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走在前面,陈轩跟在后面。
他看着冬虫的背影,心中不禁考虑起来。
陈轩没有觉得自己会是什么救世主,这个世界上也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
他只是想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除此之外,就是杀光那些可恶的小鬼子,顺便挽救一下汉人政权,让后代脑袋上不用再顶着一条猪尾巴。
可是和老棒他们聊过了,陈轩才知道,自己想的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对于整个天下来说,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创造历史的,只能是人民群众。
当然,陈轩也没幼稚到要做到什么天下大同——哪怕是后世,也没有真正地做到绝对公平。
不过,现在这样还是实在是有点超出他的预期。
他正想着,冬虫正好回头要和他说什么。
她这么一回头,就见陈轩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她,而顺着他看的角度,冬虫发现他刚刚一直盯着的,是自己臀部的位置。
冬虫脸颊一下子变得滚烫,想要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这么一停下,陈轩却还在神游天外,一下子就撞到了冬虫的身上。
“哎哟,对不住。冬虫,没撞疼你吧?”
陈轩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夸张了。
只是这么撞一下,怎么可能撞得疼?
除非……
咳咳,非礼勿想。
冬虫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前行。
可她走着走着,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陈轩依然在死死的盯着她的那里看。
臀部有些麻,还有些痒……
冬虫心中着实有些羞恼,她从小练武,身边也都是师姐妹,男人根本没见过几个。
被送来当做夏宁的侍女,贴身保护她的安全,可也和男子没什么交集。
如果有人一剑刺来,冬虫可能有十几种办法招架、反击,然后杀死敌人。
可是,陈轩这样盯着她的臀部看,这算什么?
总不能一剑把他刺死在这里吧?
凶他?
好像不妥,人家也没说什么。
跟公主告状?
可是自己也拿不出证据来。
但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冬虫又觉得心越来越乱。
心乱,气息就乱。
然后,步伐也乱了。
陈轩这时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夏宁找自己有什么事,正要询问,却发现冬虫居然……
顺拐了。
陈轩有些好笑,可也知道冬虫脸皮薄,比起夏草的活泼性子来,就好像一个闷葫芦一样。
和这样的人不能轻易开玩笑,因为容易钻牛角尖。
尤其像冬虫这样,看起来阅历不是很丰富的女孩家,更是如此。
陈轩也只好把话收了回去,一声不吭地随着冬虫来到了夏宁所在的帐篷。
夏宁找他来,是为了确定一下行程的。
现在有两条官道可以走,她想让陈轩拿主意,到底走哪一条。
这样的小事本来夏宁自己就可以做主,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把陈轩当成一个赘婿,而是当成自己的伴侣来看,所以很自然地就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这自然也让陈轩感到心中暖洋洋的。
他递给夏宁一个微笑,然后看了看地图,选了一条路途比较近,赶路不会太辛苦的路线。
“公主,你看我们走这条路怎么样?”
你尊重我,我当然也要尊重你。
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可绝大多数矛盾都是一点点小事积累起来的。
夏宁显然很高兴,温柔笑笑:“那就听驸马的好了。今晚……我这里有几个汤婆子,驸马可以取去,免得睡觉的时候着凉。驸马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多地。”
汤婆子就类似于现在的暖水袋,放在被窝里的。
不过夏宁本来是想让他住在自己的帐篷中——她的帐篷是用小牛皮缝制的,保温性能好。
只不过她脸皮薄,话到嘴边却改了。
陈轩笑道:“那就多谢公主了,正好我怕冷呢,这下不用担心了。”
见他脸上的笑容,夏宁微微放心下来,可不知道怎的,心中却又盼着陈轩不满,那自己就可以找到理由,让他和自己住同一个帐篷。
只可惜陈轩却没有意识到,从夏草手中接过汤婆子,再次道谢后随即离开。
赶了一天的路,也挺累的,还是早点休息得好。
见他出了帐篷,夏草跺脚道:“哎,驸马好呆啊。”
她最了解夏宁了——之前夏宁好几次故意和她聊起陈轩,夏草就已经意识到,自家公主恐怕已经真的喜欢上陈轩。
如今见到夏宁脸上的失望之色,她又怎么能不明白,夏宁心中所盼呢?
夏宁收敛失望的心情,淡淡道:“不要胡说,我还没见过几个比驸马还要聪明的人。”
夏草笑嘻嘻地说道:“公主,驸马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可呆的时候也是真的呆。诶,冬虫,你说驸马到底是怎么回事……冬虫,冬虫?醒醒啦!”
同样为了一个男人心事重重的冬虫猛地被夏草从神游天外的状态惊醒,罕见的慌乱了一瞬间。
不过她马上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只是看了夏草一眼,也不说话。
“哼,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也就只剩下我一个正常人了。”
夏草撇撇嘴,摇了摇头。
营地之中很快安静下来,与此同时,皇城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夏兴喜欢熬夜,也习惯了熬夜。
他觉得夜晚的宁静能让他更好地保持清醒的头脑。
所以太医、皇后等人都劝诫过夏兴好几次,他依然习惯在深夜批阅奏折。
此时刘杰正在详细地给皇帝叙述白天发生的事情。
“驸马爷当即痛斥那鞑靼国使臣——‘尔等踏在我大夏的土地上,就要遵守我大夏的律法。’然后命侍卫砍下了冲撞公主殿下倚仗的鞑子。”
夏兴听完,微笑着微微点头。
“刘杰,在场的百姓有什么反应?”
“回陛下,会稽百姓们无不击掌叫好。”
“看来,他们都觉得驸马做得对了?”
“依老奴看,是这样的。而且老奴也觉得,驸马爷的话,说得是当真解气。而且皇上,还有一件趣事呢。”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礼宾院的管事说,那些鞑子一下子变得非常老实,而且彬彬有礼。和以往蛮横无理,胡搅蛮缠的样子可是有着很大不同呢。”
夏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