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在上,娘娘她身穿凤袍改嫁了!

第47章 查明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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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儿想忍一下,但忍不住,急忙喊人来伺候。

她吐完一阵,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快,快去喊太医!让太医到御书房!”

穗儿吩咐完,自己也往御书房赶去。

她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到里面隐隐有小生命在律动。

若真是……那她之后可要收着点了。

穗儿离开后,承明殿没了人。

宁阳看了看强忍了一夜的谢之朝。

“还撑得住吗?能回去吗?”

谢之朝额角是细密的汗,却还有心思打趣:“一夜都撑过来了,若此时扛不住,岂不是很亏?”

“亏什么?”

“亏了没用你的血。”

宁阳:“……”

他这时若忍不住要咬她,宁阳保证立马把宝库钥匙放回去。

想到此,谢之朝也巧的问宁阳:“对了,你找宝库钥匙做什么?”

宁阳没好气,“为了治你这破病,我找人问了,说可能是毒。”

谢之朝眸色一暗。

他清楚,确实是毒。

随后他眉眼又舒展开来。

这么说来,宁阳都是为了他。

“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

宁阳:“为了我自己,我也该关心你。”

谢之朝:“是了,我们本是夫妇一体,虽然还不是夫妇,但已是一体。”

谢之朝的意思是他们已是一条船上的,可这话落到宁阳耳朵里,总觉得怪怪的。

“殿下,快回去解毒吧,我是时候回去了。”

也是,谢之朝已经觉得身上燥热极难忍耐了。

若非超人的意志力,他根本无法这样熬过一夜。

两人凭借对宫中的熟悉,回程还算是顺利。

谢之朝还用了轻功,帮宁阳快些回去,远远看到守着的六个侍卫时,谢之朝分别往不远处的小林中飞了两道气功。

肖松见这熟悉的出手,马上意识到是自家主子所为。

宁阳一夜未归,此刻定是自家主子将人护着回来了。

侍卫们都察觉到气功,像是有可疑之人从林中经过,肖松便大喊刺客,其中四人便追去查看,余下两人也都密切关注着。

趁着这个空档,谢之朝将宁阳送回了湖心殿。

宁阳想着自己再出去也是不便,干脆将宝库钥匙给了他。

“殿下出入宫门比我方便,那宝库中的禁书,殿下便亲自去寻吧。”

“禁书?”

“不错,听闻是记录了殿下所中之毒,有药方,或许还能翻到解药也未可知啊。”

谢之朝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要那几味药了,他想说完全不必宁阳冒这个险去做这些。

但这话横竖说不出口,便又想到她说,解药或许也在宝库之中……

以前他在江湖广纳名医,确实不曾想过宫中宝库。

如今细想,或许真有可能……

谢之朝将钥匙揣入怀中,“若真寻到了,再记你一功。”

……

两日后,北境使团回程。

静安长公主是被用药迷晕,直接让他们带上马车的。

这件事还是瞒着太后的。

宁阳先前本还想着要给谢澜多送几个女子,穗儿有了情敌,她也好坐山观虎斗。

然穗儿这一招,只怕要给自己玩死。

宁阳只稍微让肖松找了几人传话,很快此事就落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本以为静安是要在公主府多缓几日,自己也有时间给她多多备上一些嫁妆去,却不知在穗儿的挑唆下,静安早就远去。

因此,穗儿被叫去太后跟前问话,太后气急时,竟想将她直接斩杀。

但穗儿此时已有了护身符——腹中的孩子。

宁阳知道,这孩子前世穗儿没能生下来,因为那时谢澜全心全意捧着宁阳,这孩子不可能光明正大生下来。

从此,谢澜心中便对穗儿又多了一分愧疚。

但这一世,宁阳不再是那个阻碍,且太后大怒,她要大祸临头,这孩子成了最好的护身符。

没了女儿,但忽然来了个皇孙,太后心情一上一下,最终接受了这个现实,她喊来谢澜商议,决定在给宁阳封后那日,将穗儿一并纳入后宫。

按照原定的日子,宁阳十六岁生辰时,便是封后的日子。

那不过几月之后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宁家还倒不了,能弄垮一个宁宴是最多了。

所以按照谢澜登基时的承诺,那时候还是要立宁阳为后,但是既不捧宁阳了,他多收一个穗儿也没什么。

即便有损自己过去钟情的形象,但他是男子,是帝王,不钟情,也不是什么太值得诟病的。

他不能再委屈穗儿了。

可让谢澜失望的是,直到给立后之日前不久,他连一个小小的宁宴都没解决。

原本他安排的心腹郭培安都已经设了局,往宁宴身上破了脏水,也不知从哪里跳出几个阿猫阿狗,硬是拿着些不知何处来的证据,把宁宴捞了出来,反倒把郭培安给关进了牢中。

谢澜很想反思,到底是宁家太难削弱,还是自己看人的眼光不行,找不到好用的心腹。

而与此同时,谢之朝的心腹已经将陆平江从流放之地给抓了回来。

此人已经哑了。

谢之朝审了两日,他比想象中要硬。

虽不能说话,但手还能写,却死活不愿提笔写一个字。

后来从宁阳口中得知,原是因为他还想着有公主的情谊,能保他将来荣华富贵。

可当他知道静安长公主已远去北境,心中防线便被彻底攻破。

他吐露出来的机密,让谢之朝觉得,他被毒哑实属应当。

西南军被诬叛变一事,是他出的主意,那时谢之朝母妃惠贵妃在朝十数年荣宠不断,而谢之朝的才学也在众皇子中为佼佼者。

这原是好事,但错就错在惠贵妃的兄长军功太盛,这些年与北境虽是安好,但西南边战乱不断。

而陆平江则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并将此透露给当时还是亲王的谢澜。

谢澜与其母妃联手,层层加深先帝的疑心,最重再调动外在人手,造势了西南军叛变一事。

此事之后,惠贵妃自缢,谢之朝则是身中热毒。

可他知此事有异,也意识到自己身中奇毒,便将计就计,装出一副废样,暗中谋划。

而静安并不知情,只觉得谢之朝再母妃死后还只顾玩乐,一怒之下与他决裂。

至于西南军,其舅舅率领的亲信部队被全部斩杀,其将军府,也被杀的片甲不留。

唯有一位老仆,就下了一个孩子,是将军府的血脉,也是谢之朝表弟。

之后那老仆便被谢之朝安排在了白云观,而那孩子被谢之朝放在府中后院养着,无人知道其真实身份。

若是外人见了,也不过会以为是其的私生子,毕竟他这般风流形象,有个孩子也不会太让人意外。

可如今,随着陆江平的揭露,这孩子的身份也将得见天日。

西南军中的的大多数尚在,只是没了主心骨,可谢之朝带着那孩子出现时,西南军的散兵,们竟又拾回了当时心气。

当年主将的冤案能反,他们活着才有意义。

谢之朝接着陆平江的口供,将西南军一案的线索节节打通的同时,还有一个意外收获,那便是穗儿竟是陈家女。

当今皇上竟将先帝已赐死之人留在身边,这对谢之朝而言实乃锦上添花。

谢之朝理清了因陆平江得到的所有线索,静坐堂上,手中揉捏着从龙床暗格下得到的那卷残破的继位诏书。

那继位诏书甚至不是圣旨所写,而是先帝从中衣上撕下的一片丝帛。

先帝生前的最后几日,对外称是恶疾缠身,不能下榻,期间一直是谢澜母子在前侍疾。

但先帝死后,他近身的奴仆全都被处死,唯有一位自幼跟随的贴身太监假死后钻狗洞逃出宫去,寻到了谢之朝。

他将谢澜母子为尽快得权,逼死先帝一事告诉了谢之朝,而这太监见先帝最后一面时,先帝微微抬袖,露出缺失的衣袖。

那太监不愧是跟随先帝几十载的人,几番思索后,明白了先帝在谢澜母子的掌控下不得不写下继位诏书,而另一份,他以自己衣裳的丝帛书写,藏于了承明殿的暗处。

而那时可继位的皇子,除了谢澜,便只有谢之朝。

谢澜一路斗死了太子和三皇子,谢之朝烂名在外,先帝却久久不封他畏太子,让他起了猜忌。

毕竟谢之朝年少时才名在他之上,毕竟皇帝对惠贵妃心怀愧疚,而谢澜,向来是先帝最无视的孩子。

即便明明只余他一人适合继位,先帝为何久久不表态!

谢澜母子愈发没有安全感,最终,竟选择让先帝缠绵病榻,实则软禁。

而临终前,先帝才知谢之朝一夜风流,除了因收刺激太大,更因为中了毒。

谢澜的母妃,当今的太后,可是实打实的用毒高手。

她不喜致命的毒,那太容易被察觉,她用的,向来是见效奇缓之毒。

先帝身子骨却已不好,但离临终之期还是有点时间的,可躲不过那女人的催化。

谢之朝查明一切,看着那丝帛,算着摊牌的时机,最终决定,在宁阳封后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