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浩笑眯眯地看着无话可说的二人,然后视线转向拍卖台上的红袖,笑道:
“红袖小姐,是否可以宣布结果了。”
红袖面色平静,她看了一眼沉默的二人,缓缓举起手中的木锥,道:
“四千万两一次。”
“四千万两两次。”
“四千万两三次。”
“成交!”
最后的宣布声音,终于是从红袖口中传出,彻彻底底的为这场拍卖会落下了帷幕。
闻言,李家和紫幽谷的代表,面色阴沉,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苦涩和愤恨。
李家代表起身,缓缓开口道:“恭喜陈家,得偿所愿。”
“只是……这灵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机会去用。”
“别以为玄山宗能保你们无忧。”
“十年前的赵家惨案,别又出在你们陈家身上!”
紫幽谷代表也开口了,道:“陈明浩,今日之事,我紫幽谷记下了。”
陈明浩听闻,笑道:“自然不劳二位费心,我陈家敢拍下灵器,自有我的把握。”
李家和紫幽谷代表闻言,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看了陈明浩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陈明浩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这时,陈万金也站起身来。
肥胖的身躯,微微颤动着,他迈着八字步,走到王安和王万年面前,嘲讽道:
“王家的小杂碎,你们也就现在还能蹦跶几下了。”
“不知道佛门金钟这副龟壳,能保你们多久?”
王安闻言,看向陈万金,道:“肥猪,像你这种靠着家人上位的废物,除了狗叫,还能做什么呢?”
“你身为族长才区区筑基一重,怎么好意思到处丢人现眼的?”
王万年也开口道:
“我王家能蹦跶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相信我,陈浩明保不了你。”
“小畜生,你敢……”
陈万金怒火中烧,正欲发作。
“够了,万金!”
一旁的陈明浩低喝一声,制止了陈万金。
他眼神阴翳地扫了王安二人一眼,冷声道:
“走吧。”
“让他们逞一时口舌之快又何妨?”
陈明浩转过身,带着陈家众人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陈万金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剜了王安二人一眼。
见此,王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跳梁小丑。”
王万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叹了口气,道:
“天冥刀被陈家拿下,这对我王家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王安闻言有些诧异,目光在王万年身上停留了片刻。
要知道,临行前大长老可是特意交代过,如果是陈家拿到天冥刀那最好不过,这样方便那位神秘强者出手抢夺。
可现在看王万年的反应,似乎完全不知情。
难道……大长老没有交代过他?
王安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心翼翼地问道:“族长,临行前,大长老没有和您提过……关于灵器的事吗?”
王万年摇了摇头,道:“没有,大长老只是交代我,在拍卖会上要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还有务必拿下那部玄级功法。”
“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
王万年顿了顿,又补充道:
“至于灵器……,这东西太过烫手,容易引火烧身。”
“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相信,以大长老谨慎的行事风格,自然也不会考虑。”
王万年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似乎在说,大长老的想法,和我一样。
王安听着王万年的话,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又开口试探道:
“族长,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王家藏有一名绝世强者,不久就会潜入陈家,将灵器抢到手。”
王万年:“???“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有人去抢灵器倒是有可能,但这人怎么也不会是我王家的人。”
“王家要是有这等高手,还会坐视陈家这些年的嚣张行为?”
王万年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很想要灵器,但是以我王家目前的财力来说,还没有办法当着各大家族、宗门的面将功法、灵器一并拿下。”
“就算拿下了,也没有将其守护的实力,最终的结果只会是给他人做嫁衣。”
王安没有回答,他看着王万年的样子不像说谎,可是他为什么对大长老的想法一无所知?
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王万年不知道那位神秘强者的存在,大长老也没有告诉他。
王安摇了摇头,心中对那位神秘强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物连族长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王万年则不知道王安心中所想,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以为王安还在想灵器的事,他拍了拍王安的肩膀,道:
“灵器虽好,但也要有相对应的实力,不然终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别想太多了,走吧。”
说罢,王万年转身向外走去,见王安还停留在原地,于是又说道:
“我身为王家族长,对王家的实力自然是一清二楚。”
“至少我敢保证,现在王家还活着的人,最强的便是大长老,实力在融道八重,目前尚未有一人突破融道。”
“你若实在不信,可以去王家祖坟刨一下,把棺材都挖出来。“
“看看哪副棺材是空的,那就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
王安闻言,狐疑地看了王万年一眼,暗道:
“刨祖坟都能想得到,这种奇葩是谁教出来的?”
“云州能当上族长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陈家的大废物,王家的大孝子?”
王安摇了摇头,带着桃儿跟上王万年的脚步,离开了拍卖场。
就在王安二人离开不久,拍卖场一处隐蔽的角落,空间微微扭曲,一位老者凭空出现。
他身形佝偻,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老者紧紧盯着王万年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明,有追忆,有感慨。
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怒意。
“万年这小子……几十年没见,翅膀硬了啊,连老夫的坟都敢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