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试一试,我宁家这么大的基业,总不可能说倒就倒了。朝堂上又不是没有人。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你放心,我所做之事绝不会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帮我!”
“我现在就在帮你啊。”方语桐眉头微皱,“但你现在泯顽不顾,我...”
“我现在所做,是想让宁家重回高位,而不是单纯地救出我父亲。你是在帮我,但你是帮我逃。如今我不需要!现在就两个选择,帮我收集证据,还是与我为敌。”宁沧突然高喝,“我现在想知道你的答案,没有第三个选项!现在隔岸观火跟王首辅他们所做,有何异!!”
“回答我,告诉我你的答案!”
宁沧站起身,死死盯着方语桐的眼睛,一股无形的压迫在空中形成。
这趟浑水不好趟,弄不好他们方家也要遭大难。纠结。
“放肆!竟然这么跟我家小姐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方语桐一旁的侍女厉声喝斥道。
“放肆!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大声说话。如今一个小小侍女都敢对我蹬鼻子上脸了吗?”宁沧向前逼来,压迫感十足,仿若一座万钧之重的大山。
“你!”
“闭嘴,这是没你说话的份,要不是看你主子的份上,这个门你都进不来。”他的神色冷漠无比。
“绿荷...”方语桐叫住了侍女。
他宁沧也是有脾气的,能拉拢就拉,拉拢不了不强求。本就没将方家放在计划之中,如今一个小小侍女都敢跟他大呼小叫。
实在不行,他就大喊一声,尘哥上啊,给我横推!
当然,不到最后还是不会这么做的。
“好,我帮你。但你要我怎么帮。”在压迫之下,方语桐竟然同意了,开口的瞬间,她都震惊了,宁沧就只是一个凡人啊,对他来说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事到如今,也没机会反悔了。
“我想知道,朝堂之上有谁和王党站在同列。有谁冷眼旁观。有谁积极为我宁家四处走关系。”宁沧说道。
“这我要回去调查一下才知道。”
“没事,过几天再给我也一样的。”
“我...我”,她望向身后的侍女,先让其回避,这种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后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皇上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十分消极。按道理来讲,宁侯这个官职和爵位被指控叛国,是要经过三司审核的。但现在如今却没有,只是交给大理寺处理调查,要知道,大理寺的寺卿都是皇上的心腹。所以我觉得,皇上他可能...也有心搞宁侯。”
“哼,功高震主了呗。如今大乾兵权可以说分成五份,四份握在边关手中,文启手里就只有京城的三色禁卫军。虽然强大,但数量太少了。他想将兵权拿回来。”宁沧分析道。
“看来想要回原位难了。没事。退而求其次,保住伯爵之位。”
“三日之后,子时我们在城外的京渭河亭子见。”
京渭河,是一条贯穿大业的河流。儿时,他们经常在河中嬉戏玩水。上一次一起在京渭河玩,恐怕有十二年之久了。
“好,既然寻到你了,那我也就撤回红甲卫了。告辞,保证。”方语桐轻推房门离开了。
客栈外。
“绿荷啊,他变了,变得成熟了。”方语桐柔声道,回想刚才,自己本来是来劝说宁沧的,却鬼使神差被他利用了。
“哼,他就是一个登徒子,刚才还叫小姐小娘子呢。”绿荷对于宁沧刚才凶她还耿耿于怀。
“有嘛?”方语桐疑惑道。
“是的。我听得一清二楚,见小姐都没动静,我也就没说。”
“这种小事就算了。话说,刚才沧沧旁边还坐了一个人,长啥样来着?”她依稀记得有一个人。
“好像是有一个,我也没大注意。”绿荷嘟嘟小嘴巴。
“我几乎是过目不忘,怎么这次忘记了。”方语桐十分不解,“唉,不管了,就是一小人物。记得还怪累的。胡百两我倒是记了很久,他是我和宁沧小时候的玩伴,去过很多地方,经常说些奇闻异事。没想到他还跟在沧沧身边。”
方语桐说着说着便停止了,回想之前数个时辰,自己刚一离开城主府出门就遇见他,之后跟踪他很久,看到他进入一家客栈。本想在观察一会儿,忽然看见沧沧推开窗户。
她仔细回想刚才的细节,宁沧推开窗户时....桌上好像没有摆着茶水,而自己进去则工工整整的,还是热的。
巧合?多半不是。
他是故意吸收我来的....
这家伙倒是挺心细大胆的。
不过和朝堂上的老家伙相比,还是太嫩了。年纪小,还没修为,怎么和朝堂内大佬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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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心尘,我的弟弟还不知去向,你能将他救出来吗,不用让他知道是谁救的,救出来就行。”宁沧说道。
“可以啊,给个地址。今日酉时就能将人带给你。”心尘回复道。
“emmm....我只知道他在南边,具体是哪儿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宁家两个男丁,我被押送至太虚古矿,他被压至南边兵团当死囚兵,以功抵罪。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到兵团。你...你要不..自己找找?”宁沧自己都说得不好意思了。
“行吧,给个画像,方便辨认。”心尘道。
“这个时候我哪儿给你搞画像,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就是我弟。你找找吧,修为大概是先天二品左右。”
这下心尘也绷不住了,“有点过分了吧,有点离谱了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回头我请你吃素包子。”宁沧拍拍胸膛,“一个不够,那就两个,绝对管够。”
“行吧。”心尘无奈道。
“不愧是心尘,您就是我心目中的得道高僧,这气度,这胸膛,给你点个赞。”宁沧一路将心尘送了出来,还不停地拍马屁。
最后叮嘱道,“我弟在西边啊,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就是。我在家等你哦。”
他向良家小媳妇一般,挥挥手绢,目送心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