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叔！”
“方园！珍珍！”
再次见到蔡培源，方园差点认不出来了。
之前脸上色素堆积，还有不少的瘢痕，但现在却是风度翩翩，胡子头发修理的一尘不染，脸色白净，一个浓眉大眼，四十来岁的中年帅大叔形象。
蔡珍珍跑过去，猛地抱住了他，“老爸！”
蔡培源拍着她的后背，“别哭，老爸这不是回来了嘛，一切都过去了。”
他上下瞅了蔡珍珍几眼，“我闺女又长高了，成绩怎么样？”
“没有退后！”
没有退后，也就是说还是全校第一名。
“哈哈~~”蔡培源大笑着看着方园，“回来之前，我和总部那边谈过了，暂时加入到安市诛邪司，以后和你就是同事了。”
蔡珍珍却说道：“可不是同事，方园哥现在是诛邪司的队长了，你过去也只是当小弟而已。”
“哦，是嘛？”蔡培源惊讶地看着方园，“这才多久，真的不敢想象。”
“走，回去再说，我妈在明达大厦给你定了一桌，为蔡叔接风洗尘。”方园将车后备箱打开，刚想拿蔡培源的行李，却见对方伸手护了一下，然后自己放了上去。
方园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当回事儿，以为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
等方园赶到酒楼看到潘楚楚竟然也在，不由看向老妈，后者笑着说道：“我叫楚楚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方园眼睛平静，但目光却是冷了几分。
他对于潘楚楚过度参与自己的家庭有些不喜，但不可能在这时候展现出来。
整个就餐的过程还是十分融洽的。
等吃完饭，方园将蔡培源和蔡珍珍送回住处，“蔡叔，等你入职之后，给你换一套房子，诛邪司还有两套小平房的，大概九十平左右，到时候选一套。”
“行！”蔡培源从后备箱里拿出来行李箱，然后带着蔡珍珍和方园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上楼去了。
方园看着蔡培源的背影，老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发动引擎离开。
路上，他拨通了潘楚楚的电话，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空气却似乎骤然冷了几分，“你来房子这里一趟。”
对面沉默了一下，才点头答应。
等潘楚楚赶到新房的位置，方园慢悠悠地从房间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喝咖啡不是为了提神。
自从他的体质发生改变之后，对于咖啡这种东西，越来越不敏感，哪怕晚上喝，也不会睡不着，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咖啡的味道。
“坐。”
可这淡然的声音，却让潘楚楚的心脏猛地被攥紧。
“这次……这次不是我主动要求的。”方园之前和她说过，让她少参与方家的家庭活动，可这次真的不是自己问题，却还是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
“嗯，我相信这次不是你的问题，但我觉得你的参与度还是太高了。”方园的语气轻松而真诚，“这是厉诡复苏的时代，不是和平安静的时代，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个现状。”
方园不再说话，等待对方回话。
潘楚楚手指交织，捏的发白，“我……我还是忍不住想融入你的家里，难道就这么难吗？”
“你之前说过想成为一个驭鬼者，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今天你见到的那个蔡叔，他就是一个后天驭鬼者。”
潘楚楚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成为驭鬼者？”
方园点头，“没错，所以我才希望你尽量不要融入方家之中，一个驭鬼者在厉诡的眼里，就如同灯塔一样明亮，如果你还有这个心思，我就不可能让你融入方家。”
“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方家人考虑。”
潘楚楚低下头，良久才说道：“我明白了。”
方园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她只是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可以参与到方家人的生活之中，可她如果对驭鬼者有心思，那就离的远远的。
而方园答应让她成为驭鬼者，也不会食言。
潘楚楚咬着嘴唇，抬起头，“那你今天还……还要吗？”
方园点头。
……
新房的外面猛地打起雷。
雨滴一会儿嘀嘀哒哒的敲打着后窗，一会儿又从阳台前面横洒进来，转眼间到处湿淋淋水亮亮。
打开着的门窗被风雨抽打得啪嗒啪嗒地剧烈地左右晃动，前面一家房顶上的一块木板突然被风卷起，一眨眼就消失在风雨中。
一时间，周围的树叶尘灰杂物被风刮起，在空中狂飞乱舞，转眼间又不知去向。
屋檐下雨水很快就像断线的珠子泻下来，没两分钟，排水沟里的水就洪涨起来。
新房的门口那个小池子，刚刚干涸，如今再次满了，从里面潺潺的溢出……
等风雨过后，方园从**起来，看着外面慢慢散开的云，“之前就和你说过，这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成为驭鬼者也不代表着日子就可以好起来。”
“驭鬼者的世界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知道……”潘楚楚脸色酡红地看着方园，“就如你说的那样，这世界已经很操蛋了，我既然来这世间一趟，如果不能见识一下这世界真实的一面，该是多么的悲哀。”
方园扭头，定定地盯着她，“好，我会尽快搞清楚后天驭鬼者事情，让你成为驭鬼者。”
潘楚楚心头狠狠一坠，在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什么？
但具体失去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而方园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出门前往诛邪司去了，刚刚他收到了蔡培源给自己的信息，说是希望见他一面，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
“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在诛邪司休息？我不想让珍珍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等方园再次看到蔡培源的时候，眼神吃惊的问道：“蔡叔，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虽然带着口罩，但方园还是一眼看出来，此刻的蔡培源再次变回了之前那个满脸堆满色素、黑眼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疲惫与死亡之气的尿毒症晚期患者。
“这……这就是我成为驭鬼者的天赋。”蔡培源的黑眼圈比刚刚更重了，不住的咳嗽，拿出来一个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巴，良久才止住咳嗽。
“我的驭鬼技是“病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