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笑着解释,“咱们殿下是龙年降世,当时圣上大喜,特命人打造了龙纹玉佩,在殿下一岁生辰时亲自送给殿下。
那块玉佩,不仅是圣上亲赐给咱们太子的生辰礼,也是储君身份的象征之物。
圣上膝下的皇子公主不少,但咱们殿下却是唯一一个佩戴龙纹玉佩的皇子。
这龙纹,意义非凡。
你呀,自个儿好好掂量掂量,仔细想想,殿下平日里对你有没有哪里与对他人不同的。
总之,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和你说了,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慢慢想,我先回去了。”
苏璃起身行礼,“姑姑慢走。”
关上门,苏璃靠在门上,她承认徐姑姑刚才的一番话让她平静的心理受了影响。
不由得回想起刚进宫那日,刘公公和徐姑姑的对话。
他们说当时太子会昏迷,是因为方侧妃。
虽然她后来通过太子的心声得知昏迷是装的,但有一个问题,她至今都没有想通。
方侧妃当时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得太子暴怒,伤了方侧妃。
按徐姑姑方才的意思,太子至今都没碰过女人。
那那日方侧妃会不会是想要勾引太子和她发生关系,所以才被太子弄伤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解释得通了。
毕竟,平日从暴君的心声里不难听出,太子很讨厌女人碰他,也很讨厌女人惦记他。
理清这些事,苏璃背脊不禁有些发凉。
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还没来得及按照徐姑姑的劝告去做。
不然她刚保下来的小命怕是又要丢了,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
她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睡觉,房门被敲响。
苏璃挑眉,大晚上的都睡了,谁会来……
突然想到什么,她眉心一跳,浑身止不住发冷。
一定是暴君反应过来,来找她算账了。
她硬着头皮打开门,一抬头就对上暴君漆黑的眼眸,正危险的看着她。
“殿……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哼!现在知道怂了,先前的时候不是挺会忽悠人的吗?]
[你最好是别被吓得尿裤子,否则孤就扒光你丢出去,哼!]
“整个华阳宫都是孤的,孤想去哪就去哪,想来就来,怎的,你有意见?”
暴君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呵呵~奴婢不敢。”苏璃打开门退到一旁,讪讪的笑着,“殿下请进。”
苏璃本想开着门,多些人看着,暴君就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
可暴君刚一进门,刘公公就把门拉上了。
关门之前还对她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苏璃:“……”
暴君手指从桌子上的珠宝盒里勾起一串苏璃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珠宝,“这些珠宝漂亮吗?”
苏璃拿捏不准暴君的意思,点了点头,挑漂亮的说,“殿下赏赐的自然好看。”
她刚说完,暴君猛地转身,阴恻恻的看着她,笑了一声,“这小嘴儿真会说话,说的都是好听的。
你说,这么会说话的人,头骨被做成摆件会不会也很漂亮?”
苏璃浑身一僵,因为此刻暴君已经将珠宝放回盒子里,手正放在她的头上,指腹缓缓划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下颚,大拇指轻抚着她的脖颈。
不用怀疑,倘若她敢说错一句,下一秒暴君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此刻暴君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满目深情。
若是忽略暴君的话,她都差点就相信徐姑姑说的,认为暴君真的对她有意思了。
然而非以,恶魔还在继续。
他指腹轻抚苏璃的眼窝,声音轻缓道:
“这么漂亮的眼睛,你说眼球做什么好呢?”
“还有这十指,孤曾听闻有人用来做哨子,你说做了真的能吹响吗?”
苏璃被吓得脚下一软,“殿……殿下,奴婢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请殿下明示。”
她没有如愿以偿的跪到地上,半道上被暴君一手揽腰扣进怀里了。
苏璃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然而暴君却面不改色的凝视着她。
“你心悦孤?”
“奴婢不敢!”苏璃回得极快,生怕慢一秒,她的头骨就已经被暴君摆上了桌子。
“不敢?”暴君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孤看你敢得很,你都敢忽悠孤,将孤绕进你的圈套,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哼!你不是很能说会道的吗?孤今天非得要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子,让你知道欺骗孤的下场。]
苏璃原本怕得不行,可听到暴君的心声,知道这只是他的恶作剧,怒气瞬间蹭蹭蹭的上涨。
老虎不发威,你当本姑娘是病猫。
你不是属龙吗?今天本姑娘就让你知道,是龙,也会有像蛇一样趴着的时候。
越想越生气,苏璃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她猛地推开暴君,“那您说你想怎么样?奴婢见您胃口不好,费尽心思的变着法子给你做好吃的,只为了能让你多吃一点,对身体好些。
你被人捅了一刀,奴婢怕你死了,拼了命的救你。
可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竟还抓着一点小事不放。
是,您是太子,您是主子,奴婢就是一个谁都能一脚踩死的小宫女。
既然您看奴婢不顺眼,处处挑刺,那您干脆让人弄死我得了。
这样提心吊胆的破生活以后谁喜欢谁来过,我不伺候了。”
说着,苏璃直接摆烂,坐在地上,双手环膝,将头埋进膝盖开始哭。
大有一种我就摆烂了,你能咋滴,有本事你真弄死我的态度。
暴君没想到苏璃反应会这么大,完全懵了。
丝毫没在意苏璃一个小宫女,刚才竟然对着他发脾气。
关注重心都在苏璃竟然被他吓哭了这一点上。
不只表面懵了,就连心里也已经手忙脚乱的想着该怎么哄人了。
[完了完了,孤是不是真的有点玩过头了?]
[别哭了,别哭了,我以后不吓你了还不成吗?]
[完了完了,她哭得好伤心,我要不要哄哄她?可父皇没教过我要怎么哄人啊!]
[她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万一以后都不给我做好吃的了怎么办?]
[不行,一想到御膳房的肉我就想吐。]
[我该怎么办呢!!]
[刘公公这个笨蛋,人哭这么大声,他也不知道进来帮忙哄哄,真是笨死了,明天孤就扣他一个月俸禄。]
[不行,一个月太少了,罚一年,丑丫头那么喜欢银子,到时候罚了都给她,她是不是就不生孤的气了?]
躺着中枪的刘公公:“……”您干脆弄死我的了,为了哄女人,拿我的俸禄开刀,真不要脸。
苏璃一开始的确是被气哭了,可后面被暴君的心声弄得完全忘了怎么哭。
说到底,这暴君虽然表面一直黑着一张脸很吓人,但内心却像个小孩子。
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若是她始终选择隐忍,持续如其他宫女那般,战战兢兢地侍奉,时日一长,暴君势必会愈发认为她好欺负。
这种小孩心性的暴君,就得时不时把自己当成大人,吓唬他一下才会老实。
暴君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陷进了苏璃专门给他画的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