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从吃软饭开始

第六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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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之前小瞧你了。”

“雕虫小技罢了,自然是比不上慕小姐的。”

谢唯清笑笑,虽然他身上的混沌依旧浓郁,可眼神却是格外地疲惫。

“谢唯清,你快点想办法逃吧。”

浮阳担忧的声音传来,但是谢唯清只是摇了摇头。

“她要是发现我不见了的话,肯定会四处寻找,我带着胡风定跑不远,被她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况且要是被她发现的话,还会连累胡风定。”

“你放心吧,我有把握。”

虽然谢唯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胜券在握,但是浮阳心中的担忧却没有减弱半点。要是谢唯清全力以赴的话,打退慕镜云或者是和慕镜云五五开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的谢唯清没法使出全力。

对面是胡风定的师姐,他不可能杀了她。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要该认真一点了。”

慕镜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笑意,她再次向谢唯清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她的身后现出了数不清的光剑,同时向着谢唯清飞了过来。看着数不胜数的光剑,谢唯清也不害怕,他手中长剑一出,那些光剑瞬间就灰飞烟灭。

谢唯清和慕镜云的身影再度交织在一起,但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优势已经渐渐不在慕镜云的身上了。谢唯清几乎是没有留手,交手了这么长时间,慕镜云同样是满身伤痕,完全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模样。

“真是难缠。”

慕镜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腹部早就被谢唯清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此时正流着鲜血。虽然她及时服用了丹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唯清造成的伤口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法愈合。

可尽管如此,慕镜云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退意——她一定要完成主人的任务。

慕镜云强打起精神和谢唯清继续交手,可交手拖延的时间越长,她的状态就越差,反观谢唯清,并没有受到影响。

就算慕镜云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此时也有些慌了神,谢唯清所表现出的实力根本不像是这个修为的修者能表现出来的。她开始觉得,自己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谢唯清的对手。

她的心中越慌,她所暴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慕镜云此时已经是满身破绽,她自己也清楚,可是就是无能为力。

慕镜云开始节节败退,完全处于了下风,在她惊慌失措地时候,谢唯清正好就抓住了她的破绽,直接一剑就刺了过去。慕镜云心中一惊,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那剑尖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

就当慕镜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谢唯清手下的时候,想象中的刺痛却没有传来。她茫然地看向谢唯清,之间谢唯清正拿剑对着自己,但是眼神中却并没有杀意。

“慕小姐……”

谢唯清犹豫了,他本能一剑杀了慕镜云,可是他却不能这样。这是胡风定的师姐,无论她是被控制了,还真的死心塌地地跟着杀了自己师父的人混,他都不能杀她。这应当是胡风定来做的。

“慕小姐,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和胡风定的关系。我知道这样劝你是没有用的,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体,除了逃就只能死在我手下的。”

可是慕镜云并没有离开,她看着谢唯清,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谢唯清,你说说你,明明有这么强的实力,怎么偏偏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呢?”

谢唯清心中一惊,顿时感觉不妙,他察觉到慕镜云身上的杀意一瞬间增强。他下意识想闪到一边,可是已经迟了,慕镜云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地刺在他的胸口处。

“你本应该杀了我直接离去,却因为过分的善良反而死在我的手里,谢唯清,你有想过自己是这样的下场吗?”

谢唯清的口中溢出鲜血,他皱着眉看着慕镜云,但是脸上并没有愠怒。他猛地抓住慕镜云刺进他身体里的剑,完全不顾自己的手心此时鲜血直流。

“慕小姐,我给过你机会了。”

谢唯清一下子扯出了插在他身体里的剑,这让慕镜云都吃了一惊。慕镜云茫然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剑,再看看谢唯清,眼神中显出了几分不可思议。

谢唯清身上的混沌陡然爆发,比之前他身上的混沌强了十倍,甚至是百倍。慕镜云能听见谢唯清身上的骨头在咯吱作响,也能看见他逐渐变得冰冷的眼神。

谢唯清丢掉手中的剑,一拳挥了过去,虽然这一拳没有打在慕镜云的身上,可拳头上带着的罡气却也将慕镜云击飞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慕镜云半天没爬起来,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谢唯清,眼神中逐渐涌上一丝惊恐。

她清楚,自己要是不逃的话,绝对会死。

可是她还没有完成主人的任务。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慕镜云脑海中响起。慕镜云愣了一下,眼中随即就有了光彩。她看着马上就要走到自己面前的谢唯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转身跑了出去。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比起死亡的恐惧,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谢唯清看见慕镜云在自己面前逃走,可是并没有阻拦,他看着慕镜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眼神中没有半点波澜。谢唯清站了很久,终于,在不知道哪个时间里,他身上的混沌陡然散去,随后,身体毫无征兆地重重倒下。

荆晚笙最近在忙着跟敬和尘一起修炼。

“你完全没必要和我一起修炼吧?这和你之前修炼的法门完全不一样。”

敬和尘皱着眉看着荆晚笙,神情中带着些疑惑。

“不破不立。我以前修炼的功法太弱了,根本没办法帮师兄分忧,现在正好有了重新修炼的机会,当然是要找一些比较强悍的功法来学习。”

荆晚笙笑着看向敬和尘,此时的她和之前与谢唯清相处时的完全不一样,完全就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小狐狸。

“你之前可是和师兄同等修为的人,我要是学了你的功法,虽然不能变得和你一样强,但是至少比之前要强上不少。况且,你答应过师兄要照顾我们,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看着荆晚笙的无赖样子,敬和尘也拿她没办法,毕竟自己当初确实是答应了空明,要帮他照顾师弟师妹们。

“行吧行吧,你能学会就行,我不管你了。”

敬和尘的神情很无奈,但是荆晚笙却很高兴,脸上还带着计划得逞的笑容。

可就在这个时候,荆晚笙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神情也由一开始的兴奋转为了震惊。

“你怎么了?”

敬和尘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本来想把荆晚笙拽起来,却发现荆晚笙正惨白着脸看着他,嘴里只吐出几个字。

“感受不到了……”

“什么感受不到了?”

敬和尘一脸疑惑,他晃了晃荆晚笙,但是荆晚笙眼神呆滞,只是看着他。

“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成傻子了?”

敬和尘此时都想看一看荆晚笙是不是脑子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荆晚笙却突然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和师兄之间的联系……断开了……”

敬和尘当场就僵在了原地。

胡风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他只知道自己很累,眼皮好似千斤重。

他现在怎么还活着?按道理来说,受那种伤的话,应该死了才对……

或许是刚醒的缘故,胡风定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也不太清醒,他揉了揉眼睛,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见的却是一个女人。

“云初……”

胡风定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就像是推开了几百年的老木门一样。

“你醒了。”

看见胡风定坐起来,云初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你现在感觉什么地方还不舒服吗?”

“没有。”

胡风定皱了皱眉,他本来想摇头的,但是一动脖子,伤口处就传来钻心的疼。

“谢唯清呢?”

胡风定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谢唯清的身影,可是按道理来说,云初是绝对不会和谢唯清分开的。

“我……不知道……”

一提到谢唯清,云初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紧咬着嘴唇,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格外强烈的情绪。

“他怎么了?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胡风定一下子慌了,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法自己活动,不清楚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云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只是要我在这里照顾你。”

胡风定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低头,这才看见身边放着谢唯清天天挂在脖子上的那枚吊坠。

这吊坠谢唯清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从他认识谢唯清到现在,这东西一直在他脖子上挂着,从来没有变过。

强烈的不安涌上胡风定的心头,他抓起吊坠,强撑起身子,也不顾伤口处溢出的鲜血,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他要找到谢唯清,一定要找到。

“你现在伤害没有好,不能这样走动!”

云初想拦住胡风定,可这个时候胡风定却把吊坠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没事。”

胡风定的声音依旧沙哑,脸色也是格外的苍白,“要找到谢唯清……”

其实谢唯清和杀手们厮杀的地方,离胡风定所在的山洞并没有很远,胡风定没走多久就看见了满地的尸体。鲜血浸透了泥土,在半落的残阳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血腥味刺激着胡风定的嗅觉,让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他在尸体之间穿行,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虽然看不见脸,但是那衣服他是记得的——那是林姝月当时给他的,每次穿的时候,谢唯清都要在他面前嘚瑟一下。

“谢唯清……”

胡风定几乎是连滚带爬跑过去的,他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人,可眼前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看清谢唯清现在的样子,满身血污,胸前的伤口恐怖又狰狞,身上几乎是没有好的地方了。

“谢唯清,你醒醒!”

胡风定慌忙喊着谢唯清的名字,可面前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有些慌了,他探了探面前的人的鼻息,又探了探手腕,最后趴在胸前听了听。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

胡风定顿时僵住了,他一下子感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呼吸不过来,他紧紧握住谢唯清的手,可是也没有体温传过来。

胡风定就这样呆在原地,知道不远处传来的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才把他的思绪拽了回来。

他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他认识,是天齐宫的圣女楚缥缈。

楚缥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缥缈径直走向胡风定的的方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胡风定,但是视线却落在谢唯清的身上。

“你们要干什么?”

胡风定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能看出楚缥缈的目标是谢唯清,可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就算是今天死在这里,也不能让这些人对谢唯清动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胡风定却感觉后颈一痛,随即就是一阵难以抵抗的眩晕感,在胡风定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的前一秒,他看见的是云初满是歉意的脸。

云初……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等多想,胡风定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天齐宫,圣女卧房内。

谢唯清躺在**,他的身体早已被清洗干净,露出惨白的脸。楚缥缈就坐在床边,她看着谢唯清,眼神中好似带着心疼,又好似带着埋怨。

“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做一辈子死人,总比活蹦乱跳到处惹事好。”

楚缥缈盯着谢唯清的脸,似乎在想些什么,良久,她叹了口气,站起身,看向谢唯清的眼神中满是嗔怪。

“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以后你就算是被人大卸八块我也绝对不会出手,绝对不会!”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楚缥缈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飞快掐住复杂的手诀,然后一掌打在了谢唯清的胸口。

一道金光从谢唯清的胸口处开始向外蔓延,最终走遍了他全身上下的各个地方。与此同时,谢唯清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脸上也现出了罕见的血色。

“好冷……”

谢唯清猛地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他向前方看去,前方也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谢唯清缩了缩脖子,他明明记得自己刚才是和慕镜云交手后失去了意识,怎么突然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喊了喊浮阳,无人应答,有叫了几声黑衣女人,同样也是无人回应。

到这里,谢唯清才算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似乎是死了。

“我……死了?”

谢唯清感到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的死实在是有些草率,明明也没有受特别严重的伤,结果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胡风定被抹了脖子都没死,他就这么死了?

谢唯清想了半天,最终给自己的死想了个合理的解释——大概是身体透支累死的,毕竟在后面,他确实是全凭意志在坚持。

“好仓促啊……还没把师父救出来……”

谢唯清有些疲惫地坐在了地上,没想到他奋斗了三百多年,最后却死在了这个地方。不过他虽然死了,为什么还保留着意识没有消散?而且眼前的这漆黑一片,估计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阎罗殿。

就在谢唯清疑惑的时候,一道金光突然把他硬生生拽走,待他再睁眼,自己正站在一个规模极为豪华的宗门里。

“这又是什么地方?”

谢唯清愣了一下,随后向四周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宗门很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瑾白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虽然知道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谢唯清还是下意识回头看去。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看上去不到二十,相貌英俊,眼神很清澈。谢唯清感觉眼前的男人很眼熟,最后终于在记忆中搜寻到了一个名字——石凌。

这个男人,就是他们当初在祈灵宗门口看见的那具尸骨,也是在玉符中留下遗言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突然看见石凌?难道说他现在真的在地府里,所以连好几百年前的死人都看见了?

谢唯清不由得有些怀疑,他抬眼看向石凌,这个时候石凌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也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温度。

看来不是在地府。

谢唯清松了口气,随后又明白蔺舒什么——他现在大概又是在别人的记忆里。

“瑾白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石凌又使劲拍了一下谢唯清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些疑惑,“我知道你一直想去上界看看,可你也不用现在就这么冷漠吧……”

石凌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委屈,和在灵玉中所看见的慷慨赴死的样子完全不同。谢唯清不知道他现在所使用的这个叫瑾白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要到底跟石凌说些什么,所以只是尴尬地看着对面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但是我想跟你说,无论你去什么地方,祈灵宗的宗主之位都是你的,我是不会当这个宗主的。”

石凌的语气斩钉截铁,谢唯清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从之前在祈灵宗里得到的信息可以推断,祈灵宗的宗主只有空明一个人,可现在石凌却叫这个瑾白的人也为宗主。

难道说……空明和瑾白其实就是一个人。

谢唯清再次看向石凌,每次看见石凌,谢唯清都能回想起祈灵宗门口的那具干枯的白骨。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一股莫名其妙地愧疚突然涌上谢唯清的心头,他突然抓住石凌的手,然后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对不起。

石凌被谢唯清这突然的一句对不起搞的有些猝不及防,他看着谢唯清,眼神逐渐变得疑惑起来。

“瑾白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石凌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谢唯清已经听不见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不属于自己,再一睁眼,眼前又是陌生的一切。

“怎么又换地方了……”

谢唯清皱了皱眉,这次的他是出现在了一个小院子里。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打理得却很细致。墙角开满了红红紫紫的花,屋檐上还不时传来鸟叫的声音,看得出来,院子的主人对这个院子很上心。

“方瑾白!你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呢?”

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谢唯清也终于知道了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叫什么名字。他转过身看去,看见的又是一张熟悉的脸——是沈怜秋。

“怎么还不进来陪我?”

沈怜秋一下子揽住了谢唯清的腰,谢唯清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是又想到自己现在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所以只好忍住了推开的冲动。

通过沈怜秋过分亲昵的举动,谢唯清也能大致猜出来——方瑾白就是空明,至于为什么一个人有两个名字,谢唯清也不清楚。

谢唯清沉默了一会,微笑着朝沈怜秋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以后若是还想来这里喝茶,找叶澜就好了。”

沈怜秋干笑几声,好家伙,叶澜是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也是大佬级别的,他敢嘛。

送走了有点慌张的沈怜秋,叶澜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向谢唯清。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可能吧。”谢唯清若有所思,他把杯子里已经有点凉掉的茶一饮而尽,“走吧,送我去酒吧。”

“你都这样了还要打工?现在也不是工作的时间吧?”

“老板说要在酒吧里面见我。”谢唯清的脸上有些无奈,“毕竟我最近经常旷工,可能是要辞退我吧。”

“你可以用你的技术征服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