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小幽!”突然发现陈小幽不见了,阿木甚是紧张。
“哥哥,我在这里!”陈小幽从窗里探出眼睛。
阿木顿感吃惊,她什么时候进入林建国家。他突然看见走廊有个一直反栓着的小门是开着的。
阿木忙从小门跑进去,惊讶问:“小幽,你是怎么开的门。”
陈小幽微微笑道:“姐姐帮我开的门呀。”
“姐姐?”
阿木看着周围漆黑空洞的一片,颈椎骨暗生一道寒:“哪…哪个姐姐?”
正说话间,一个红衣白脸的女人从陈小幽身后现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红衣女人他在陈家口村看见过几次。
阿木顿时吓得跌倒在地。他看清了那红衣女人长发中那张苍白的脸,果真是林建国的老婆。
“是她!是她!”
阿木惶恐,拉着陈小幽的手正要逃,突然听到屋子里传出嘣嘣的响声。
旋即,一个皮球从他们跟前一蹦一跳而过。他没有看见人拍球的人。
阿木双眼登时睁大,双腿吓得发软。突然,一个小男孩从他的裤裆钻过,追着那个皮球而去。
阿木更是吓得尖叫一声,回头却看见那苍白的脸孔正对他阴冷笑,就像当初他在火车上看见这个女鬼贴在林建国后脑勺时看见的一样。
陈小幽忙过去扶起阿木,安慰道:“哥哥,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才怪!她将自己的丈夫林建国都杀了!”
那红衣女鬼一听到“丈夫林建国”几个字,脸露怒色,撩起两只利爪。
阿木看着她就像是一头要发飙扑过来的野兽,又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陈小幽挡到阿木跟前:“不要!姐姐,不要!”
那红衣女鬼顿了一下,似乎她就没有想过要伤害阿木,只是一时气愤而已。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
原来是那个小男孩追着小皮球,那小皮球掉进了井里,他便跟着跳到井里。
“弟弟!”陈小幽惊慌地追到井边,想要拉。
这情景就像阿木第一次看见这小男孩将头探进井里时一样,总是忘了这小男孩实际已经不存在了,恨不得扑过去救他。
那红衣女人一看见儿子掉进井里,她也跟着飘到井边,一头栽了进去,便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阿木伸手探了探井口,虽然早就知道是封着的,但他还是感到十分疑惑。
“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林建国的老婆,她到底是不是已经死了?”阿木满是疑惑。
如果林建国的老婆已经死了,那为什么别人都说她跟林如海逃跑了?如果她没死,这个红衣鬼魂又是谁?是哪个厉鬼化作了它?
“哥哥,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陈小幽摸摸阿木的脑袋,“既然我能看到姐姐的魂,她自然已经死了!”
“可是大家为什么都说她和林如海私奔了?”阿木始终不相信。
“哥哥,你又忘了我们之前在林如海的家里也看到了他的魂。他也死了。”
阿木有点恍然:“你是说他们两个人私奔是假的,被人害死才是真的?”
陈小幽摇了摇头:“他们两个已经死了是真的,但怎么死的却不知道。也许意外,也许殉情,也许被人害死的。总之,他们一定是心有不甘,又回来了。”
阿木觉得陈小幽始终还是比他聪明百倍,讲的话都深有道理。不像他,一想到死就认为是被害死的。
“那它们母子为什么要躲在井里?”阿木又问。
“也许姐姐想给我们什么暗示,不然她也不会替我开了门。”陈小幽想了想,双眼闪过一丝光,“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在沁水村看见了嬴家主人的鬼魂出现在刘雄扬的灵牌里,结果他的骸骨就出现在刘雄扬的墓穴里吗?”
“灵牌?这里没有灵牌啊!”阿木有点懵懂,摸了摸后脑袋。
陈小幽轻轻叹了口气,微笑:“我是说很多不散的冤魂,它们的尸骨在哪里,那里就成了它们的主要归宿!”
阿木登时张大双眼:“小幽妹,你是说林建国的老婆就死在这口井里?”
陈小幽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
“小幽妹,你真是太聪明了!”
阿木想起了林建国儿子就是掉在井里死的,所以他每次在这里看见那小男孩,总是跟这口井脱不了干系。
可是,当日林建国痛失爱子,一时气愤之下将这口井用水泥封得死死的,阿木如何才能证实他们的猜测呢?别的不说,阿木想单独挖开这么一口井,独木难支;要请人挖的话,少说也得去个几千上万的钞票。
他哪有那个能力?更何况,无缘无故在一个刚去世不久的林建国家里动土挖井,别人也会有意见。
阿木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戏班里,希望屠班主他们能支持他。可是,屠班主是最不可能陪他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要以什么样的理由说服他呢?
若是从他和陈小幽的口中说出看见林建国老婆的鬼魂,非但将陈小幽给暴露了,还会换来屠班主一阵臭骂。
毕竟在他们眼里,林建国的老婆只是跟林如海私奔了,说她已经死了实在无稽之谈。
想了很多,阿木只能从姚半仙身上下手。他和姚半仙在给尹三水祛毒的时候,多番暗示林建国老婆为什么失踪这么久以后就杳无音讯了,会不会发生意外了?
结果尹三水和姚半仙误会阿木对林建国老婆心存不轨,因为他们想起当日林建国出殡,烧那张照片时,阿木对着林建国老婆的照片发呆。而且,林建国老婆也确实长得漂亮。
姚半仙还因此训了阿木一顿,说一些朋友妻不可骑,骑了是多么畜生不如的道理给他听。
阿木百般无奈之际,他只好上警局报警。他天真地以为警察肯定会插手管这样的凶杀案,派了一堆人将现场围起来,动用一架挖土机将林建国的院子挖个底朝天。
可是,他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还被轰出了警局。因为他所说的全是凭空猜测,而且以他笨拙的口才更是将自己脑子里的猜测说得七零八落,叫那些警察如何给他立案?没怪他捣乱将他扣留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警察同志,你听我说,林素甄可能已经死了!”
阿木心有不甘,还想冲进局里继续力争。
那个赶他出来的协警发怒了:“你再说就走不了了!还要不要说?”
阿木见对方瞪起双眼,吓得拔腿开溜,一只拖鞋掉在大门里都不敢跑回头捡。
“真倒霉!”阿木赤着一只脚在路上走,脚底被碎砂石刺得咧咧生疼。
“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阿木抬头看看火热的太阳,正自烦恼,突然看见对面的宾馆里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看就是清眉道长和师娘林美娇。
清眉道长昨天傍晚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他怎么会搂着师娘的肩膀从宾馆里走出来。
而且看林美娇那满脸娇媚柔情,看起来像是刚被清眉道长宠幸得很欢。
阿木心里一阵刺痛,暗自为屠班主感到可怜。他在想着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屠班主,但一想到当日他买来的那个骗子老婆和村里其它人乱搞时,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以后就痛苦万分。
他看屠班主这么爱这个小娇羞,就算他说了,只要她叫声哭几下,屠班主也不会相信他的话,而且即便他信了,也不可能跟她离婚,只会让他很痛苦。
阿木当即下定主意不告诉屠班主,但他也不能纵容师娘林美娇继续对不起屠班主。
他气愤地跑了过去,想跟他们摊牌,但脚底下的生疼让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林美娇看见阿木突然出现在面前,惊慌地挣脱了清眉道长的手。
清眉道长果然是个很无耻的得道高人,神态自若:“你师娘这两天感染邪气,我刚在酒店里帮他驱除干净。此时,她身子正虚弱,我扶着她回去。既然你来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阿木看清眉道长不是穿道袍,而是一身便服,显然就是为了方便出来开房间。
他冷笑:“我师娘哪个部位感染邪气了?你用什么东西帮她驱除了?把你的驱邪工具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清眉道长怔了一下,看了看林美娇。阿木的要求有点过分了,这“驱邪工具”到底该不该交出来给他看下呢?
林美娇满脸通红,却带着坏笑。她看阿木老实,吃定他了。
“阿木,师娘一直待你不错,那天晚上在酒店的女厕所里,我也帮了你。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不要告诉班主。”
阿木听出林美娇的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威胁。她特地拿出酒店女厕所的事暗示他。
阿木知道如果不顺着林美娇的意思,她会将女厕所的事说成阿木故意偷看她的,到时阿木想说什么屠班主都不会相信。
阿木假装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可以。但是班主对我这么好,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对不起他!”
林美娇点了点头:“当然。我们只是一时冲动!”
林美娇瞟了一眼清眉道长,看他们的眼神,阿木知道他们不可能因此就断了,只是在忽悠她而已。
清眉道长跟着演戏,连忙说了声:“我这就离开这座城市,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说着,清眉道长当真仓惶小跑,欲要离去。
阿木在后面喊住他:“清眉道长,你还不能走!我要你们两个帮我做件事!”
清眉道长和林美娇同时惊讶地问道:“你想我们帮你做什么事?”
“我想请你们帮我挖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