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路向北，从六个人变成三个人再到两个人，现在的气氛显得尴尬极了。
林清泠不太擅长与人单独相处，特别是跟她的师兄一起。
“你的小狐狸好像要突破了。”老四忽地开口说道。
他刚刚看见小狐狸的周身隐隐约约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这种光芒，通常只有在突破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我们先下车吧。”林清泠招呼了一下前面拉车的马夫。
妖兽突破的时候需要找到一块空地，才能保证引来的天雷不会意外伤及无辜。
车夫将马车停稳，林清泠捧着小狐狸走进了一边的小树林里。
这里足够隐蔽，也有足够大的空地。
小狐狸悠悠转醒，它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在醒来的一瞬间，它瞬间闭上了眼睛，背后的毛都炸起。
这不是它第一次突破了，从前它的娘亲就教过她迎接天雷的技巧。
它一定会成功突破的。
“小狐狸，我们帮你护法，你专心应对雷劫。”林清泠用刚从书上学习到的东西布置下了一个阵法。
如果有外人经过，只能发现此处有异样的能量波动，但却找不到他们。
小狐狸点了点头，转身感受自己身上的变化。
这阵子将仙草消化完毕之后，它体内积累了太多能量。
现在趁着清醒，它需要将所有的能量都好好吸收一下。
将它们转化成本身的实力。
黑云盖顶，雷声轰隆作响，小狐狸的专注力也达到了顶峰。
妖兽突破比人类难得多。
一不留神就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所以即便大陆已经存在几千年，还是很少有能修炼到高阶的神兽。
第一道天雷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林清泠被吓了一跳，这天雷的强度，似乎已经超出了小狐狸能够承受的上限。
妖兽修行，似乎天道不允许，它在阻拦妖兽的进阶。
可小狐狸……
林清泠几乎是瞬间拿定了主意，她立刻冲了上去，帮小狐狸接住了第二道天雷。
“小师妹！你在干什么！妖兽的天雷是不能旁人代受的！很有可能你们两个都会被天道制裁啊！”老四吓得都喊破音了。
本来跟在小师妹身边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若是他将小师妹弄伤了，回去之后怕不是整个宗门的人都会来追杀他！
“旁人是不行，但是我行。”林清泠举起一只手，为处于天雷正中心的小狐狸撑起一道屏障。
正当老四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就见天雷经过屏障的削弱，已经变成了小狐狸能够接受的正常强度。
本被劈得皮毛发黑的小狐狸禁不住轻轻地朝着林清泠开口叫了几声。
是死是活是它的宿命，不需要林清泠来帮它承受。
林清泠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调动起你的注意力，专心对抗天雷，你是我的小宠物，我不许你死。”
从前的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宠物，小狐狸的出现，让她将所有的念想与寄托都放在了它的身上。
就算是为了大狐狸，她也不能让小狐狸受伤。
小狐狸见林清泠心意已决，它能做到的唯一一点就是赶快扛过天雷，让林清泠少替它抗一些。
伴随着一声嚎叫，小狐狸的身形忽然变大了一些，紧接着，它身边的金光愈加耀眼。
头顶的黑云也逐渐散去。
“我们得快点离开了，如果继续在这，可能会有很多人过来想要取得妖兽内丹。”老四刚刚探知了一下，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往这边赶来。
妖兽内丹对于修行者们来说，是很有用的修行材料。
特别是妖兽在刚刚渡劫之后比较虚弱，是取得妖兽内丹的最好时机。
“走！”林清泠直接拎起小狐狸，跟老四一起跳上了马车。
小狐狸这次突破之后，外形有些许变化，原来的尾巴从一条变成了两条。
“小家伙，你不会是传说中九尾天狐的后代吧？”她一开始没往这方向想，毕竟她在森林里面看见的大狐狸，并没有九条尾巴。
小狐狸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像是在答应。
“若你是九尾天狐的后代，我定会助你修炼出九条尾巴的。”林清泠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她去妖界的时候，曾经受到一只九尾天狐的照拂，她当时跟那位保证，若是以后遇到了她的后代，会竭尽全力保护它们修炼出九尾。
小狐狸看了看自己的两条尾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九尾天狐的后代有很多，可是凌夷大陆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已经很多年没有妖兽成功修炼出九尾了。
通常五尾已经是极限。
而且受到灵气的影响，就连九尾跟九尾结合，也可能会只生下一条尾巴的普通小狐狸。
它做梦都不敢梦到自己是九尾的模样。
“凌夷大陆的灵气，对你们的修炼也有影响？”林清泠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她只知道，妖兽修炼，一般是靠森林里的草木之灵，再详细的，倒是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小狐狸点了点头，用尾巴跟四肢生动地表现了它修炼到现在到底有多艰难。
辛辛苦苦地修炼几十年，还是这么小一只，如果没有林清泠给她买的仙草，它恐怕再来几十年才能突破一次。
“可凌夷大陆的灵气，是因为那魔族的阵法才会变得这么稀薄对吧？”老四开口问道。
林清泠点了点头，“你们从前也一直在凌夷大陆上生活，在从前，是不是灵气没有稀薄到这种程度？”
老四应了一声，“按照师尊的天赋，他现在应该是渡劫期的高手了，可他却一直在化神期无法突破，甚至大陆上，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化神期以上的强者出现了。”
就连他的修为也一直止步不前，让他难受极了。
他曾经一度认为，是他不适合修炼，是他的天赋不够，才会让境界止步不前。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他的问题。
“只依靠我们的力量，要想将所有的阵法一网打尽太难了，到了京城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去一趟魔界，叫一个魔族来帮我们，应该能更精准地定位阵法的位置。”林清泠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