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还想说什么,可裴砚已经快速背过身去,闭上眼睛,拒绝继续交流。
躺好在**,或许事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沈余一直未能入眠,她透过窗户,数了一整夜星星。
天亮后,两人一路打听着,去寻找若若的家。
古槐村虽然只是一个小村庄,两人却依旧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远处传来一声哭喊,正是村民所指的方向。
一个矮小的茅草房木门大开着,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沈余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隐约听到“若若”的字眼,她拉着裴砚走了过去。
还没进门,茅草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随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其中夹杂着咒骂声和小女孩的哭声,“不要卖掉若若,求求你,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女人拽着孩子的手,任凭抱着孩子的男人对她又打又骂,都不肯松开手。
卖掉若若?沈余觉得不妙,拉着裴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周围是村民的议论声。
“这李大刚,赌钱又赌输喽,没钱抵押,竟然把孩子抵押出去。”
“哎,可怜这孩子呀,从小父亲脾气就暴躁,现在还要被送去抵押。”
只是听了一耳朵,沈余就了解了前因后果,所以是这李大刚赌输了钱,便要把孩子抵押出去?
这是人干的事吗?
沈余心里涌起一股无明火,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若若本来还在哭着,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朦胧中好像看到一个很像电视里沈余姐姐的人,她用另一只手擦着眼睛,仔细去看沈余。
是沈余姐姐!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心眼,她对着沈余大声喊着,“沈余姐姐!”
村民们的目光被吸引过来,落在沈余身上。
若若喜极而泣,是沈余姐姐,沈余姐姐来给爸爸解蛊了!
村民们看向沈余,村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都认识,他们看向沈余他们,不知道这两个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也有极少部分人看电视时看到过沈余,认出了她的身份,不过村民们虽然有些比较迷信,却也是信菩萨信佛祖,没有人信蛊虫,认出沈余身份的人,都用一副看骗子的眼神看她。
而若若看向沈余的眼神满是期盼,她似乎已经看到沈余解掉爸爸身上的蛊,以后爸爸就不会再动手了。
“沈余姐姐,你终于来帮爸爸解蛊了!”
小孩子声音里满是喜悦,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在一群人愣神的功夫,若若的妈妈已经一个用力把女儿夺了回来,满是警惕的看着所有人,眼神像是护食的狼崽子。
若若依偎在母亲怀里,她激动的喊着,“妈妈,是沈余姐姐,若若不会被卖了!沈余姐姐来了!”
若若捧着母亲的脸,兴奋地在母亲脸上“啵”了一口。
李大刚不知道着沈余是什么人,至于若若的话,他只当是小孩子在胡言乱语,他大摇大摆走向若若的妈妈,对着她伸出手,“把孩子给我!”
若若的妈妈猛地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让李大刚把女儿送去抵债?
她紧紧抱着女儿,眼睛里全是害怕与惊慌。
“把孩子给我!”李大刚又对着若若妈妈吼了一声,他冲上去就想要继续抢孩子,若若妈妈不肯撒手,对着他又踢又打,李大刚一巴掌就想甩在她脸上,被裴砚抓住了手腕。
沈余也走过来,挡在若若妈妈面前,脸上满是冷意。
李大刚手腕被抓住,他用力想要挣脱,却没想到裴砚看起来一声贵气,力气却这么大,他竟然怎么都挣脱不开。
“放手!”他不停地挣扎着,沈余则是把手搭在了他被裴砚控制住的手腕上。
若若在电视里看到沈余解蛊前,都会做这个动作,以为爸爸的蛊很快就会被解,她就能拥有一个正常的爸爸。
她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余。
可沈余眉头越皱越深,额头处快要拧成一个“川”字。
李大刚根本就没有中蛊……
沈余把手伸了回来,紧接着就被若若抱着,若若脸颊在她身前蹭来蹭去,有些像是在撒娇,她声音比电话里要软糯如多,“沈余姐姐,怎么样,我爸爸的蛊能解吗?”
听到若若说蛊,一群人都把视线落在沈余身上,没想到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坑蒙拐骗的,看这衣服,穿这么好,骗了不少人吧?也不知道若若这小丫头是怎么认识这人的?
若若妈妈也把若若拉过来,问她沈余是谁。
“妈妈,沈余姐姐是超级厉害的蛊师,世界上就没有她不会解的蛊,她肯定能把爸爸体内的蛊解掉!”小孩一脸骄傲,她相信她的沈余姐姐一定能让爸爸好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小孩子,这么容易骗。”周围都是哄笑声。
“还蛊,谁信啊!这世界上要是真有蛊,我倒立吃翔!也就你小孩子会被这种把戏骗到。”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小混混,人称二流子。
若若听到他们不相信沈余,瘪瘪嘴,很不高兴的样子,她才不觉得沈余姐姐是骗人,在她眼里,沈余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蛊师。
她拉着沈余的手,反过来安慰沈余,让沈余别放在心上,又摇摇沈余的手臂,语气娇憨,“沈余姐姐,你快帮爸爸解蛊呀!”
沈余一愣,蹲下身来,揉了揉若若的头,语气认真,“若若,你爸爸他没有中蛊。”
若若一愣,显然没想到会这样,怎么可能没中蛊?若若觉得爸爸的行为和沈余说的中了癫蛊后会出现的情况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没有中蛊呢!
若若有些急,她又摇摇沈余的袖子,眼睛里都带了一丝泪光,语气更是急切,“余余姐姐,你再仔细看看,我爸爸肯定中蛊了,你再看看好不好?”、
“若若,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人就是一个骗子,你指望她真能解蛊?”二流子语气里慢慢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