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更是痛心疾首，青云大师的真迹，可是无价之宝啊！
林山大家激动地问苏晚棠，“小友，你出个价，可否让给我！”
苏晚棠羞涩一笑，“既然是大家师傅之作，便送给大家了！”
林老夫人脸色骤然大变，显然痛心疾首。
林山大家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你...好，你这个知己，本人交下了，但所求，前来寻我便是！”
苏晚棠寒暄了几句，被林山大家拉着坐下。
林山大家三十有余，终生未成家，她的决定林老夫人自然不能反驳。
只是看两人亲密耳语，越看越不舒服。
“林山大家，老身拜访您多次，想为孙儿求个指点，不知今日可有时间？”
林老夫人都这么问了，林山大家也不好拒绝，只是眸子有些玩味。
“耳听为虚，老夫人将自己孙儿说得天花乱坠，本人还是要亲眼见见，才好知晓，他有没有资格成为本人的弟子！”
话到此处，站在一旁的秦茹雪终于知道，那日苏晚棠说的机会是什么了。
掩下心中激动，眼神示意丫鬟去办事。
林钰锦被请进来时能看出收拾了一番，毕竟昨晚才从牢中放出来，林诚威也废了好大的了力气。
有些颓靡沧桑，少了些曾经的跋扈。
苏晚棠心中冷笑，林老夫人回来这几日都在撒泼让林诚威将她孙子弄出来，想要借着林山大家一事，从新找回面子。
原本林钰锦不出来，或许还能留些颜面。
林钰锦行礼问安，林老夫人一脸心疼，“钰锦，来见过林山大家！”
林钰锦没有太多的惊讶。
母亲离开已成定局。
父亲接他出牢时已经警告过他，至于祖母宴会上会发生什么，他也都知道的。
目光移动，看到林山大家身边坐着的苏晚棠，顿时满脸充斥着恨意，险些脱口谩骂。
好在他赶紧垂眸，掩盖怒火，上前道，“林钰锦见过林山大家！”
林山大家的威名传遍大燕以及周边各国，虽是女子，却是天下学子最想要叩拜的师傅，她的博学，前无古人。
林钰锦是激动的。
众人也是羡慕的。
能请动林山大家，真不知道林家走了什么狗屎运。
林山斜依在苏晚棠身上，目光尽带审视，“你祖母说你学问好，想要拜我为师，那我便考考你如何？”
她的行为，无人觉得不妥。
因为林山大家向来行事全凭喜好，她的能力，与特权是圣上特许，无人敢置喙。
林钰锦颔首。
林山：“倘若你答得让我满意，那我便收你也无妨！”
林山大家门下不止一人。
林钰锦成竹在胸，“大家问便是！”
他早已经背下祖母给的答案，当然不怵。
苏晚棠垂眸。
林山大家前世的确问了一个很寻常的问题，她收了柳氏的钱财，拿去赈灾，收她的儿子入门，也算是回报。
她行事向来不羁，书生学子的酸儒之气没有，更不迂腐。
林钰锦后来因为林山弟子的身份，在柳氏与林诚威的运作下，入了吏部，做了个小官，虽然权势不高，却也一生无忧安稳，娶得贤妻。
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她那时就恨得咬牙，一个动辄对自己妻女出手动粗的烂人，不配他妻子忍辱负重，维持的体面。
苏晚棠动了动袖子，放置在林山大家腿上的画轴稍稍动了动。
林山感受到，垂眸凝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忽然神色正视了很多。
再开口，更是严肃至极，“今海内初定，百姓犹困，何以安之？”
林山开口，众人皆惊。
特别是林老夫人与林萋萋的脸色，难看得要死，彼此对视，皆是心中忐忑。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此等问题等级，便是大雄宝殿上，陛下拷问状元也不为过。
苏晚棠却懂。
前世，林山临终前，念念不忘师尊，最后悔之事便是在今日收下林钰锦。
以至于坏了她的名声，给师傅抹黑。
苏晚棠做鬼的时候问过她，若是那日她想到师傅教诲，还会不会收下林钰锦。
林山给了她明确的答复，“不会！”
林钰锦瞬间满头大汗，“应当...应...我.....”
他慌张的眼睛乱转，祖母给他的答案里面并没有这一条，只能支支吾吾的开口，“陛下圣明，自然能洞察万民之苦，为臣子者唯有谨听圣裁。”
林山皱眉，“敷衍！倘若陛下这般问你，你也要他老人家来想办法？”
林钰锦吓得腿软，全然没有发现身后已经站了很多人，众人起身想要请安。
却被为首者抬手阻止。
堂上，林老夫人更是觉得身下软垫有钉子一般，坐得心惊胆战。
林钰锦磕磕绊绊开口，“前朝征伐过度，致百姓困顿，应当，....应当废除旧政，推行新政....”
众人脸色变得难看，特别是林诚威，他知道儿子学问不深，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草包。
竟然敢质疑陛下决策，胆大妄为。
林钰锦绞尽脑汁，从书本里，学孰里搬来几句，“当行井田之法，使天下同耕....则无人不饱....”
“应收财富与中央....”
“够了！”
一声呵斥打断。
生怕他继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语。
林钰锦猛然回头，瞬间脸色苍白，吓得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