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笑着摇头,“我是来告诉你,行动成功了。当地警方配合国际刑警捣毁了藏匿地点,成功解救二百余名被劫掠的儿童。”
汪卓澜笑着点头,“那就好。”
“但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据资料显示,食人魔是高加索人,他的母语是格鲁吉亚语,除此之外,他只会一些简单粗浅的英语。我们这些人,和他周旋了三天,都没办法撬开他的嘴。我会六国语言,心理学刑侦学双博士,我都没有任何办法。而你,澜,我无意冒犯,但我知道你的英语水平也仅限于简单交流。你到底是怎么和他沟通并且在八小时内说服他的?”
面对凯瑟琳的困惑,汪卓澜无声的笑了笑。
她按揉着指节咔咔作响,笑道:“沟通,不一定用语言。我们需要的是答案,结果就是我从他那儿得到了答案。至于过程,并不重要。但如果你非常好奇,我可以悄悄告诉你。”
她搭着凯瑟琳的肩膀,低声道:“我只是让他体验了一下和恶魔共处一室的感受,如果你和食人魔在一个房间,你会是什么感受?”
凯瑟琳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厌恶,恶心。”
汪卓澜拍了拍她肩膀,“那我告诉你,如果是我,我会觉得兴奋。因为,我可以比恶魔更恶。我会让他感受到恐惧、疼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让他不再渴望活着,而是希望自己立刻死去。”
凯瑟琳顿感头皮发麻,她用惊诧的眼神看向汪卓澜,“我的上帝啊,幸好你和我是站在一边的。”
汪卓澜笑了笑,两人正说着,看守人员一脸紧张的来报告,“食人魔声称遭受了非人的对待,要向国际法庭提起诉讼。”
凯瑟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对汪卓澜道:“国际法庭程序要走很久,也许在那之前,他已经被注射死刑了。”
汪卓澜两手一摊,“无所谓,让他告啊,他要告谁呢?”
看守人员摇了摇头,“他说禁闭室没有灯光,他不知道是谁伤害了他。”
“哦,那你们查了没有,有人进入过禁闭室吗?”
看守人员再次摇了摇头,“昨晚的监控设备没电了,什么都没录到。技术组刚刚到禁闭室做了取证,没有发现除食人魔以外任何人的指纹或者毛发。”
“哦!可怜的食人魔,那他注定告不了任何人了。一定是地狱来的使者教训了他,我相信是这样,你们认为呢?”
看守人员一脸疑惑:“这不科学吧?”
凯瑟琳抿着嘴角,憋笑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按照他的要求帮他上报,反正他也是白费功夫。”
看守人员走了,凯瑟琳盯着汪卓澜,忽然提议:“有没有兴趣做国际刑警?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帮我们消除罪恶,攻克许多难题。”
汪卓澜眯着眼沉思片刻,坚定的摇了摇头,“算了,万一国际刑警的监控设备一直有电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从那件事之后,汪卓澜就领悟到一个真理。
俘获人心,或许要靠精神。但俘获人体,靠武力就行了。
就想现在的曹贵兰和冯有财,已经约等于她的两个俘虏。在疼痛面前,他们清醒的认出了谁是老大。
但汪卓澜也知道,他们现在的顺从是假意的,他们在等冯光斌回来,只要风向一转,他们立刻换墙头。
所以,她必须时刻保持压制,保持警惕。
盛夏的夜晚,有些闷热。屋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嘎吱嘎吱的四处送风。
汪卓澜换了运动背心和短裤,一边照看着婴儿,一边运动。
冯有财腿脚不便的从窗外路过,窗户开着,风吹起窗帘,露出屋内的景象,他顿时停住脚步。好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缝隙处,看得眼睛都直了。
汪卓澜心道:这老登真是不知死活,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有心思偷看儿媳妇?
她不动声色的摸出宝宝刚刚换下来的尿不湿,嗖一下朝着窗口丢了出去。
这一下,正中面门。只听外面的冯有财“啊”一声大叫,紧接着就是忍不住的干呕。
汪卓澜故意高声道:“谁在外面?看我不打死你!”
冯有财被尿不湿糊了一脸屎,一听她要出来动手,立马吓得魂飞魄散,都顾不上恶心了。
里面开门声一响,他本能的往外跑。偏偏他买肉回来时锁了大门,这会上哪儿找钥匙去?慌乱中六神无主,脚上疼痛都不管了,疼得惨叫也硬往门外爬。
汪卓澜推开屋门,只见一个黑影砰一声从大门上重重的摔下去,跟野兽一样手脚并用的离开了。
曹贵兰闻声拎着钥匙出来,瞧见这一幕,龇牙咧嘴硬是一句话不敢说。
汪卓澜看着她手里的钥匙,灵机一动,“来了个小偷,已经被我吓跑了。我公公呢?”
曹贵兰紧张得回答:“在……在屋里,已经睡下了。”
“哦,那钥匙我来保管,明早我开门。”汪卓澜说着一把夺走钥匙,快步回屋。
冯有财跑得急,连手机都没带,鬼知道他跑哪去了。曹贵兰站在院子里叹了会儿气,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汪卓澜开门后,冯有财偷偷从外面回来。一晚上又冷又饿脚又疼,回来发起烧,卧床不起。
敌人战斗力削减,正是我方休整的好时机。汪卓澜趁着曹贵兰又要照顾冯有财又要做饭,忙得无暇使坏的空档,摸了摸村里的情况。
她抱着孩子去隔壁金英嫂子家坐了会儿,又围着村子转了转,了解了下地理情况。
冯家集,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全村不到八百户,老人和留守儿童居多。冯氏家族的世代聚居地,村里不少人都和冯光斌家有点亲戚关系。
不过村里人还没察觉到她的变化,都以为她还像以前那样,被冯家人折磨。大家见到她都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旁敲侧击的问:“你公公婆婆没为难你吧?你老公是不是快回来了?你要不回娘家待几天?”
汪卓澜总是笑着岔开话题,顺便说些“老人嘛,难免有些坏脾气。我做媳妇的,只要做得好他们就不会打骂我了”“男人嘛,像小孩一样,我多哄哄他让让他,日子就过去了”之类的弱智发言。
村里人都称赞她:绝对是好儿媳好媳妇,孝顺懂事,正经过日子人。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这天汪卓澜又抱着孩子在村口和一群村民聊天,默默地打下舆论基础。旁边的金英嫂子忽然脸色一变,看着远处驶来的蓝色三轮车,“那好像是你家冯光斌的车。”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汪卓澜立刻将孩子交给金英,转身往家跑。
冯光斌在她身后按着喇叭,大喊:“孙文馨,你给我站住!”