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一群身着流民衣物,破破烂烂,约莫三十人匍匐在草地间。
他们身旁不远处,牵放着二十几只马匹,马儿被拴在树干上,现在正吭哧吭哧地吃着草。
如果仔细看去,这群流民外面只是裹了一层衣物。
其个个内着价值不菲的布甲,趴在山头最前面的一人甚至穿着铁甲。
甲片在日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冷光,虽被小心遮挡,却仍难掩其锋芒。
显然这群不是普通流民那么简单。
“屯长……咱们……”
一个流民转头看向旁边身着铁甲的男人。
当他与之对视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吞咽了一口口水,忐忑不安。
果然,下一刻。
身着铁甲的男人瞬间皱起眉头,呵斥道。
“我说了多少遍了!在外的时候不要称职务!”
“咱们现在是流民,是土匪!”
身着铁甲的男人使劲敲了敲他的头。
旁边流民深以为然,摸了摸头,“是!老大!”
土匪老大这才点了点头,“查清楚没?这附近哪些村子有供奉神,哪些村子有武者?”
“副手?副手去哪了,过来汇报!”
这时,趴在身后的一名流民挤了上来汇报。
土匪老大看了他一眼,等着听。
“老大,据兄弟们抓的村民所说,像黑狗村,水乡村,因果村,木家村这些都没有供奉神.....”
“还有啊,没有武者的村子有.....”
土匪老大不耐烦地挥挥手,立即打断,伸手指着山坡下的一处村子。
“别那么多废话,就给我说说前面那个村,有没有供奉神,有没有武者?”
副手顺着他指向的一处看去,再接着看了看手中的一张图。
很是肯定的回答道:“前方那个村子名叫因果村,据得来的消息是没有供奉神的。”
“不过有一名九品武者。”
其余人一听,纷纷露出得逞微笑。
想他们从战场上溃逃后,当了逃兵,成了土匪。
算算时日也有数月。
一路上抢到哪,吃到哪,日子过的好不自在。
比待着军中舒服多了。
而这些小地方的县衙捕快根本拿他们这群四处流窜的土匪没有任何办法。
一是因为他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待久,抢完杀完就撤,换另一个地方。
二是他们从来不会去抢有供奉神或者强大武者驻守的村子。
这也是他们得以存活的秘诀。
“那还等什么?兄弟们鸟雀都叽叽喳喳了!”
“是啊,好几天没开荤了,看爷我一龙戏十凤!”
“你就使劲吹,谁不知道你三个呼吸就结束。”
土匪头子抬手往下压了压。
“兄弟们,咱干完这次,就去投靠我另一个兄弟。”
“他在永安县有一定势力,该金盆洗手了。”
身后一堆流民嘻嘻哈哈附和着没问题。
毕竟他们这一群人,品级最低的都有九品。
最高的有八品巅峰!
修为达到八品巅峰的自然是土匪头子。
所有人立即解开马绳,翻身上马,朝因果村狂奔而去。
掀起阵阵沙尘。
一路上飞速疾驰,有不幸路过的砍柴人,这群兵痞丝毫不留情。
手起刀落,头颅滚滚在地。
杀完无辜之人后,还纷纷大笑。
“这是我杀的第26个乡巴佬!你们杀了多少个?”
一人提滴着血液的长刀,拉着缰绳,询问旁边另一个流民。
“我?”旁边流民撇撇嘴,“别提了,没你多,才十几个。”
“越往这后方之地走,这些村民就越不出村。”
“哪像前线那些村民啊,天天东奔西跑,一路上全是人!”
.....不多时,这群看似流民实则兵痞就来到因果村不远处。
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供奉神和武者的气息。
这也是乾因圣为省神源和减少麻烦,故意如此。
一般来说白天并没有野神,也就没必要用气息笼罩领地。
用以警告野神或者其他武者。
这样不但消耗神源还费心神。
因此,乾因圣会收敛气息,固守神源。
但并不是就代表成了瞎子聋子。
一旦有情况,乾因圣还是能立刻知晓。
只是在外人来看,就仿佛是一个最最普通的村子一般。
“吁~~”
土匪头子拉扯缰绳,马儿吃痛,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村子,不知为何,他内心总是隐隐不安起来。
恍若是上战场前,面对敌方不可匹敌的神灵,一股莫名心悸。
正是这种近乎变态的直觉。
才数次让他死里逃生。
还带了一大帮兄弟从战场逃了出来。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不认为自己杀平民就不对。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谁叫这些狗屁平民没有他们强呢。
“副手,你确定前方这个村子的信息来源可靠?”
土匪头子惴惴不安,于是再次向副手询问。
副手这时从另一马匹上解开一名身材修长,皮肤白皙身着长袍的御姐之色的女人,逼迫着她再次说话。
长袍御姐瑟瑟发抖,甚至有一丝丝阴气外冒,无比虚弱。
很显然,这名身着长袍的女人并不是人类。
是一名野神。
在阳光的炙热烘烤下,她的身躯已经开始涣散。
“大人,小女子只是一名孱弱小灵,还请,还请大人放了我。”
长袍御姐美眸带着哀求之色,水汪汪的狐媚之眼尽是风情。
要是再待下去,不出一刻钟,自己就要灰飞烟灭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名野神的缘故,兵痞子们根本下不了手。
只能看,不能动的缘故。
恐怕早已遭老罪了。
“让你说这个村子什么情况,没叫你顾左言右!”
副手手中掌冒出丝丝电光,吓得她害怕大叫起来。
“这个村叫因果村,一百多人口,没有供奉神,只有一名气血衰退的九品武者。”
“大人,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副手这时看向土匪头子,等待着回应。
铁甲男人沉默片刻,下定决心。
“兄弟们,金盆洗手的时刻到了!”
“放开膀子尽情挥舞!把你们的鸟雀给我甩起来!”
他想了想,还是认为自己想多了。
这么一个小地方,哪有那么多危险?
他一名八品武者,还有着二十几名九品跟随,怕个鸟!
谁敢斩我?谁能斩我?没有!
“兄弟们,跟我冲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