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勇拿了把炒花生坐在门前。
母亲和媳妇都叫他进去烤火,他不去。
他坐在这盯人呢。
终于,守株待兔的人来了。
“嗨大伯你咋在外面转悠呢,我看见大伯娘和二哥回来了,带了个特别板正的叔叔呢!
一看就不是咱们村里的老汉子,穿着打扮像城里人呢!”
“?”覃大强搜了一圈脑子里有印象的人。
全是农村人,没人能打扮成城里人。
心里面莫名有些慌乱,小跑着朝家里赶。
“阿国你疯了啊!”
李彩霞吓得尖叫,阿国那一刀扔出去要是没偏。
秦围良就受伤了!
儿子砍父亲,“你你这样做,这是要遭雷劈的啊!”
覃亦国因为震惊,扔偏了,没砍到人。
气得呼吸噗噗响,龇牙裂目。
“李彩霞你说什么!”
他像一头要发狂的野兽,连妈都不叫了。
李彩霞颤了颤,从小到大老二是向着她的。
她和覃大强有个啥矛盾,老二都护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凶巴巴对着自己。
“阿国,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
但你想想要不是他,你能安排上一份好工作吗?”
覃亦国在粮店里看门,轻松,工资还稳定。
这年头有这么一份稳定的工作,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什么意思?我的工作不是舅舅帮忙弄的吗!”
李彩霞不敢直视老二,“……要、要不那么说,你能去吗?”
“你真是、真是水性杨花啊!”覃亦国感觉心要死了,破着嗓子吼。
母亲在他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
他跑过去捡起柴刀,“我砍死他!”
秦围良能从村里混出去,是有点能力的。
吃苦耐劳,力气也大。
给了覃亦国一拳,一把就把柴刀抢到手。
“……”
覃亦国气呼呼瞪着他。
李彩霞哭着喊:“阿国啊,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啊,千万别干啥事。”
“你闭嘴!”覃亦国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侮辱。
不管不顾就扑了上去,那边这个野男人砍他,他也要让他好看!
“阿国阿国!”李彩霞扯也扯不开。
秦围良被覃亦国摁在地上,手里的柴刀扬起,脸上身上被自己的野儿子打了几下。
混账东西,真想一刀砍下去!
……
覃大强跑到门口时,就听见老二哭得像个傻逼。
嗷嗷叫,嗷嗷喊:“我爸是覃大强,我爸是覃大强!
你们两个贱人!”
覃大强只感觉全身血液倒流,一脚拆开门,冲进去。
“爸!”覃亦国见了他,擦了把眼泪站起来说:“我妈偷人!!”
“阿国你是不是疯了啊?”
李彩霞想不明白,这事见不得光啊,告诉老二是为了他好。
他怎么能告诉覃大强!
不是把母子俩都朝陷阱送吗?
“你妈偷人?”覃大强还没弄清楚情况,只觉得老二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窝火!
咒骂两句就朝李彩霞扑过去,啥也没问就开扇。
啪啪啪几个巴掌扇的李彩霞嗷嗷叫。
秦围良握紧手里的柴刀,“覃大强你再动她一下,我砍死你!”
“好啊,你就是那个奸夫!老二快给我抓住他!”
覃亦国刚刚后背被秦围良用刀背狠狠砸了下,现在还很痛。
他看见母亲像只小鸡,被父亲揪住头发扇来扇去。
整个人像被什么撕扯着。
“狗日的!”文质彬彬的秦围良,看着昔日爱人被打肿了脸,打破了嘴。
再也忍不下去,扬起手里的柴刀冲上去。
覃大强看人家穿得像城里人,想着素质高,是下不了手的。
“嗷!”
一声惨叫。
柴刀砍在他腿上,钝痛!
秦围良杀红了眼,想到没素质的农民娶了他心爱的女人,扬起柴刀朝他头劈去。
“爸!!”覃亦国吓得大喊,抄起椅子朝秦围良殴上去。
三个人你打我殴,覃大强先挨了刀子,是最先倒下的。
李彩霞头发掉了几缕,眼睛充血,脸高高肿起。
一屁股坐在地上,人都傻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覃大强倒下去地方,血越淌越多……
“自作孽,不可活。”
覃亦勇听了一嘴,把瓜子壳扔到簸箕里,转身进屋。
由于覃大强家的动静很大,不少人好奇跑去看。
结果就看见覃大强倒在血泊中抽搐。
李彩霞傻坐在地上,像头猪。
覃亦国衣服被扯得细碎,拿着砍刀杀红眼的秦围良渐渐冷静下来。
“杀人了啊!”
“天啊,那人是谁!”
“为啥跑覃大强家里杀人啊!”
秦围良在一声声惊悚喊声里,丢下柴刀就跑。
最后被覃家村的一帮人摁住,送去村长那。
村长吓得不轻,连着把覃万雄一块送去公社。
安排村里的老赤脚中医去覃大强家,看着处理。
能不死为好,要死也是怪他们命不好。
他只负责抓住施暴者就成。
公社成立在几个村最中间的乡政府。
离覃家村不到三公里,一帮人浩浩****去了。
覃庚想了想,跑到覃亦勇家。
“阿勇阿勇,你快跟着去一趟公社!”
“覃大强的事和我没关系。”
“不是,村长把覃万雄一块带去了,你不去,他们瞎说八道咋整?”
“覃万雄被带去了?”
覃亦勇赶紧裹上袄子,“走,那我必须去了!”
他没给村长吃饭。
村长不通知他这个受害者就擅自把覃万雄送公社!
哼,想倒打一耙!
他让他全家没好日子过!
覃大强家就是个例子!
手不沾血,就把敌人放倒!
上辈子他就知道覃亦国的身世,因为他撞见过李彩霞和秦围良在后面山脚下偷偷见面。
但,前世覃大强一家散的散死的死,和他没关系。
这一世,他稍稍挑拨几句就把事情提前发生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是李彩霞爱子心切,带着老二去找老情人救老大。
男娼女盗,该的!
覃大强没人性,更活该!
“乡亲们,都别朝里面挤啊,办公室都要被你们挤破了!”
公社书记喝了口茶,看了看被绑着的覃万雄和秦围良。
“覃村长这两人犯了什么事?你把事情详细说明一下。”
门口的老百姓们争先恐后给书记科普,七嘴八舌很乱。
书记拍了拍桌子:“都闭嘴,吵死了!我问的是覃村长,你们答个什么劲啊,真是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