩只是浅浅一笑，招手让姜卫坐下先品茶。
“不用这么着急，一会儿我就带你去看看。晚上黑白无常就回来了，有什么事还能找他们问清楚呢。”
程浩拿起桌子上的茶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姜卫是客人，不好拒绝也坐下和程浩聊了起来。
“这么说，牛头马面真的被她放在这别墅里了？”
程浩心中不禁感叹，姜卫绝对是个忠心耿耿的拘魂使者。
“确实在，虽然不知道她摆那瘆人的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意，但可以肯定是为她儿子摆的没错了。”
有程浩的回答，姜卫的心落了下来。
“我只听说过可以造冥界入口，但还没亲眼见过。”
姜卫的猎奇心有多重，从听他说发现陈夫人和斗篷人盗牛头马面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
“阿祖怎么还没忙完？”
程浩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会把马仕祖这个好兄弟叫上。
刚才他让马仕祖去把别墅里的暖气都关掉，可他和姜卫已经喝完两杯茶了，还没见他上来。
马仕祖此时正在佣人房门口偷听。
里面一位刚才在客厅打扫的佣人在偷偷摸摸打电话。
“马管家，千真万确。这大热天的穿棉袄还开暖气，太不正常了。”
“谢谢，谢谢马管家。”
佣人挂断电话后一脸窃喜。
“一个消息就能赚到这么多钱，发财了，发财了。”
马仕祖从门后转身出现把佣人吓了一跳。
“哎哟，马管家，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马仕祖冷着一张脸盯着佣人，恶狠狠地问道：“你刚才给哪个马管家打电话？”
佣人被这个问题问得更加惊慌，她把手机藏在身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那个......那个是......”
“我父亲，马耀对吧？”
马仕祖替佣人把说不出口的话说完，佣人垂下头不敢看他。
在父亲和少爷之间，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但他相信父亲只是替陈夫人办事，就像他现在只是为少爷办事一样。
马家对陈家的忠心不二是爷爷那一辈就传下来的。
父亲选择了遵从爷爷的祖训，他也一样。
马仕祖直接提着佣人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一路连拖带拽来到三楼的书房门口。
“马管家，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佣人这时才感觉到害怕求饶，但马仕祖却依旧冷若冰霜铁面无私。
程浩和姜卫都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刚站起来就听见马仕祖的敲门声。
“昊哥，我揪出了一个内鬼。”
在书房内的程浩和姜卫都有些惊讶，马上打开书房门。
马仕祖笔直地站在书房门口，他的手死死拽着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的佣人。
“怎么回事？”程浩有些看不懂面前的情形。
站在他身后的姜卫就更加看不明白了。
“这个佣人刚才在房间里给父亲通风报信，提到了姜卫。”
马仕祖说完将佣人扔进书房等程浩发落。
程浩皱眉转身看着姜卫，事情似乎变得比想象中要复杂。
“你说了多少事情？”程浩坐回到沙发上。
姜卫也跟着坐下，心绪不宁地喝着茶。
马仕祖守在门口不让佣人逃跑。
佣人跪在程浩和姜卫面前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程浩平时对这别墅里的佣人都很温和，现在这事他没办法再像个老好人似的说话。
佣人知道少爷这是真的动怒了，哭哭啼啼地把自己告诉马耀的事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我只是告诉马大管家，别墅里来了个奇怪的人。我只是说了他大热天穿棉袄吹暖气而已。别的我什么都没说了。”
姜卫发现陈夫人和斗篷人的交易，现在他出现在别墅里的事传到陈夫人那，不管是程浩还是姜卫都会有危险。
“马耀是什么时候开始收买你的？”
程浩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佣人，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能相信。
“是......是上次陈夫人来的时候，马管家让我帮忙留意着的。一个消息给一千的打赏呢。”佣人倒是有问必答。
“可是少爷一直都挺正常的，只是今天的客人有点奇怪，我今天第一次向马管家汇报。”
佣人努力想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减轻罪责。
刚才她说话的时候程浩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变化，不像在撒谎。
“阿祖，打一顿然后赶出去。必须当着别墅里其他人的面。”
佣人干的事很可能会害了他和姜卫，但这别墅里的佣人本来就是陈夫人的人。
现在替他们揪出内鬼的阿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事事都向陈夫人汇报的吗？
程浩选择相信马仕祖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忠诚。
但面前的佣人虽然如实招了，却不见会对他忠诚。
既然佣人做这些是为了求财，那就断了她的谋生之路，还能顺势让其他佣人好好看看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