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入宫时,发现宫内的气氛十分的凝重。
他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小声地问传旨的小内侍。
“这位小公公,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内侍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低声道:“好叫驸马爷得知,剿倭总督游大人吃了败仗,数万人马只剩下了不足万人。消息传了回来,陛下大怒,所以急召诸位大人觐见。”
原来是这样,那游大千是怎么搞的,好几万人马居然被倭寇给杀的大败?
陈轩不动声色地将一个金锞子塞进小内侍的手中,昂首走入了大殿中。
一进去,他就看到几乎是满朝文武都在殿中。
“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夏兴还在暴怒之中,挥舞着胳膊,大声地吼道,“游大千作战不利,导致大败,家产罚没,全家流放。”
本来还有人想要给游大千求情,可都被夏兴一一驳回。
“现在倭寇已经占领了祝州,并且正向梁州、琼州分兵进犯,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应敌的法子没有?”
发泄完了,夏兴阴沉着脸,看向文武百官。
许久,没有人说话。
夏兴更生气了。
“国家养士千年,今天碰到一个小小的倭寇,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吗?既然这样,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百官依旧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刑部侍郎左臣光站了出来:“陛下,那倭寇聚集数万人,如今士气正盛,不可力敌。为了陛下以及社稷着想,臣建议,陛下最好是立即西巡,以避锋芒。”
“放屁!”夏兴这下是真的被气个半死,“好哇,想了半天,你们就给朕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那倭寇不过几万人,就要朕逃之夭夭?如果朕走了,这会稽的上百万的百姓怎么办?”
“陛下,臣愿领兵出征,为陛下分忧!”
就在这时,陈轩的声音突然响起,引得众人一起向他看去。
陈轩巍然不惧,走上前去,大声地说道:“陛下,臣愿意为陛下分忧。请将京营两万人马交给臣,臣愿立下军令状,定将那倭寇杀得一干二净!”
“平阳驸马,你有几分把握?”夏兴问道。
“十分不敢说,最多也就九成九的把握吧。”陈轩笑道。
夏兴沉思了一会,当即拍案道:“好,既然平阳驸马有此心,朕命你总督东南军政,授予临机专断之权,地方官员,无论官阶大小,俱受你节制。如有不从者,可先斩后奏。朕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放过一个倭寇!”
“臣,遵旨!”
……
陈轩领命后,当即返回京营,点齐了两万人马后,率军出征。
五日后,大军赶到了梁州。
按理说,以陈轩如今的身份、官职,足矣让一般的地方官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了。
可是让人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别说梁州的刺史了,就是其他官员也都没有出现,更不要提梁州城的城门都是紧紧关闭的。
负责接待陈轩大军的是梁州司马,名叫甘齐,梁州本地人,看年纪已经有五十多岁。
这个甘齐的态度非常恭敬:“下官见过总督大人。几位上官身体不适,唯恐冲撞了总督大人,故命下官好好款待总督大人您。”
“刺史、长史一起生病了,你们这梁州难道闹瘟疫了吗?”
“这个……”甘齐脸色有些难看,“几位上官感染了风寒,已经好几天了,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这个时候,老棒来报:“大人,送来的粮食有问题。”
“哦?”陈轩一挑眉,“还有这样的事?”
“喂马用的草没有晒干不说,就连人吃的粮食都已经腐败发霉。”
闻着那一股子刺鼻的霉味,陈轩对着甘齐笑道:“想不到啊,一个区区梁州刺史居然也敢如此猖狂。难道他们不知道本总督大人是来干什么的?”
“拿出这样的辎重来供给大军,我真的是很怀疑,这梁州究竟还是不是我大夏的地界了。”
这话说的很是诛心,甘齐根本就不敢接话茬,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陈轩看都没看他一眼:“梁州两位主官都已经身染重病,不能主事。就由你来暂时担任这梁州的刺史了,正式任命很快就会发下来。”
“甘刺史,如果做得好的话,就算是成为真正的刺史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甘齐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都涨红了,拼命地给陈轩磕头:“下官愿意唯总督大人马首是瞻!”
“很好,起来吧,你知道该做什么。”
“下官知道,下官这就打开府库,发动民夫壮丁,为大军补充给养。”
看着甘齐蹦蹦跳跳地去了,陈轩问身边的老棒:“你说,一个州需要几个刺史?”
“大人,自然只需要一个刺史就够了。”
“哎,能让一州两位主官同时患病的,也就只有瘟疫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梁州刺史、长史身患瘟疫,无药可医。为防止传染,本官命令,砌死府门,不得使一人离开。”
老棒对于陈轩的命令没有一点犹豫:“喏!”
然后,他带着兵进城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陈轩就听到了梁州城内隐隐传来了一阵哭闹声,又等了一会,大火冲天而起,几乎将半个夜空都映红了。
“走,进城。”
等着火势差不多了,陈轩才挥了挥手,带领部下进入了梁州城。
才一进城,就见人赶来报信:梁州刺史、别驾以及长史自知无药可救,未免殃及百姓,已经举火自焚了。
唤来行军书记,陈轩说道:“拟一份军报,梁州刺史、长史身染瘟疫,决定自焚以保全百姓,请陛下下旨嘉奖。”
写完给陈轩看过后,信使背着军报跨上快马,直奔会稽而去。
正说着,老棒回来复命了。
“禀总督大人,梁州刺史、长史及其亲随共计四百二十八人,俱已在府中自焚而亡。”
“他们的亲眷呢?”
“他们的亲眷已经被臣保护起来,如何处理还请总督大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