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他先不尊敬我的，你让他给我道个歉。”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少爷给你道歉，不过是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谢芳华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谢江，“我配阴沟你的老鼠，你是什么？粪坑里的蛆？”
“你，来人，把这口不择言的贱婢给我拖下去掌嘴。”
“啪！”
谢江忍无可忍，一巴掌把谢怀安打懵了。
“爹，你打我干什么，明明就是这个贱人的错，你看看儿子的头，还在流血呢？”
“你自己找打，今日敢让亲姐姐转狗洞，明日是不是准备让我这个爹也转狗洞？”谢江失望的看着谢怀安，心中无比清楚的知道，他的嫡长子，废了。
“爹，你糊涂了，你怎么可以和谢芳华这等上不得台面的贱婢相提并论？”
“啪！”
谢江反手又是一巴掌，“芳华是你长姐，是我的长女，她是贱婢，你是什么？你这是把我谢家上下都贬了个遍，怎么，姓谢委屈你了？”
“无知蠢货，管家，把这孽障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谢江回头，狠厉地看了罗氏一眼，也不管这场闹剧如何收场，摔袖离去。
谢怀安不甘地被管家带走，还不忘放下狠话，“你给小爷等着！”。
谢芳华轻蔑一笑，目光落在罗氏身上。
“你爹走了，你也想打我吗？”罗氏轻言淡语说道，几个老婆子立马将谢芳华围住。
“怎么会呢，殴打母亲这是重罪，我只是想对母亲说，景阳候和我一见如故，明日应该会来找我，要是我被打个半死，母亲无故虐打原配留下的长女，搞不好要被弹劾，我听说母亲十多年没有回过罗国公府，也不知道罗国公突然背个教女无法的罪名会不会生气？”
前世，哪怕到死，罗氏都没有回罗家，每次都是罗老夫人来谢家看望罗氏，可见罗国公对这个女儿的不喜，难怪会下嫁农户出身的谢江当继室。
“哦，还有罗家的其它姑娘，要是有个狠辣不慈的姑姑，这可怎么好说亲呢？”
罗氏目光凌厉，“你倒是打听得清楚。”
“这么多年不曾在母亲面前尽孝，贸然回京，岂能不打听清楚母亲的喜好。”
谢芳华笑容满面，谢芳若气得发狂，这村姑殴打嫡长子，还让谢家丢了这么大的脸，为什么没有受罚？
“真是个上不台面的狐媚子，才回京就知道勾搭男人，一个小小的景阳候能威胁得了谁，我告诉你，这是谢家，只要我还在一天，就没有你嚣张的份儿。”谢江和谢怀安走了，谢芳若也不装了。
“小小年纪嘴里不积德，小心烂舌头，我和景阳候交友就是狐媚子，二妹妹你与太子成双入对，岂不是媚功了得。”
“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谢芳若上赶着找打，好在罗氏清醒连忙拉住她，父亲本就不喜她，如今太子选妃在即，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惹父亲生气。
“罗家世家门第，培养出的姑姑个个端庄贤惠不愁嫁，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容嬷嬷，带大小姐下去休息。”
“娘，你怎么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她骂我，她该死！”
“若儿，你是千金之子，她谢芳华不过一块顽石，你记住，在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你去碰她，是她赚了。”
“可是娘，女儿咽不下这口气嘛。”
“傻丫头，这京城啊，可不是乡下打啊骂的，软刀子磨人，刀刀致命，等她嫁进赵家，有的是人收拾她。”
罗氏很多年没有这样被人挑衅过，突然冒出个不讲规矩的谢芳华，她还就要给她好好讲讲规矩。
谢芳华跟在容嬷嬷身后，重温这条无比熟悉的路，狭小的院子破旧，嘈杂的声音是下人们的争吵叫骂，这里是谢家下人居住的地方，也是她前世的住所。
“大小姐回来得急，家中院子都没来得及收拾出来，夫人的意思是先委屈小姐在这里和大家挤一挤，等院子收拾出来再搬出去。”
容嬷嬷承认这小贱人有两分能耐，是个狡猾的，可惜这是谢家，老爷向来不管事，府里的一切都由夫人说了算。
“都站好了，这是大小姐，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你们务必要好生伺候大小姐。”
前世她就是在这里度过了谢家最痛苦煎熬的三个月，这里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她不过一个谢家低贱的奴才，有口饭吃就得对主人摇头摆尾。
也是在这里，寒冬腊月的天，姑姑一个人在院子里给这些奴才洗衣打水做衣裳，洗坏了双手，也熬坏了眼睛，最后被打断了腿后为了不拖累她绝望自杀。
谢芳华默默忍耐着仇恨的喧嚣，院子里的奴才涌出，像看猴一样看她，脸上浮现出嘲讽与恶意。
“嬷嬷放心，我们一定会伺候好大小姐的。”
看啊，就算是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是和他们一样为奴做婢的命。
“不必麻烦各位，我自己找地方住。”
谢芳华二话不说抱着**破旧还散发着馊味的被子大步走出去，等容嬷嬷反应过来人已经跑了老远。
东拐西拐，谢芳华在一处清雅的院子前停住。
“爹，你睡了吗？我来和你挤挤。”
谢江垂死病中惊坐起。
挤挤？
挤什么？
“爹，你快开门。”谢芳华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江赶紧披上外衫开门。
“你干什么？”
谢芳华踢开拦路的奴才，抱着被子跳到谢江面前，“母亲说家里的院子没收拾出来，让我和下人们挤挤，那地方这么小我怎么好意思和他们抢地盘？所以就来找你了，你这院子漂亮又宽敞，让我住两天呗，等院子收拾出来我再搬出去。”
“你……”
谢芳华大步进屋，将馊味旧被子扔谢江身上，抓起**的蚕丝被裹了身子麻利地滚到床底下。
“爹，我也不和你抢，你睡**，我睡床下，咱们父女二人将就将就。”
谢江打了个喷嚏连忙扔了臭被子，被谢芳华一顿操作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