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被打了一个晚上,效果非常好。
直播在线人数一度冲到百万,虽然直播间只是卖些垃圾袋、纸巾、毛巾之类的日用品,销量也上百万了。
如此播了半个月,汪卓澜看着后台的收益,确定孙文语和孩子这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了。于是,她刻意降低直播的频率。
在领离婚证的前一天,她在直播间宣布以后不再出镜直播了。直播的事,就交给姐姐,她想停下来,去找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出门之前,她最后一次抱了抱小由我,幸好孩子还这么小,还不能感知到分别的痛苦。
她也抱了抱孙文语,虽然什么都不能说,但她相信姐姐会坚强的面对一切。
领完离婚证出来,阳光闪耀的刺眼。
汪卓澜站在路边,感受到一种抽离的痛感。一辆大货车失控的撞了过来,砰!一切都结束了。
*
我该去回去了吧?
汪卓澜迷迷糊糊的想着,她希望一睁开眼,是在医院。她的战友们能够告诉她一些好消息,她能够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里。
然而,一睁眼,四下漆黑。
她一动,便感觉到手腕断裂一般的疼,四周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又给我整哪来了?
汪卓澜无奈的拖着麻木的身体四处摸索,终于找到了一处开关。
头顶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晃得她差点睁不开眼。
仔细一看,这是一处浴室,地面全是半干未干的血迹。这血,当然来自于她现在的身体。
“啧,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汪卓澜无奈的嘀咕了一句,试图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铁链锁在一起。她的感觉逐步恢复,皮肤感受到了金属冰凉的温度。
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但她还是淡定的先翻找止血用具。幸好,这里就有医药箱,她熟练的给自己包扎止血,然后清洁地面。一套干完,身体已经出了层薄汗。
这又是具虚弱的身体,纤瘦、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汪卓澜对着镜子照了照,她的脸倒是漂亮得别具一格。该怎么形容呢?像民国电影里的女主角,面相清冷,眉眼清秀,是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看到就无法忘记的样貌。
这世界真是玄妙,漂亮到这个地步的都会想死。
汪卓澜想着看了眼脚上粗重的铁链,又感慨道:虽然,她确实有想死的理由。
脚踝上有结痂的旧伤疤,大约是铁链磨破皮肤导致的。这铁链解释极了,跟牢里关重刑犯的是同一种,上面的锁也很高级,双锁芯,要两把钥匙同时插入才能打开。
我这……接了个大活。
汪卓澜无奈的发了会儿呆,终于接受了又一次穿越的现实。
她将水龙头开到热水处,用温热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冰凉的手脚,身体终于感觉舒服了很多。
她将浴袍的袖子放下,遮住纱布包裹的手腕,打开的反锁的卫生间,大胆的走了出去。
根据卫生间大小和装修,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栋豪华的住所,但当她真正走出来,还是意外这里竟然这么大。
入目是奢华无比的装修,屋内宽敞明亮,家具摆件处处精致。地毯柔软极了,她赤着脚踩上去,如坠云端。
她情不自禁的走到窗边,巨大的落地窗透出窗外无敌的精致。
这里是庄园或者城堡?一眼望不到头的院子里,满是花草树木,还有夸张的喷泉假山。
汪卓澜目测自己在二楼,可惜这儿没有能开的窗户,不然或许某天可以跳出去。
不过,她得先修养一下。现在她太虚弱了,身上哪里都疼,动不动都要出虚汗。
饿,仿佛上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正想找点吃的,忽然有一位态度傲慢的老头推门进来。
“夫人,先生要出差一段时间。走之前叮嘱我转告您不要闹,否则等他回来,没有您的好果子吃。”
明明是威胁的话,可这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竟然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让汪卓澜莫名的厌恶。
汪卓澜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紧跟着进来,“夫人,这牛排凉了,我给您端下去了。”
汪卓澜这才发现桌上摆放着一份牛排,还有一杯牛奶。屋子太大,她刚才竟然没发现。
不过看着放了很久,都凉到油脂有些凝固了。
虽然现在她还没弄明白情况,最好少说话。但想到可怜的肚子,汪卓澜也就顾不得了。
“拿下去……给我热热,再送过来吧。”
“啊?”阿姨一愣,“您……您不绝食了?”
老头儿还以为自己的警告起了效果,立刻吩咐道:“张妈,没听到夫人说什么吗?快拿去给夫人热一下,夫人要吃饭了。”
“等一下!”汪卓澜连忙叮嘱,“再弄点粥来,弄几个炒菜,炖菜也行,荤素搭配,我要营养均衡。”
张妈不可置信的点了点头,“那……夫人、李管家,我先让厨房去准备了。”
李管家的笑从戏谑变成得意,他轻蔑的看着汪卓澜,“很好,夫人终于开始识时务了。我这就去告诉先生,他会高兴的。”
汪卓澜微微一笑,冷声开口,“滚。”
什么东西?在这儿冷嘲热讽的。
李管家没想到一向沉默隐忍的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愣了一下,一抬头撞上汪卓澜锋利的目光,莫名感到一阵胆寒。
他迟疑着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汪卓澜心道:这笔账我先记着,敢惹我,就有清算的时候。
她顾不上休息,开始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很快,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本结婚证。
霍晓婉,是她自己。
文敬明,是锁她的那个人?
照片里的人一副阴鸷的面相,虽然五官算得上英俊,但幽暗的眼眸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变态味儿。
按照上面的信息算起来,霍晓婉二十五岁,文敬明二十八岁。两个人的领证时间,是三年前。
发证单位,E国京市。
这给我干到哪来了?
汪卓澜越看眉头越紧,脑子里各种猜测飘过。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敲门声忽然响起,猛地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