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弃妃成帝凰,携王爷杀穿朝野

第44章 某些人自找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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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邵流玉推门而入,只见地上躺着的琴师身旁血迹斑斑,手中还握着一柄利刃,昏死过去。

他跨过琴师,疾步上前查看皇帝的情况,确认无恙才安心下来。

“还好……陛下没有受伤”,他满含关切,“不能让贼人得逞了。”

“朕无碍。”

易衔月眉头紧蹙,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她只好强撑着站立,看向随后赶来的众人。

孙自茂刚刚招完,又见府中出此变故,吓得差点跳起来。

人倒霉起来果然凉水都能塞牙缝啊!

王一心是他请来的,这事怎么说他都脱不开干系。

从刚刚审问开始,他简直欲哭无泪。

院中菜地里翻出鹅卵石状的银块,擦干净泥土,每块都闪闪发亮。

铁证如山,人证也在,不招也得招。

他听着自己的罪名一条条被邵修撰念了出来,面似菜色。

马夫人唇色煞白,在众人面前要求他写下和离书,与他再无纠葛。

老天爷,他刚刚该招的都招了,怎么还不放过他!

孙自茂涕泗横流,撕心裂肺,请求皇帝不要令他罪加一等。

“朕已经决定查抄孙府,罚你入辛者库,不会轻易出尔反尔。这事,交由王一心处置吧。”

王一心得了去边关的“罚”,心中莫名痛快,她再也不愿踏足临安这个伤心地。

“奴领旨谢恩,即日去往边关。天上轩的人,愿虽奴去的可以跟着,但这么不听话的人,奴不想留。”

她面上浮现微妙神色,“以奴的人脉,给他找个好去处也不难,只是……”

“他既是你的人,朕就特允你按天上轩规矩办。”

王一心得令,看过琴师流血的双手,摇了摇头,命手下人把他抬出去。

“不中用了。”

几位伶人粗鲁地拽着他,把人拖出房间,过程中衣衫轻纱皱起,衣不蔽体,狼狈非常。

这是裴祎的结局,易衔月心中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被挪开。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深知他将永无翻身之时,在痛苦中挣扎一生,足矣,这比凌迟更残忍。

原本计划在孙家举行的晚宴,如今成了众官送天子的饯别宴。

铲除了这个作威作福的知府,有人欢喜有人愁。

趁此机会,易衔月火速提拔了考察过的新任知府,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势必要把孙自茂余党清除干净。

随着宴席结束,江南的事情尘埃落定。

王一心站在岸边,目送御舟驶离江南港。

总觉得这位皇帝不像传闻中那么昏庸无能,或许他真能改变大燕,她暗暗想着。

“主事的,人已经送去后巷了,几位鸨母都不愿接手,最后被人一两银子带走了。”

她淡淡回了一声,打算回天上轩收拾几日,尽快去京中与皇帝说过的游侠队伍集合,早日踏上西域行商之路。

无论如何,知遇之恩,日后若有机会,这份恩情一定要还上。

·

皇帝下江南才过几日,孙家的贪污老巢就被捣毁了,礼部尚书革职、知府入辛者库,大势已去。

消息不胫而走,先圣驾一步回到京城。

这等雷霆手腕,朝中人闻之色变,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不知等陛下归来,朝堂上格局是否会有大变动。

两岸的风光一日一变,离京城越来越近。

易衔月站在桅杆前,起程时那份迷惘和郁结已经烟消云散。

不论是大燕还是她自己,都有了新方向。

恰好邵流玉和裴克己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

“不过几日,京城都到鲜桃长成时了。”

邵流玉把玩着从江南带回的时令物,不禁感慨。

易衔月侧首,望向正在看风景的裴克己。

原来,再过不久就到盛夏了。

她原以为自己的命数将停留在那个大雪夜晚,再难起死回生。

命运眷顾,让她重生一回,不至于再爱错了人。

此生不求长相厮守,更不求其他,只求有始有终。

夕阳倾洒,落在他们三人身上,只遮盖住一人绯红的脸颊。

裴克己早已捕捉到那含蓄的目光,易衔月悄悄地在看他。

“鲜桃……是不错。”

他突兀地回了邵流玉一句,“夕阳落了,湖上阴冷。我先进船舱了。陛下,一同……?”

易衔月会意,答应他的邀约。

只剩邵流玉独自立于夕阳余晖中,目送二人离开。

他再次警醒自己,莫要再做错事,再生妄念。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他狠狠咬住嘴唇,努力克制着。·

·

于此同时,船舱内。

“怎么了?”

裴克己察觉到异样,侧身将她扶住,毫不压抑眼中忧虑:“你身体……?”

易衔月摇了摇头,“许是船晃的,上岸就好了。”

她以轻巧的谎言把事情揭过,“等回去,诸事繁杂,你我可能有些时日不能相见。”

想到此处,裴克己虽不愿,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再叮嘱:“保重身体,要是我回来看见……”

“如何?“

她打趣一笑,“难不成要治我的罪?”

裴克己哑然:“不如何,本王拿你一点办法没有。”

”宫中那么多御厨御医在,我能如何?反倒是你一人去见他们,小心些。”

他一笑,“我知道。”

对于朝云那派来的使者,他一向谨慎。

以他的出身和身份,朝云有意要拉拢他甚至扶他夺权,皆有可能。

一切只能待进一步交流后,再下具体判断。

顺水行舟,次日正午,船停靠在京城郊外。

一行浩**,皇家御辇御驾往宫中去,一行则由肃王只身轻骑,回肃王府。

驶过城门,他拉紧缰绳,停下驻足。

本该与临安差不多热闹的大街上,来往者甚少。

偶尔见到几人,皆神色匆匆,步伐飞快,像有什么急事。

裴克己下马,欲询问路人,那人看了他一眼,连行礼都不敢多停,爬起来就跑。

接连拦下几人,都是类似的反应。

他翻身跃上马背,朝着肃王府疾驰而去。

刚到门口,就见门前两边的侍卫都以细白绢布掩面,即便行礼也不摘下。

“传副官过来,本王有急事问他。”

“小的……小的办不到,肃王殿下,副官他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