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将军来了,想必也不需要我麻烦了吧?”
封景同束手站立,阴阳怪气的回道。
凭他那手本事,怎么不能送来药?
还需要他操心吗?
路开霁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陷入震惊。
和封景同有婚约的,不是琼英吗?
为什么这个女人喊他夫君?
难道他抛弃了琼英?
他怎么敢?
路开霁内心涌起一股愤怒,其中混杂着一丝不为人知,隐蔽的窃喜。
但如果是这样,她会不会多看他几眼?
哪怕他并不奢望能和她在一起。
他看向李琼英的眼里,仿佛闪烁着微弱的星光。
李琼英愣了一下。
恍然想到他一直在边关,这段时间交流信息不容易,她只说了大家的近况。
他还不知道李柔绚的事。
看到两人默契对视的表情。
李柔绚嘴角勾起,故意惊讶对着卢静竹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姐姐看?”
封景同冷厉的眼神扫过来。
卢静竹身体一紧,下意识辩解道,“这位是路小将军,曾经借住在咱家一段时间,和你姐姐一同玩大的,自然是有些熟悉。”
“青梅竹马啊…怪不得!”
李柔绚意味深长的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扫着。
像是发现了什么奸情一样,笑着看向封景同道,“夫君,想必有路小将军的照顾,你也能省心些。”
还没等封景同发火。
路开霁率先皱眉,不赞同的反驳道,“这位姑娘,怎可随意拿女儿家的清誉开玩笑。”
而且他刚才是不是听到她喊娘?
李报鸿看出他眼底的疑惑,几步走过去,低声把最近发生的事全说了一遍。
包括真假千金,琼英拒亲等等。
但路开霁只听得到她没嫁人。
不敢置信上前两步,看向李琼英的眼神惊喜交加,暗示瞥了眼封景同。
意思是,你真的没嫁给他?
李琼英默契眨眨眼示意没错。
嘴里却装傻,醉意糊弄地喊道,“你看…我干什么?”
喊完后,像是熬不住了一般,缓缓垂头闭眼,睡倒在卢静竹怀里。
橘黄的火光,洒在她泛红的脸颊。
仿佛一瞬间灼烧到他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窃喜。
他像只在寒冬中被饿醒,孤独寻找食物,却突然被一包从天而降松子,砸晕的松鼠。
可怜又幸运。
她没嫁给封景同,真好。
但……
路开霁眼神瞟到不远处的李忠胜,顿时像是被泼了盆凉水般,全身冰冷的清醒了。
他的血液流着罪孽,怎么敢奢望和她在一起?
空气中一片冷凝,封景同盯着他的表情愈发阴寒。
李柔绚像是看到机会,擦擦眼泪小步走到他身旁,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
等他看过来时,她暧昧调笑暗示道,“夫君,看来路小将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想必他不止是为您来的。”
“胡说八道!”
封景同脸色瞬间变差,强忍不甘嘴硬道,“路小将军向来尽忠职守,不会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他们这话一说。
没吓到别人,反倒是点醒了李忠胜。
他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看到路开霁一样,上下把他看的耳朵都红了。
才猛地一拍手喊道,“老子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这不是现成的女婿人选吗?
与其让封景同一直盯着琼英,不如让好肉烂锅里啊!
开霁这孩子他看着长大的。
性格和能力没的说,而且打小就听琼英的话,以后琼英跟他在一起,绝对不会吃亏!
想清楚后,他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
兴奋起身,蒲扇大的巴掌拍到路开霁肩膀上。
“怎么突然发现,你和琼英还挺配的?你小子,这便宜你占大了!”
封景同拳头瞬间握紧,眼里冒出血丝,紧紧盯着他。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路开霁会一路护送李家人!
是打着和他一样的主意,借着李琼英的身份,得到李家军的认可吗?
但路开霁的反应却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他先是不受控制的惊喜的眼睛一亮,随即很快垂眸黯淡回道。
“婚姻大事,最少要等她意识清醒后,再讨论吧?”
“琼英向来不喜他人替她做主。”
更何况,是他不配。
卢静竹这时也起劲了,陷入回忆笑着说,“你借住时,两个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她闯祸你包庇,她被罚跪祠堂,你就偷偷送饭,两人知根知底。”
“你放心,等她醒了我定问清楚!”
陈佳楠偷偷笑着打趣,“我道当初你怎么这么耐心!原来是在这等着!”
老夫人也恍然想起,当年琼英被赐婚后。
她问路开霁婚事计划,他沉默拒绝的表情。
原来这么早,他便惦记琼英了吗?
哎!也是有缘无分!
她叹口气,刚想说点什么。
封景同像是忍不住一般咬牙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我回去找些药给你们送来,路开霁,带队跟我走!”
他再不阻止。
琼英是不是要被他们三言两语嫁出去了?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爷?
父皇叮嘱他必须拿下李家军。
看来不论是因为琼英,还是军权。
路开霁都必须死!
他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甩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路开霁沉默和其他人点头告别,看眼装睡的李琼英,强忍着心痛平静道,“是我配不上她。”
“大家早些休息,别想太多了。”
如果琼英欢喜他,早该说出来了。
她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
这么多年,她的眼里一直没有他。
她认他当兄长。
他又怎么能用卑劣的爱慕之心,在她落难时趁火打劫呢?
可他想息事宁人。
有的人却不想。
李柔绚上前两步,盯着他轻松笑着逼问道,“路小将军这句话严重了。”
“如今你和姐姐的身份颠倒,哪有配不上一说?”
“我作为姐妹,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去且问你一句。”
“你对琼英有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