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南巍吩咐了,所以夜久听话的应答。
才回答完,他就感觉到南巍的手向上抬起了一段,显然是上了台阶。
他没有试过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走台阶,虽然前面有南巍领路,夜久还是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的脚在地面上蹭着挪动,忽然踢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咕噜噜”向前滚了一下,撞到了台阶上,发出清脆“叮当”声。
听到这个声音,南巍停住了脚步,心里很是惊喜:“手电筒?”
夜久也不确定自己踢到的到底是什么,他拉着南巍的手,慢慢地蹲了下去,在地上摸索了两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圆柱体。
“真是手电筒,姐姐,给你。”
夜久高兴极了。
花了五元诡异货币买的手电筒,虽然没派上什么大用场,但这是从污染区里用诡异货币买来的,没准下个污染区,可以把它带进去。
南巍接过手电筒,手电筒摔了这么一下,还能不能用未知。
按了开关好几次,手电筒终于闪烁了两下,亮了起来。
完全漆黑的空间中,亮起了一束发黄的光。
发黄的灯光照亮了台阶,让南巍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干得不错,能看到东西了,居然有杯子口那么大。”
老式的手电筒,反光杯,也就是头部位置体积最大的部件,差不多就是杯子口那么大。
现在南巍手中的这个手电筒发出了一束杯子口那么大的光束,在周围完全的黑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空气中有灰尘漂浮,光束中,灰尘上升,下降,轻盈如在舞蹈。
光束只有杯子口那么大的范围,按常理来说,手电筒的光照范围可不止这么一点,但是光线的散射被黑暗完全吞没了。
南巍用手电筒对着台阶,脚下的景象变得清晰了起来。
虽然只有杯口大的范围,但是能清楚看到他们踩着的,是实实在在的水泥台阶。
手电筒朝上照去,一段完整的楼梯被照了出来,光束在楼梯上形成了一个杯子口大的光斑。
用手电筒在他们周围照了一圈,光束帮助南巍看清了他们所在的空间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算那能吞噬光线的黑暗的话,看起来就是个空间比较大的楼梯间而已。
“这玩意挺有意思。”南巍晃晃手电筒,光束跟着动了起来,“手机可是什么都照不出来,这玩意算是诡异道具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诡异道具也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已。”夜久抿抿嘴。
“不知道如果把电池换了,还有没有这样的效果。”
“管他呢,我们走吧。”
临走之前,南巍将手电筒的光照向来时的小门。
南巍其实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态,只是想在临走前确认一眼。
那里有女人死去多时的尸体。
前路未知,带上女人的尸体只会多生事端,就只能让她留在这里了。
女人安静地躺在那里,全身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除了面部保留的惊恐万状的表情,能显示出她死前的极度慌乱外,只有**在外面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皮下出血的迹象。
靠近地面的那一侧身体有些肿胀,看起来像是因为摔伤而引发的。
夜久只是瞟了一眼女人的尸体,就快速地把头转了回来,恐惧与悲伤,苦涩极了。
“好了,这下真要走了。”
南巍长出一口气,将心里那一丝丝的不忍都给吐了出去,收回手电筒,准备离开。
“等一下!”
就在光束随着南巍的动作移动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刚才南巍是直接爬到了小门旁,也就是女人尸体的旁边,然后顺着墙直走,再转弯直接和夜久汇合了,大概是走了个“匚”字。
其实这一片区域,还有一小片地方她没有摸索过。
这样东西就在楼梯的右侧,紧贴着楼梯下方的墙体,在那一片被南巍跳过的地方。
听到让等一下,夜久便顺着打出去的光束看了过去,肯定是南巍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
那样东西的模样在光束的照射下明明白白地呈现了出来。
看清是什么东西的那一刻,夜久忍不住惊呼起来:“姐姐,那好像是我梦到的那串钥匙!”
这一个发现实在是令人有点啼笑皆非。
因为不知道夜久梦里的那串钥匙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所以两人在拿到了一把入户门钥匙的情况下,选择继续在车库里找寻。
为此,他们虽然得到了一个装着一些物件的铁盒子,但是也因此不小心遭遇了诡异的围困,南巍还因此受了伤。
虽说其实如果两人一拿到钥匙就离开,可能就不会有这种了,但是南巍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太大的问题。
探究和冒险是她一贯的行为准则。
而且继续找寻夜久梦里的那串钥匙,这么做也是夜久自己的意愿。
她一个人行动惯了。
就算偶尔陆侟愿意叫上她一起去冒险,但是他们都是去寻找真相的,本身就是需要事无巨细的探索一番。
有时候是明知有危险也得迎上去的,而且两个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照顾好自己。
这一次陷入这样的危机,可以说是由两个不同方向上的需求产生的冲突引发。
南巍想要在照顾夜久的安危时还探寻未知就得带上夜久,而带着夜久势必会造成当时的局面。
这倒不是说南巍觉得夜久是个拖累,她从不否认任何人的价值。
事实证明夜久的存在也是相当的给力,但是面对危机的时候,夜久基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这和南巍惯于冒险的行为习惯产生了冲突。
所以这个问题在被诡异堵路的时候,南巍就考虑过了。
她觉得以后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她最好还是一个人行动,这样就不会拖着别人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找到的钥匙,现在就安静地躺在地上,可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怎么就不算是一种玩笑呢。
南巍和夜久从台阶上退了下来,一起来到了墙边。
“我来捡。”南巍把手电筒递给夜久,蹲身捡起了那串钥匙。
入手一片冰凉,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一串普通的钥匙而已。
夜久没有去观察钥匙。
现在手电筒在他手上了,他悄悄地照向南巍的左臂,一看之下,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南巍用来包扎的布条已经被浸透了。
愧疚感浮上夜久的心头:“如果我不是那么没用的话,姐姐可能就不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