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等她商量的话说完,徐姑姑就冷了脸色,“你要是不想去,自己去和殿下说。”
苏璃:“……”
那还是算了,去找暴君商量,说不定就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徐姑姑见小姑娘脸色有些不好,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有些严厉。
不由得软了声音,“姑姑不是有意要逼你,只是你要清楚一点,在这宫里,主子说什么,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得听命行事。
违抗主子的命令,等待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好多人想去殿前侍奉都没有机会,这机会却偏送到了你的跟前,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若你实在不愿意去,我就去和殿下说一声你身体不舒服,换别人去。”
徐姑姑说的,苏璃又何尝不知道呢。
既然之前就决定了要抱紧太子这条大腿,那眼下可不就是好机会。
看来得让脸上的疹子好得快一点才行了。
她重新扬起笑容,“奴婢没有怪姑姑的意思,姑姑说的奴婢都明白,奴婢吃完饭就去。”
“嗯,你能想通最好。”徐姑姑点了点头,又道:“你放心,只要你尽心侍奉太子,发月银的时候我会申请多给你发一些,不会叫你白辛苦。”
苏璃点头。
明白。
加班费嘛。
每个老板惯用的伎俩。
打一个巴掌,再赏一颗糖。
永恒不变的奸商老板,流水般不断更换的员工不断加班。
谁也逃不过牛马人的命运。
徐姑姑一走,心锁又忍不住上前酸几句。
“真是个狐媚子,脸都成这样了还敢明里暗里勾引太子殿下,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狐媚之术,竟然连徐姑姑都被你迷得如此上赶着讨好。”
苏璃吃饭的动作一顿,无视心锁的讥讽,看了看冬雪问:
“你闻到有股酸味了吗?好像是醋坛子打翻了。”
“怎么会闻不到呢,这酸味哪是醋坛子打翻了,分明是醋缸破了才对。”
冬雪笑着接话,较之以往唯唯诺诺的样子,这几天跟在苏璃身后,倒是多了几分俏皮。
苏璃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只要不是醋厂倒闭就行,不然只怕是要醋腌皇宫了,那样一来可是会死人的。”
“你们……”心锁气得不行,但又说不过苏璃和冬雪。
见秋玲在一旁看戏,没有要帮她忙的意思,顿时将气撒到了秋玲身上。
“没用的东西,这才过了几日,就不敢吭声了。
现在她还不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呢,你就这么怂了,你以为你现在不吭声,人家就会领你的情了?
你别忘了之前已经结下了梁子,就算你现在装缩头乌龟,但等人家上位的那天,照样会容不了你。”
“啊!”
心锁刚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她转身一看,苏璃脚上的鞋少了一只,而那只鞋此刻就在她的跟前。
意识到刚才打她头的是苏璃穿过的鞋,心锁气得大叫着扑向苏璃。
“你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嘴里骂得多脏,就被摔得多狠。
冬雪和秋玲瞪大眼睛,嘴巴张得恨不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两人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苏黎,又看了看被苏黎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浑身痛得蜷缩成一团的心锁。
然而这还没完。
她们看到苏璃一把扯住心锁的头发,“啪”地一巴掌扇在心锁的脸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不想死就别在我跟前瞎哔哔。
你非得不听,既然这张嘴巴你刷不干净,今日我就好好替你洗一洗。”
说着,又是一巴掌。
好,这下两边对称了。
冬雪和秋玲猛一激灵,默契的抱住对方,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苏璃抓着头发,将人拖行到墙角,狠狠将心锁的头按进不知谁洗了脚还没倒掉水的洗脚盆里。
反复重复几次,见心锁没了力气挣扎,这才松开。
“这就是不听劝告的教训,是你该得的,再有下次,送你去地底下与你家祖先团聚。”
苏璃说完,拍了拍手,一转身就见冬雪和秋玲还愣愣的抱在一起。
她无奈扶额,暗忖被气糊涂了,应该背着她们收拾心锁的,看把这两小只吓得。
她们不会以为她实际上是个彪悍的女人吧?
对上苏璃的眼睛,冬雪先回过神来竖起大拇指,然后急忙松开秋玲,强装镇定的朝心锁走过去。
见心锁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蹲下身子伸手探了一下鼻子,察觉到还有呼吸,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不过来帮忙?”
秋玲闻言才回过神,急忙跑过去和冬雪一起把心锁扶到炕上,见冬雪在给心锁脱衣服,她又急忙跑去衣柜找了一身衣服给心锁换上。
整个过程,苏璃悠闲自得的坐在一旁吃饭,冷眼旁观。
好似人不是她打的,与她无关。
吃完饭,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守夜了。
她刚一离开,冬雪就看向秋玲,语气充满警告道:
“倘若徐姑姑明早问起来,要是不想一块死,不用我教,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秋玲整个人还处在苏璃彪悍狂揍心锁的那一幕里,心想幸好自己早点看清现实,没再继续和苏璃对着干,不然说不定今晚挨揍的就是她了。
看到一动不动躺着的心锁,她想想就觉得浑身都疼。
听到冬雪这话,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冬雪姐姐放心,我知道的。”
太子洗漱完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看到苏璃从门外进来,顿时想到什么,瞌睡虫瞬间跑光了。
他警惕的盯着苏璃,似是要在苏璃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才肯作罢。
[孤后悔了,不该一时高兴就叫徐姑姑吩咐她来守夜的,万一她又像上次那样不老实,偷看孤嘘嘘怎么办?]
[丢脸可以,但在同一个人跟前丢脸,一次就够了。]
苏璃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什么叫她偷看!
她明明是光明正大看的好吗!
再说了,明明是他无所顾忌造成的后果,凭什么把错都丢到她的身上。
女人生不出来儿子,难道不应该是怪男人的基因问题?
凭什么要让女人来背锅买单?
“殿下,时间不早了,您快歇息吧!奴婢在那边柱子后面守着,您有事就喊奴婢一声,奴婢再过来。”
苏璃说着就走到柱子后面坐在地上,背靠着柱子。
暴君朝柱子方向看去,见柱子够大,他的方向只能看到苏璃一点点后背,不再担心起夜会被苏璃看见。
这才掀开被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