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好威风啊,青天白日一口獠牙,瞎说八道。”
覃亦勇满眼讽刺,“我和星月情投意合,竟然被你说成了我强迫她。
你有证据吗?”
覃蒲愣了下,想着和覃松明关系好,大着胆子说:“这根本不需要证据!
你一个揣子,死了爹,家里房子都只有一间,她凭什么嫁给你?
结婚了你家里人还住去颜家了,摆明了就是威逼了颜家两个丫头!”
“咱们两家是邻居,建房子前为了方便我们夫妻恩爱。
我妈带着三个弟弟妹妹暂时住在颜家罢了。”
“哈哈,你要建房子?”覃蒲觉得十分搞笑,“你能买那些家具,怕是你妈把你爷爷你爹丢的压箱底钱都掏出来了吧?
指不定还抢了颜家丫头的钱买的家具。
现在竟然还做梦建房子?
颜家还有钱给你榨吗?”
“村长!”夜莺般好听的声音,带着怒气而来。
颜星月生气的样子透着几分可爱,看得覃亦勇发傻。
“我们夫妻俩没得罪您,您为什么处处针对阿勇哥。
我和阿勇哥就是相亲相爱才结婚的!
结婚买的家具是他自己的钱,他是为了给我一个幸福的家才买的那些家具!
还有,暂时让我婆婆带着妹妹弟弟住去我家,也是我提的建议!
现在我人在这,您还有冤枉阿勇吗?”
颜星月捏着拳头瞪着覃蒲,第一次像个凶婆娘。
她现在有了阿勇,身后有了依靠。
要勇敢,要做阿勇的支持者!
“星月。”覃亦勇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没事儿,我能解决。”
颜星月点着小脑袋,“可是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
“感动。”覃亦勇毫不吝啬夸她:“我媳妇儿真棒,娶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颜星月脸一红,有些扭捏。
“像什么话!”覃松明生气地开口:“来这里是断案的,不是来看你们秀恩爱的!”
覃亦勇冷冷问:“夫妻之间恩爱,也犯法?”
“……”
“覃书记,怕是年纪大了,人有些糊涂了。”
“你、你说什么!”
覃亦勇冷冷道:“我大伯被人砍了,这事十分恶劣。
作为书记你分不清轻重,不忙着审案处理,反而盯着我这种小事情处理。”
“你拿枪打人,还是小事情?”
“我那点事,不是已经自己处理好了吗?被我打中的两个人已经伤口处理,不追究了。
我把覃万雄绑了丢村长家,是希望给我一个交代的。
没想到反而你们要定我的罪!
强盗进家,哪怕是被我当场打死,我也没罪!”
这年头就是比一个横!
覃亦勇凶巴巴地气场,让覃松明都愣了愣。
确实如他所说,这年头连猎枪都没怎么管制的。
人与人之间相互打架斗殴,分个对错。
对的那方哪怕是把错的人打死了,也不会怎么追究的。
管控的是投机倒把,煽风点火说些不利于国家的事。
“覃亦勇你不能胡搅蛮缠,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还有王法吗?”
“王法?”
大队队长请的公社主任来了。
主任胳膊下夹着公文包,臭着一张脸:“我说怎么一大早就让我去镇上办事。
你们是支开我打压受苦的老百姓是吗?”
主任张锋指了下覃亦勇还包着的右手,“路上我都跟大队队长覃庚打听过了。
这孩子从小手就有残疾,村里没点任何补偿就算了。
苛刻他全家!母子俩带着弟弟妹妹下工干活,得到的工分还没人家一半多!”
“覃书记,覃村长!这样的事要不要朝上面打个报告,派人下来从底层基础开始查!
看看到底是覃亦勇村民打架斗殴闹事。
还是村里某些人任职不管事实,逼得人家只能用猎枪解决!”
“……”
覃松明和覃蒲都被主人骂得一声不吭。
名义上书记官位比主任大,但这位主任是上面下放过来,专门协助书记、盯梢书记的。
一旦发现书记有重大错误,直接上报就能让覃松明下台!
覃松明和张锋一直不对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前一任主任被调走了,调走前不知道跟上面说了什么,就派了这位下来。
一开始,覃松明还想着拉张锋入伙,一起欺诈村民,谋取粮食等福利。
但张锋就是块臭石头,完全不给机会。
导致覃松明和下面的村长都不敢明着勾勾搭搭了。
“说话啊,刚刚我在外面听着二位不是很有理吗?”
张锋眼神鄙夷扫了扫覃松明和覃蒲。
两人的脸如猪肝色,跟吃了屎一样。
刚刚有多凌驾于巅峰,现在就有多憋屈。
想着趁张锋不在,把覃亦勇先解决了,回头没人会告诉张锋。
哪里知道覃庚竟然跑去把他叫了回来!
覃蒲一肚子火,瞪向覃庚。
覃庚摸了摸鼻子,默默朝张锋身后藏了藏。
张锋:“覃家村的村长连任了几届,也是时候换了!”
说完,呵斥民警:“还杵着干什么!村里头砍人的事,马上带人去勘查现场!”
两位民警相互看了看,大家都不清楚张锋后面的背景,不敢得罪。
立马听他的安排。
张锋又派人把覃万雄和秦围良关起来,等勘查完覃大强家的情况,上报完情况,该枪毙的枪毙,该坐牢的坐牢!
从头到尾都没有要过问覃松明这个书记的意思。
事情暂时处理完,他让村民离开,留下覃亦勇。
覃松明着急地搓手:“张主任,我有话和你说。”
“我现在没空。”
张锋见覃蒲父子俩要走,叫住:“你们等等,还有件事我要问一下。”
覃蒲露出讨好的笑容,“张主任,既然您觉得覃亦勇没问题,那我们也没话说了。”
“不是我觉得,是他压根就没问题!”
张锋的目光如毒蛇落在覃伟军身上,“刚刚我在外面听你们放屁的时候,覃亦勇的妻子和我说了一件事。
作为村长的儿子不学无术,欺负弱女子!”
说完,狠狠一拍桌子:“覃村长,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不可能!”覃蒲扯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