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要生气好吗?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江心月穿着一条小白裙,哭过的眼睛还红着。
“江心月,我这是代替你结婚,你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鹿星苒越想越气,在山里活了二十几年,天天都在和师兄们干架格斗训练。
好不容易下山,结果被一群人抓去做亲子鉴定,说什么,她是江家抱错的千金。
她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吃香的喝辣的了,结果回江家亲生爸妈都没看见,就要被拉去做代嫁!
士可忍,孰不可忍!
“姐姐,你和爸爸妈妈道个歉吧,她们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你不应该这个态度。”
“池家那个人是个残暴冷血的瘸子,还要入赘,没有了我们家护着你,你在池家肯定不好过。”
江心月一副为鹿星苒担忧的模样,但勾起的唇角暴露了她恶劣的心思。
鹿星苒被无语住了,下山的时候,师父和师兄也没说城里人这么会演啊。
“你们江家不是沧海市排名靠前的豪门吗?怎么还要你和别人商业联姻啊?”
像是被鹿星苒戳到痛楚,江心月的表情倏的冷下来。
“你懂不懂什么叫强强联合?”
“还强强联合?”鹿星苒挑眉看着江心月脖颈处的一团黑雾。
“江家这是穷途末路了,才会用女儿的幸福去换取利益。反正你现在已经被证实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了,我劝你早点离开江家,别惹祸上身。”
人类世界和异界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近年却出了一些小岔子,具体原因不明,世界各地邪祟增多,已经影响了人类的正常活动。
鹿星苒下山便是为了控制沧海市的邪祟,而江家,已经有人沾染上了,用不了多久,江家便会山穷水尽,严重一些家破人亡。
其实她昨夜算了一卦,那个池家也在走下坡路了,大概比江家晚几天嗝屁儿吧。
只是不清楚是不是邪祟原因,以后还是得找机会见见池家主事人。
听到这话,江心月心底生寒,鹿星苒才是爸妈亲生的,自己是个假千金,连继承江家资产的资格都没有。
而鹿星苒,会夺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不可能!爸妈养了我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一点不念及父母恩情,你不听话就算了,还要和爸妈吵架!白眼狼!”
江心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鹿星苒跨上她的小布包,直接越过江心月。
这道德绑架她可不接受,反弹!
养育之恩远远大于生育之恩,只生不养就算了,找回来就迫不及待拿来当联姻工具。
出了江家的别墅,鹿星苒在大街上晃悠,手机里弹来银行卡被冻结的消息,她点开手机里名为“山鬼一家亲”的群聊。
请叫我星姐:老头儿冻了我的银行卡,今天要露宿街头咯!
大师兄:师妹,师父希望你下山好好历练,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二师兄:什么啊,不是见爸妈,回新家了吗?
请叫我星姐:别提了,她们认我回去就是为了让我当代嫁,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
二师兄:好狗!这破烂父母不要也罢!
二师兄:大师兄快!到你爆金币的时候了!
鹿星苒歪嘴坏笑,她点开师父的私信,一阵表情包轰炸,还没炸过瘾呢,就收到了大师兄的消息。
他发来了一个地址。
大师兄:送你一套房子,你有时间记得去办一张新的银行卡。
鹿星苒顿时心花怒放,她蹲在路沿边,视线突然被一辆路虎吸引了。
车边靠着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头发染成粉色,打着耳钉。
他不耐烦地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孩:“说吧,你的分手费要多少?”
女孩小心翼翼地说:“十...十万。”
“转过去了,你回去和你的姐妹们说,有时间找我结分手费,以后我就不当海王了。”
鹿星苒看得目瞪口呆,那是纪云白,之前见过一面。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屁颠屁颠就闪现到纪云白面前。
纪云白有些迟疑,“你也是...”鄙夷地扫了几眼鹿星苒。
鹿星苒低头,自己穿着一双小白鞋,黑色透气的五分短裤。
搭配一件凉爽到飞起的无袖白T,肩上斜跨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
有什么问题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来要分手费的。我替你驱邪吧,不贵,一次十万嘿嘿嘿。”
鹿星苒看着他后脖颈挂着的青紫色的婴儿,心里一片哗然。
年纪轻轻就染上这种邪祟,看来有必要提醒他洁身自好了。
纪云白被气笑了,他眯着眼打量鹿星苒好一会儿,“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啊?”
“我是大众脸嘛,考虑一下吗?十万块钱童叟无欺!”
“你是鹿星苒!池哥的联姻对象?”纪云白敲了敲车窗,“池哥你快看!”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眉目深邃又矜贵的脸。
鹿星苒眼睛一亮,池晏礼额间隐隐透出一些金色的光晕。
师父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驱邪师,有普通人,有邪祟,还有一类人极其稀少,叫天命之子。
这类人,可以免疫邪祟伤害,可作为承接邪祟的容器。
以后驱邪带上他,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她又期待的看向纪云白,“看在我是你未来嫂嫂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七折。”
“你脑子是不是不正常?这个时代讲科学,而且别说十万,一分钱我也不给你。”
“你回来才多久,就三番五次的欺负月月,就算她不是江叔亲生的,但好歹是江家养大的,你才是外人好吧?”
鹿星苒长舒一口气,别气别气,气出毛病没人替。
她视线又落在纪云白脖颈挂的婴儿上,青紫色的婴儿闭着眼,咬在他后颈,慢慢汲取着他的生气。
管它的,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鹿星苒白了纪云白一眼,潇洒转身。
“池哥,你看她这讨人嫌的样儿,你干嘛帮她说话啊。”纪云白皱着脸回了驾驶位。
池晏礼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去而复返,眼底神色不明。
后排车门又被打开,纪云白扭头一看,脸色又变得不耐烦起来。
“你回来干什么?”
鹿星苒有些气,师父教导过,驱邪师要心怀大义,要有一颗仁慈之心。
如果纪云白脖子上的小可爱不处理的话,他没几个月可活了。
要是劝不动,她就直接来强的,正好试试池晏礼好不好用。
“暂时没地方可去,你们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儿。”
纪云白沉默一瞬,不知道想到了,勾起坏笑启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在一家奶茶店前停下,鹿星苒降下车窗张望。
哦?要请她喝奶茶吗?原来豪门少爷也要喝奶茶啊。
“姐姐!你怎么会在云白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