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贞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却反过来安慰道:“玲绮姐姐不用担心,糜贞别的没有,自尽的勇气还是有的,糜贞不会让夫君背上污名,不会让我糜家背上污名……”
“好!”
吕玲绮本就是草原女子,对此不但不安慰,还很是叫好!
她也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骑射之类的样样精通。
“传令!换上黄巾余孽的破旗!”
曹操亲自来到马车队不远处,依旧没有见到刘珣接应军的身影,就想着先动手,反正对方真的人多,他又可以直接推在黄巾军身上。
这豫州黄巾肆虐,被黄巾军劫掠岂不是很正常?
他反手抽出佩剑,剑锋在雨中划出寒芒,“子廉(曹洪)带五千轻骑绕后,元让(夏侯惇)正面冲阵!”
“注意!别把小美人吓坏了!给某留着!”
“好咧!”
曹洪话音未落,北方地平线突然腾起黑云。
但见四万玄甲骑兵如潮水漫来。
当先一将白袍儒雅,照夜玉狮子踏碎雨帘。
刘珣玄铁面甲下传来冷笑:“曹孟德,你披着黄巾破布的模样,倒比当年刺董时顺眼些!我刘珣在此,曹孟德,你往前面冲试试!”
一听到刘珣两个字,糜贞在马车中忍不住泪流满面。
夫君,自己的夫君来接她了!
亲自来接她了!
可是这时候她不能探出头去呼喊刘珣,她担心影响他们战斗。
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刘珣的名字。
吕玲绮听到刘珣两个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转念一想,目光又盯着糜贞看。
今后,自己的希望,也只有在糜贞糜夫人身上了……
典韦双戟交叉发出金鸣,声若洪钟:“哪个敢动车驾试试?”
夏侯惇独眼充血,长枪如毒蛇吐信直刺咽喉:“无名莽夫也敢......”
"铛!"双戟绞住枪杆的瞬间,典韦虬髯上甩出的雨珠竟将夏侯惇糊了一脸。
这黑塔般的巨汉咧嘴一笑:"独眼龙!你这招软绵绵的,好像没吃饭!"说着猛然发力,精铁枪杆竟被绞成麻花状。
夏侯惇踉跄后退,铁靴在泥地里犁出两道深沟。
典韦突然掷出左手戟,三十斤重的铁戟旋转着劈断"曹"字大纛,戟刃余势不减,将后方骑兵也劈倒在地。
“哈哈哈!”典韦单手持戟指向溃逃的曹兵,"你们曹营的旗杆,比娘们的发簪还不经打!"
东侧战团,许褚锯齿刀劈断碗口粗的桦树,树冠不偏不倚砸在曹军阵前:“俺这刀专砍偷鸡摸狗的鼠辈!”
曹洪愤恨,直接冲了上去。
许褚锯齿刀劈出漫天雨浪。
曹洪举盾格挡,精钢盾面竟被劈出三尺长的裂痕。
“小娃娃!”
许褚舔着刀刃上的雨水,“你这盾牌脆得像陈留麻糖!”
说着突然旋身横扫,刀背拍在曹洪护心镜上,震得他口喷鲜血倒飞三丈。
曹操在帅旗下看得真切,手中令旗已被捏得变形。
郭嘉和程昱都心中暗凛,刘珣手下的军将太厉害了!
“主公,撤吧!打不过!”
就在曹操准备下令撤退时,忽见太史慈从侧翼杀出,三石强弓连发九箭,箭箭射断曹军将旗绳索。
第九支箭擦着曹操耳畔飞过,将金冠钉在身后杨树上。
"哈哈哈!"刘珣的笑声穿透雨幕,”孟德兄的金冠,刘某暂且保管!"
青龙戟遥指曹军本阵,“典韦!给曹丞相看看什么叫‘恶来’之勇!"
"撤!快撤!”曹操倚天剑险些脱手,金甲被雨水浸得冰凉。他已经不想看什么恶来了,他要赶紧撤!
夏侯渊捂着血流如注的右臂哭喊:"丞相!末将愿死战......"
"闭嘴!"
曹操一鞭子抽在战马臀上,"赶紧走!"
刘珣这边,他也立即下令让大家转头撤离。
“主公,这次太爽了!哈哈!为何咱们不一路打下去?”
典韦道。
刘珣摇摇头,“这次是出其不意,咱们毕竟是在客场,要是真的决战,一旦被曹操援兵围困,咱们就得断粮了!撤吧!目的达到了!”
原本扮作糜贞丫鬟的吕玲绮正跟在糜贞后面过来觐见刘珣,听到刘珣这番话,她也知道寄望于刘珣去救自家父亲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里还是豫州,是曹操的地盘,要是刘珣的兵马继续滞留在这里,曹操很快就会派援军来分割围剿的了,四万兵马只能保持机动,想要攻坚战,那还是不行的。
糜贞泪眼模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反正看见刘珣之后,满腹的委屈全都化作了泪水,一下子扑进了刘珣怀里。
“夫君……”
这一声夫君喊出了多少的委屈。
“别别,盔甲湿……湿身啦!”
曹操率领着丢盔弃甲的三万多骑兵重新回到了下邳城外大营。
刘备和关羽看了心中一凛。
张飞却是嘟囔道:“看吧!都说了抢别人媳妇的会遭报应!”
刘备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张飞嘿嘿笑着不说胡话了。
曹操之所以不让刘备他们跟着去,一方面是刘备兵马本就不多,再加上都是汉室宗亲,要是刘备到时候叽叽咕咕的也麻烦。
现在好了,被刘备看笑话了!
他奶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刘珣的军将竟然如此之强。
这实力,当为第一劲敌啊!
一路上,郭嘉和程昱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是第一次和刘珣的军队对战,从这一次看来,这以后和刘珣对战还是要注意策略了。
毕竟,刘珣实力太强悍了。
“哈哈,行啦行啦,胜败乃兵家常事!慌什么!来来来,好好喝口酒暖暖,接下来,想办法解决掉吕布这个烦人的!”
曹操回到中军帐之后,并没有多少的不快。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够狠也够隐忍。
这一路来,他输的也不少,从来没有被打怕的!
第二日,雨一直下着。
“报——!吕布在城头烤的是袁术送来的淮南黑彘!”
斥候话音未落,夏侯惇独眼赤红,长枪将沙盘上的下邳城模型捅得粉碎:“狗贼竟敢用袁公路的猪羞辱我等!”
郭嘉醉醺醺地拎着酒葫芦晃到沙盘前,靴子踩碎了代表泗水的蓝绸:“主公你看,这猪油顺着城墙往下淌……咱们若是用水攻……”
“不够!”程昱枯瘦的手指戳向沂水方向,“当务之急是筑堤!筑高了大水冲下去更有冲击力!”
他袖中突然抖出卷竹简,“陈珪老儿送来的城防图显示,水攻可行,当筑高堤才行!”
曹操和郭嘉都一惊,这毒士!他奶的,用水淹还要筑高了淹!
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