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在上,娘娘她身穿凤袍改嫁了!

第18章 说动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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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敬请她安心?

她堂堂准皇后娘娘还敬请她。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江遇欢知道,自己该惶恐认错的,可她还真就不愿想宁阳服软认错。

最后,她硬生生憋出一句:“宁小娘娘言重了,只要皇表姐不受怠慢就够了。”

宁阳道:“好,我向江姑娘保证,日后绝不让静安长公主受任何怠慢。”

江遇欢这下更下不来台了。

她跟她保证什么?她怎么会这么说话?

皇表姐前面还与她私下里说了,这宁阳现在已经被宠的心高气傲,不知礼数,只要稍微激一激,她就会言辞犀利,针锋相对,时候好将她恃宠而骄的行径传扬出去的。

可、可她现在分明一副卑微之态,众人都觉得是她江遇欢对宁阳不敬了!

江遇欢张着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宁阳见状还继续问:“江姑娘可是还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言。”

“我没有!”

江遇欢是真慌了,坐立难安地看向静安长公主。

“皇、皇表姐,我……”

静安长公主蹙起了眉毛。

她算是看明白了,宁阳比她想的要聪明,人一多,她就做小伏低,演的这出恶心谁呢!

这个江遇欢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行了!”她打断江遇欢,不想让她在这继续丢人现眼,“坐着没趣味,本宫想去赏梅,你若想来,便一起吧。”

江遇欢如获大赦,跟着静安长公主逃离了长亭。

这两人一走,倒是合了宁阳的心意。

其他贵女们或品茶吃果子,或三三两两去赏梅,总是不会凑的宁阳身边来的,这般她才好与怀安长公主说话。

宁阳随口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说一句,怀安长公主回一句,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直到宁阳说道:“若论年岁,长公主也到了该选驸马的年纪,可有什么想法吗?”

怀安长公主顿住了。

在她看来,宁阳此问有些冒犯,或者说,有些交浅言深了。

但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道:“静安长公主大我几月,按照长幼尊卑,合该她先成婚的,再者,本宫的婚事全凭太后做主。”

话是不错,但宁阳知道,她是有心上人的。

心上人是个禁军里的小首领,怀安长公主母妃去世,与兄长又大吵一架时,是动过轻生的念头,被那禁军所救下。

前世怀安长公主被送上和亲马车时,他在人群中闯了出来,被抓到牢里关了几个月。

而马车中的怀安长公主也是泪眼朦胧。

可一个不受宠的和亲长公主,和一个无人在意的禁军,也没谁会在乎他们的心情,不久后,众人都淡忘了这两人。

但宁阳记着。

她看着此刻对她带着戒备和生疏的怀安长公主,接着道:“长公主此言不错,只是我先得了个消息,与长公主的婚事息息相关,这才多聊了一嘴。”

与长公主的婚事相关?这能是个什么消息?怀安有些好奇。

“本宫不懂宁小娘娘所言。”

宁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北境的使团快到京了,届时也该提及两国和亲一事。”

“和亲?”

怀安长公主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泛起忧虑。

“是啊,大盛与北境惯有和亲之礼,过去几十年里,北境嫁过来两名长公主,大盛嫁过去一位,这次前来,自然又是轮到我们大盛了。”

北境和大盛这几年安稳,也确实是在互相往来和亲,这点是怀安也知道的。

但她不明白:“宁小娘娘,这北境使团一事,皇上那里还未有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宁阳面色不变,道:“两国交往,下一次会面的时间往往上一次就会定下,虽只是定个大概,但也差不多的,我也是在家中时听到了几句罢了。”

却也如宁阳所说,距离上次北境来使相会,已经五年,按时间算,本就是今年冬日定了再度会面。

北境安稳了二十载了,一直如此。

只是这一年来朝堂出的变数太多,众人早就忘了这件事。

宁阳又道:“想来过不了多久,北境的先使就到了,届时朝中就会开始准备迎接几日后的北境使团,自然也会想起和亲之事。”

她这般说完,怀安长公主眉目间焦虑之色更浓。

见怀安沉默,宁阳反作安抚道:“长公主也不必多想,若是没有心上人的话,和亲也未尝不好,这些年大盛与北境是善交,想必过去了也是很得善待的。”

“若是有心上人呢……”

怀安长公主声音极轻地喃喃了一句。

宁阳其实勉强听清了,但她佯装没听清,问道:“长公主方才说什么?”

怀安长公主回过神,头一次认真打量了一下宁阳,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宁小娘娘跟我说这些,想特地提醒我似的。”

见怀安收起感性的神情,又恢复了梳理与警惕,宁阳也并不觉得前面的话白说,她反倒直接承认:“确实有提醒的意思,毕竟我们女子,此生最大的事,约莫也就是婚姻大事,若无心上人也就罢了,若有心上人,总要为自己的幸福一搏,毕竟有多少人,此生都没有得遇良人的运气。”

有多少人此生都没有得遇良人的运气……这句话狠狠扎进了怀安心里。

说实话,自从母妃过世,皇兄堕落后,在这吃人的宫里,她当真觉得没趣味了,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让她心中又有了一束光。

但身份悬殊,那人没有资格求娶她,只能她去请命赐婚。

可她过得谨小慎微,一直等着,想等静安长公主先挑了如意驸马,她这个做妹妹再开口。

但如果和亲一事是真,她等不得了。

一杯热茶在怀安长公主手里都凉透了,她也没喝,只是终于放下茶盏,看向宁阳道:“宁小娘娘,本宫虽不知你今日说起这些是有心还是无意,但若是不久后北境使团真的到访,那本宫就欠你一个人情。”

说罢,她也没打算听宁阳再言,起身道:“这赏梅宴多谢宁小娘娘款待,只是本宫身子有些受凉,就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