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裴砚脸色黑沉,他只知道刘建做过不少坏事,霍霍了不少无知少女,可他没想到他竟然连孕妇都不放过。
“简直是禽兽!”裴砚手指收紧,手里的纸张被他弄得皱巴巴的。
如果不是沈余提供了方向,这些东西几乎没有人能查到,把裴砚手里的文件接过来,沈余翻开后也彻底变了脸色。
两人相对而坐,久久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沈余留在刘家的巫娃娃也有了动静。
“来了。”
裴砚看着沈余,不知道沈余嘴里的来了是什么意思,沈余已经站起身来。
刘家别墅。
刘建躺在地上翻着白眼,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梵陌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透露出阴狠、厌恶和恨意。
“你也有今天。”梵陌冷冷一笑,看着刘建痛苦的模样,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就算刘建再痛苦,他的老婆孩子也都回不来了。
抬起腿,梵陌忍不住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随后手轻轻扬起,继续催动下在刘建体内的蛊。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腕伸过来,阻止了他的动作。
是沈余。
“住手!”沈余冲过来,挡在了梵陌面前,刘建连滚带爬地蠕动到沈余脚边,嘶吼着嗓子向沈余求救。
“沈余小姐,救救我,你救救我……”他抓住沈余的衣角,脸上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
前两天还趾高气扬的人此时像狗一样趴在沈余脚边求救,沈余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看着刘建,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沈余终于忍不住一脚把他踹开,眉宇间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她又看向梵陌,轻轻叹了口气。
她理解梵陌此时哪怕杀了刘建都不能泄愤的心情,可是她不能让梵陌就这样杀掉他。
“你为了一个人渣毁了自己,值得吗?”
沈余看向梵陌,眼眸里带着一丝惋惜。沈余知道刘建做的事情确实猪狗不如,可她却不想梵陌因为报复刘建,折损自己的寿命。
梵陌看到沈余一脚把刘建踹开就已经不可思议了,更没想到沈余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认为沈余帮刘建是因为收了刘家的钱,或者是刘建许诺给她什么好处。
听到沈余说问他值得吗,他忍不住笑出来,笑得有些凄凉。
值得?梵陌才不在乎值得不值得,他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刘建这个人渣,他的爱人和孩子都不会死,现在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现在,他只想为自己的爱人孩子报仇!看向刘建,他只觉得便宜他了。
“我计划里是让他每天担惊受怕,生不如死,没想到下在他身上的蛊会被你解掉。”梵陌看向沈余,依旧在笑。
手轻轻一挥,刘建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上的痛苦遍布全身,如同有无数只虫子在他身上啃食,他额头冷汗直冒。
梵陌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忍不住笑得更大声,沈余垂下眸子,犹豫了一会,才捡起一旁的树枝,杵在了刘建心口,沈余实在不想触碰他,这样的人渣,她嫌脏。
可沈余发现自己根本解不掉刘建身上的蛊,他看向梵陌,眸底满是震惊,她没想到梵陌会把自己的本命蛊下在他身上。
本命蛊,任何一个蛊师都知道本命蛊有多么重要,这等于是蛊师的半条命!
而刘建,沈余就算现在把刘建身上的蛊解掉,以后他也会与废人无异,一辈子只能瘫痪在**,而梵陌也会失去半条命。
梵陌看着沈余脸上的神情,嘴角勾起了笑意,他不确定沈余能不能解掉刘建身上的蛊,但不管能不能解掉,以后刘建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目的达成,他转过身,消失在夜色里。
沈余看着手里的木棍,手轻轻松了开来。算了,这样的人,不救也罢……
“走吧,回去。”裴砚蹙了蹙眉,却什么都没说,跟着沈余回去了。
刘建疼得满地打滚,几乎快要动不了,他向着沈余伸出手,嘴里还在呢喃着“救我……”,却没有人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沈余回到房间后,花朝爬到沈余的肩膀上,仰着头看她。
它感觉沈余似乎不是很开心,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主人,你不高兴吗?”
“没有。”沈余摇了摇头,可花朝不信,它是能感觉到沈余的情绪的,它知道沈余肯定是心情不好的,小脑袋瓜想不通,它爬到沈余肩膀上摆摆头。
沈余确实有些郁闷,她在想,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给刘建解蛊,梵陌是不是就不会冲动的将本命蛊下在刘建身上,她看向窗外,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花朝垂下头,安静地趴在沈余的肩上。
在沈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梵悦悦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头发有些散乱,几缕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梵悦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就好像有一把刀从腹部插了进去,又不停地来回搅动,疼得她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
手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腹部,她试图通过这种办法来缓解自己的不适,最后却还是疼晕过去。
“悦悦呢,平时天天赖床就算了,怎么午饭也不吃?这可不行。”午饭的时候,霍晴一边给沈余夹着菜,一边忍不住说着。
她对着佣人挥挥手,示意佣人去喊一下她,被沈余阻止。
梵悦悦有起床气,沈余怕她会对着佣人发脾气。沈余轻轻敲了几下梵悦悦的门,可里面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悦悦,你在里面吗?”沈余又继续敲门,却依旧没反应。
“悦悦?”沈余加大音量,里面却依旧没反应,沈余觉得不对劲,这样的音量,悦悦不可能听不到,心脏颤了颤,她心底莫名就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