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回归平和。
涅槃经在慕枫的脑海中回**。
面对眼前之人的攻势。
慕枫不躲不闪，盘坐下来。
缓缓闭上双目。
涅槃经第一重。
破。
不破不立，不看不明。
眼前的人，不过是这阵法中的一道复制体。
自己越想击败对方，对方也是一样，就越想击败自己。
唯有看破自己，看破对方。
才能将之消弥。
紧随而来，是第二重。
空！
无我无空，无晦无明。
不见自身，才能窥见本身。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走出山中，见山宏伟！
再度睁开双目。
眼前，不再是一片昏暗，而是光洁无比。
这是一个考验。
一个考核武者心境的试炼。
若是一味求强，只会活活累死在这里。
可若是能够放空自己，心境和平，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慕枫总算明白。
谷长春为何将涅槃经奉为绝品。
若不是自己修炼涅槃经，以他孤高狂傲的个性，势必要战个不死不休。
“哈哈哈哈哈哈，不差，不差！”
“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看破这幻境，这天地间的年轻人，当真让我惊喜！”
无数灵光汇聚。
成为一道虚影，傲然耸立在慕枫的身前。
那虚影身披轻甲，散发庄严华光。
虽气势宏伟，却没有丝毫压人之势。
“晚辈慕枫，见过前辈。”
“敢问，与我同行那女孩，如今身在哪里？”
开口第一句，慕枫就询问魔灵的下落。
这让那虚影有些意外。
“那女孩，就在你的身边，此环境针对神智，并不会触及身躯，而且这幻境只有人族才能触发。”
“你放心吧。”
闻言，慕枫再度行礼道谢。
见魔灵没事，自己这下才放心。
“你倒是有趣，多少人来我这里，就算弑杀同伴，也在所不惜，你却时刻惦念同伴安危。”
“魔灵为人良善，是我将她带来，若是死在这里，我于心不忍。”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那虚影哈哈大笑一番，当即盘坐在慕枫身前，没有一点架子。
“小子，你说你姓慕，又拥有龙皇霸体诀，你该不会是慕天帝的后人吧。”
“晚辈确实是慕天帝之后。”
慕枫并没有隐瞒，在这种超级强者眼前隐瞒，是一种不明智的行为。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来此地，是为了寰宇昭空宝典而来吧。”
“确实，晚辈就是为此而来，若是前辈不愿，晚辈自当离开。”
那虚影轻轻摆摆手。
一道灵光汇入慕枫脑海。
正是寰宇昭空宝典。
但是，只有第一重......
“万族大战后，寰宇神宗死的死，逃的逃，其余部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不过是一缕灵识，活动范围只限这个遗迹，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那虚影开口解释。
似乎对于寰宇昭空宝典满不在乎。
也罢，一个死了那么久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慕枫能通过考核，他就给，就这么简单。
“多谢前辈。”
那虚影轻轻摇摇头。
“别急着道谢，你能通过考核，说明你有资格获得它，但本座还是要提醒你，你是灵魔双修，本质是人族。”
“可那小女孩，并非如此，魔族生性残暴无端，好战嗜杀，今日的她或许心性良善，但她力量如果日渐壮大，只怕无法控制。”
“在我那个时代，当世只有慕天帝成功做到灵魔双修，可强悍如他，也险些被魔性吞噬。”
“你明白吗？”
慕枫低头不语。
这话说的很明白，魔灵，是一个定时炸弹。
她拥有人魔两族的共同天赋，天资可怕异常，等她成长，若是被魔性掌控。
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前辈提点，但我相信，魔灵并非如此，她必然能够把控好自己的本心。”
“也罢，言尽于此，反正我死了几千万年，未来的事情怎么样我也管不着，你既然获得寰宇昭空宝典，就快点离开吧。”
“本座还想再清净一段时间。”
宝典到手，慕枫也不再逗留，当即闭上眼睛。
等到双目再度张开。
眼前，已然是那个苍茫古朴的大殿。
“慕枫大哥！”
魔灵有些担忧的叫着慕枫。
慕枫看着身后面容可爱的魔灵，微笑着点头。
“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了......”
——
“你如今已然突破凝脉境界，我所会的一切，都已经传授给你，是时候离开了。”
短短三月，魔灵就从练气突破到凝脉。
此等天赋，就算慕枫也难以掩饰羡慕。
天空裂缝下，慕枫准备带着魔灵一起离开。
“手给我，我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慕枫伸出手，可魔灵，迟迟未动。
“怎么了？”
魔灵低着头，轻声开口：
“我想...我想留在这里。”
“为什么？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不想去我的家看看吗？”
慕枫有些意外的说道。
魔灵轻轻点点头。
“我想，我很想去慕枫大哥的家，可是我太弱了。”
“以我的身份，只会给慕枫大哥带来麻烦，母亲因为我已经死去，我不想......”
“而且，这里有我的家，有我和慕枫大哥的家，我想留在这里，用慕枫大哥教导我的一切，慢慢变强，直到我足够厉害，不会成为慕枫大哥的负担。”
“我再去找慕枫大哥！”
说罢，魔灵眼巴巴的看着慕枫，似乎在征得他的同意。
“好啊，既然你想留在这里，那我就在外面等你。”
“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做到这一步。”
“再见。”
慕枫浅浅一笑，挥挥手，朝着裂缝踏空而去。
魔灵就这样，注视着慕枫的背影。
一丝热泪，从眼角落下。
“回来了？”
雪如意的声音在慕枫耳边响起。
“嗯，回来了，你应该进去迎接我的，这样隆重一点。”
“天地境以上进不去，走吧，回雪灵峰。”
雪如意轻轻点点头，纵身而起。
她不会去问慕枫在里面经历什么。
她也不需要问。
她明白，如今的慕枫，已然和三个月前截然不同，这就足够。
灵院。
慕枫居高临下，安静俯视。
“很压抑啊，为什么感觉这么压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