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下午醒了过来。
腹部一阵阵的疼痛传来,她才有活着的感觉。
现在她不欠谢询什么了。
“小栀,你醒了。”温娴君惊喜地看着她。
南栀虚弱地朝她笑了笑。“小姨。”
“别动,感觉怎么样,你怎么会受伤?你不是去工作了吗?”
温娴君拿杯子给南栀喂水。
“感觉活过来了。”南栀小口吞咽着,还开了个玩笑。
“别贫,到底怎么回事。”温娴君虽然这么说,但到底松了口气。
南栀满不在乎的说道。
“就那点儿事,谢询觉得我去给别人当保姆丢谢家人,帮我把工作给拒了。我去找他理论,和他离婚他不愿意,我就自杀威胁他了。”
南栀随口问道:“你呢,你工作怎么样了?”
“我?我工作不挺好的吗,应该很快就回去了。”
说完,温娴君气得破口大骂。
“谢询那个浑蛋,都没和我说这些事,大概他自己也觉得没脸吧。
“亏我还觉得他好,给你找护工,还让谢老爷子的生活保姆来给你送饭,原来都是因为愧疚。”
南栀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拒绝道。
“我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了,他给的东西就不要了。”
温娴君却有些犹豫。
“小栀,谢询虽然人不好,但他的东西是无辜的。
“你现在生病正需要补一补,你也是因为他受的伤,吃他们家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南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头转了过去。
这时时卿安敲了敲门。“温姨,小栀。”
南栀轻轻喊了声:“卿安哥。”
“这是卿安吧,还是和以前一样,长得俊又出息。”
时卿安腼腆地笑笑,看着南栀苍白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我猜测小栀应该是这个点醒来,所以带了点鸡汤过来给她补补,这次受苦了。”
这是他手术后出去买的,去医院厨房煮的。
“你这孩子,真是太麻烦你了。”
现在沾点荤腥不容易,温娴君不想收这么重的礼,但南栀又确实需要。
“不用了,哪有那么金贵。”南栀现在也看出了点苗头。
她刚醒,卿安哥就掐着点送鸡汤过来,就算对亲妹妹也就这样了吧。
她自己的婚姻一地鸡毛,实在不想再连累别人。
温娴君到底是心疼南栀,想留下鸡汤。
“花了多少钱?温姨补给你,不然你就拎回去。”
时卿安知道如果不说,她们是不会要的,就说了个友情价。
温娴君带了钱过来的,把钱给了他。
时卿安又陪了她们聊了一会,主要是说他们小时候的事。
听到有爸妈,有清羡的童年趣事,南栀也忍不住露出真心的笑容。
谢询得到南栀醒了的消息,就立马丢下工作往这赶。
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谢询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三人其乐融融。
好像她们才是一家人。
南栀小姨没对他那么随意、亲切过。
南栀上次笑得那么纯真,好像还是她爸妈在的时候。
谢询没有进去,他靠在外面的墙上,忍不住摸出根烟。
这就是她非要离婚的原因,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
一抬头,他就看到霍行一带着两人拎着东西走了过来。
孔言看到他家霍队走错方向了,提醒道。“霍队,走错方向了,李不语在......”
杨子林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孔言的嘴巴。
这家伙才应该叫孔不语,这可是霍见愁为自己找的光明正大的借口。
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自从拉练回来,都没人敢往霍见愁身边凑了。
他还叭叭,小心跟李不语一样,被揍进病房,不疼,但丢人。
霍行一看到了谢询,但他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谢询也没有理他,静静看着手中燃烧的香烟。
谢询笑得一脸嘲讽,他竟然心软过。
离婚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好?看着她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只要想想他心里就不快活。
既然这样,那只能让她们不高兴了。
看不惯他?那又怎样。
只要他不离婚,他们就只能看着。
连来医院见人都要找好借口。
离婚?
等他腻了再说。
谢询转身离开。
嘴角挂着一抹灿烂的笑,眼中尽是漠然。
“霍队。”南栀正坐在**喝鸡汤,看到人惊讶地喊了一声。
“霍队,你怎么来了?”温娴君惊喜地看着来人。
军中没人会讨厌保家卫国的霍队,更何况他还救过南栀。
时卿安冲他点了点头,眼神复杂,没想到传言是真的。
霍行一也点了下头,他没想到里面还有别人,难怪谢询没有进来。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拉练,才回来。
“我手下的一个兵受伤了,就来医院看看,听说南栀同志又出事了,正好上次温同志送的麦乳精我不爱喝,就顺便拿过来了。”
他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仿佛就是顺便过来的。
只有杨子林知道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汹涌。
霍行一拉练回来,知道南栀在外面找了几天工作,晚上没睡觉,训练了一晚上。
今天上午知道南栀住院,和手底下的刺头比试时,直接把人揍进了医院。
“这怎么行,你把小栀从火坑里救出来,上次送那些东西,我都觉得少了,你怎么又拿回来了。”
温娴君坚决不同意。
“不用,我不爱吃这个。”霍行一干巴巴地拒绝着。
杨子林看不下去,说道:
“温同志你收着吧,他不吃这些,你给他也是浪费,不如以后你做什么菜给他送一点。”
温娴君反应过来了,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看我,都没想到这些,下次让小栀做点肉酱给你送过去,她做菜好吃。”
霍行一给了杨子林一个赞赏的眼神。
“那我们就先走了。”
温娴君把人送了出去。
回来看到霍行一带的水果还在这里。
“霍队的水果还在这里,他在哪个病房,我把东西送过去,去看望人怎么好空手过去。”
时卿安垂眸,轻轻笑了下。“我来送吧,我知道在哪,还真是巧,今天有个霍队的兵被人打进医院了。”
“应该是比试的时候受伤了,他们那些兵就这样,打起来就不分敌我了,跟不要命似的。”
温娴君在部队待的时间久,见过这样的例子,一点也不意外。
南栀只是默默喝汤,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这两个人她都不想欠人情,都不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