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是雨夜呢？”
还有一个问题让范无咎想不明白。
而谢必安和他思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两个人，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他这句话把沉思中的范无咎从繁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们觉得程诰下一个目标会是另外一个说了他闲话的同事。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范无咎只是看门的保安，接触不到公司内部的人。
“卢伟文。”谢必安早已记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未来几天我们都没觉睡了。”范无咎说完顺着台阶走下来，往恒星科技有限公司走。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谢必安已经十分默契地猜到了他的意思。
这天，范无咎一直留意着程浩的进出记录。
而谢必安一直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卢伟文，他去哪里谢必安就在哪里。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总之一定要让卢伟文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警察的动作也很快，已经有来公司针对死者进行了一系列的盘问。
谢必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耳朵特别灵敏。
警察对卢伟文和程浩在会议室例行询问的时候，他在隔壁的擦桌子竟然能听得清楚里面的人说的话。
“昨天晚上凌晨一点钟你在哪里？”
“我刚回到家准备洗澡睡觉。”
“听其他同事说，你和死者蒋涛平时关系很不错。”
“还行吧，我们话题比较多。”
“那最近你们都聊些什么？”
“最近？都是些吃吃喝喝的话题。”
“那你知道蒋涛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我和他虽然嘴比较碎，说说别人闲话，但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要了他的命吧。”
卢伟文平时和蒋涛聊的人不只是程浩，还有公司里的很多人。
在他看来聊的这些话不至于让人要了蒋涛的命。
可一直在外面听着的谢必安感觉到了他的慌张。
毕竟是连环杀人案，完全不慌是不可能的。
而程浩面对警察的询问却表现得十分淡定。
“你平时和蒋涛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般。”
“平时工作上没有接触吗？”
“我刚休完病假回来，很多工作要跟进。没什么时间和同事交流感情。”
“那你有没有留意过蒋涛和谁平时走得比较近。”
“他和卢伟文走得近，经常能看见他们进进出出。这个在公司里上到领导，下到保洁应该无人不知吧？”
听见程浩这句话，谢必安觉得坐在办公室里接受询问的程浩似乎发现自己在偷听。
可是他距离办公室的距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在偷听。
他安慰自己别太敏感，在程浩的询问结束前赶紧离开了这一层办公区域。
午饭时间，因为蒋涛的死让大家都不敢外出用餐。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点外卖，餐品放在公司门口再去拿。
谢必安没有像前两天一样拿着饭盒去找范无咎，而是在公司前台的会客桌坐下吃饭。
低头扒拉了两口饭，还没咽下去就有人在他对面坐下。
这个人正是程浩。
程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谢必安对面坐下安静吃饭。
但谢必安还是感受到了来自程浩的威胁。
“小子，你有工位不坐跑来和我这种没工位的抢，不厚道啊。”
见程浩不说话，谢必安先打破这气氛。
“在自己工位上吃，会弄脏工位。在这吃，弄脏了你会负责擦干净的。”
程浩放下手中的筷子，第一次直视坐在他对面的谢必安。
“是我哪里惹到你了？”谢必安不想和程浩继续绕弯子。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程浩背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审视的姿态看着谢必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必安不知道程浩到底指的是什么。
是怀疑他就是雨夜街角凶杀案的凶手，还是他在会议室外偷听他被警察询问的事，又或者是他故意挑起卢伟文和蒋涛关于他的话题。
“听不懂就算了，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程浩继续低头吃着他的饭，谢必安却已经完全没了胃口。
卢伟文正巧路过公司前台扔垃圾，看见程浩和谢必安坐在一起吃饭，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平时晚上恒星科技有限公司灯火通明，加班的社畜扎堆，今天一个个都早早收拾好东西准时下班。
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个人一左一右假装回家，实则一直跟在卢伟文回家。
他们两个人跟踪技巧实在太过于拙劣，等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卢伟文终于忍不住转身。
“你们俩打算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还假装听不懂，但卢伟文家就在眼前，周围也没什么路人，除了他们俩不可能是和别人说话。
“是不是程浩让你们跟踪我的？”卢伟文这突然脱口而出的话把谢必安和范无咎吓到了。
他们不装了，赶紧走到卢伟文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
“我和那个程浩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就一个看门的，我和他更不可能有关系。”
卢伟文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谢必安，显然是不相信谢必安的话。
“我们是因为程浩跟踪你，但不是因为被他收买了。”
谢必安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
卢伟文一听这话，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回屋。
这下卢伟文和谢必安的误会大了，范无咎莫名其妙也被一并怀疑起来。
“你们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卢伟文突然怀疑你和程浩有交易？”
范无咎还不知道程浩今天找过谢必安。
谢必安把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浩的举动都一五一十告诉范无咎。
两个人蹲在范伟文家门口，范无咎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一通乱划后突然醒悟。
“上次你找蒋涛和卢伟文聊天，被程浩捉了个正着。现在他想对卢伟文动手，担心你在背后搞破坏所以先让你们产生矛盾！这样对卢伟文下手不就方便多了？”
可是谢必安却抬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对范无咎说：“如果今天晚上还下雨，街角会不会有新的受害者？那个人一定是卢伟文吗？”
他刚说完，范无咎就站了起来。
“完了，我们搞错了。应该回街角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