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浅见他这般莫名的讨好,有些不习惯。
伺候是什么意思?
“撒手,别动手动脚!”
裴寒绅啧了一声:“碰都碰不得,我不就是想给你按按骨嘛。”
“按….按骨?”
“不然呢?”裴寒绅瞥见她通红的小脸,突然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问:“不然你以为我伺候你什么?”
沈温浅心莫名慌了,下一秒就听见男人的笑声:“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洗脚吧,想的美!”
听见这话,她翻了个白眼:“最后一次,你就帮我去查查莫大夫一家吧,我想把他请到京城来给阿弟治眼疾。”
日子还要过,既然是误会,那她也不是不能和他合作下去。
裴寒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把怀里的嫁妆册子交给她:“这下,这嫁妆你总该可以拿了吧。”
沈温浅瞥了一眼,摇摇头:“不要,谁要你这空架子,我看上面东西都不几件好的,你最好找老侯爷问问吧,是不是婆母把郡主留的嫁妆给偷了。”
裴寒绅觉得八九不离十。
沈温浅推开他,坐到案桌后面去写了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个公子都是日后颇有才能的人,你自己想办法结交一下。”
“你上次说的得到大理寺那个官职怎么个得到法?”沈温浅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怕没商量,出了什么事儿。
“我最近在和李将军府的公子查一批朝贡品的事。”
沈温浅沉了沉脸色,好像上一世并没有出现贡品被盗的事情,莫不是有人隐瞒了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计划,裴寒绅提醒道:“待会儿吃完饭你别睡太早,我真的给你按按骨。”
屋外,见少夫人和世子闹了好一会儿,两个丫鬟着实放心不下,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陪嫁的张嬷嬷
张嬷嬷是打小跟着沈温浅身边伺候的,知道夫人和世子根本没有圆房,如今世子爷传出这种事情。
夫人在沈府本就独木难支,若是再被外室抢先有了孩子那还得了?
“嬷嬷,你说该怎么办?”
“咱们都是为了夫人好,这女子有了亲子在婆家才能站稳脚跟,夫人不懂,我们得为她想办法。”
她虽然是夫人的陪嫁嬷嬷,但也是沈老夫人的人,肩负着为主子处理事情的责任。
世子看起来并不讨厌夫人,只是夫人似乎不开窍,既然如此就帮他们一把。
“去醉仙楼买一壶醉仙酿,记住了别让其他人发现。”
两个丫鬟这么一听,当即开始行动。
夫人的一切由她们来捍卫!
饭做好了,两人各自换安排好自己的事情。
沈温浅这边准备去寺庙上香顺便见见三伯父,裴寒绅那边找老侯爷商量嫁妆钱的事情了。
老侯爷一听自家孙儿说郡主嫁妆钱没了,顿时气得脸发绿,赶忙把老夫人叫过来问。
这事儿是老夫人和裴明生夫妻二人合计的,只是没想到孙儿这么快就发现了。
“子真,这嫁妆估计是下人弄错了,我回头问问赵氏。”
裴寒绅想笑,这个祖母从小到大一直偏心大哥,到了如今,还敢帮着继母他们要他母亲的嫁妆,真是够无耻的。
“那祖母好好算吧,毕竟母亲是皇家的女儿,若是少一件可不好交代。”
说完,他拂袖而去。
傍晚,观澜苑开饭,沈温浅正想着男人什么时候来。
门口就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男子的身影映在赤红的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光芒打在他的侧脸上,宛如神明。
沈温浅坐直身子,男人身后的光影落在她身上,连带着整个发丝都在发光。
裴寒绅见她换了一身鹅黄的衣裙,步摇在她头上随风摇摆,莫名觉得有些好看。
“正如你所说,我母亲嫁妆被他们用了。”
赵氏是自私的守财奴,沈温浅很清楚。
上一世,她辛苦管家,赵氏巴不得她贴自己的嫁妆来补贴整个侯府呢。
“你以为这侯府谁都跟你一样有钱?”
“老侯爷注重面子,所以白白养着二房二叔他们,老夫人要体面,每次姑奶奶们回家探亲,双手双脚顺些回去,这还不包括那些妾身,庶出子女们呢。”
裴寒绅一听,眼睛瞪大着,他自幼养尊处优,因为手头富裕并不知道府中还有这些个腌臢事。
“难怪你把掌中馈的事情让给沈荣珠。”
他嗤笑道:“我就说你咋这么大方呢,原来这坑这么大。”
一旁的两个丫鬟连忙布碗上菜:“世子爷,这是醉仙居的佳酿。”
裴寒绅愣了一下,好端端的喝酒做什么?
“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把酒放到二人面前,退了出去。
男人刚想着讨好讨好这女人,这酒就来了。
他主动倒了杯酒,双手递给她:“你尝尝。”
沈温浅摇摇头:“不要,我最近补身子,不饮酒。”
裴寒绅听她这话,有些奇怪:“你好好的补身子做什么?”
“一把年纪的时候就知道要补身子,如今回来,早点补早点长寿。”
听见这话,面前的男人噗嗤了一声:“你要这么说,那太医院的气血养容丸最好。”
“不过是药三分毒,你若真想健体,改日我带你去郊外骑马打猎。”
“好啊。”沈温浅笑着就同意了,一年后要逃难,她把身体养好,再学一些功夫,到时候也有防身的用处。
她不喝酒,裴寒绅就更不可能喝了,心道可惜的把酒盖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用完晚饭后,两个丫鬟看酒水被打开过,高兴得不得了。
一下事情要成了。
素雅借着伺候沐浴的功夫,小声提醒:“少夫人,嬷嬷说了,您如今没有子嗣,若是再不主动一些,万一世子爷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先生下长子。”
“到时候您的处境就危险了。”
沈温浅睁开了,沉了口气。
张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上辈子裴松玉刚开始不与她圆房,当时嬷嬷也想过用药,可那时她心里有他。
想着时间长了裴松玉会喜欢她的。
事实上,他对她这些年来不冷不热,顶多只是将她当成名义上的主母,妻子,心里却没有她。
以至于她发现那情诗的时候,感觉天崩地裂的难受。
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如何还能捧着给另外一个人?
这辈子她只想畅快的活着,而不是被这些东西束缚。
“我自有打算,让嬷嬷她们别担心,也别告诉祖母她老人家。”
裴寒绅坐在罗汉**,不知过了多久,浴间里的人总算出来了。
烛光之下,他循声望去,面前的人穿着粉白的里衣,婀娜的身材若隐若现的。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可自从重生以后,总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